第六章 非命

    第六章 非命 (第3/3页)

    因此墨子说:现在天下的士君子,如果心中确实想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那么对于天命论就不可不坚反抗,因为命是暴戾的君王编造的,穷困的人传扬的,不是仁人的言论。

    仁人志士不可不审查并且反对这种荒谬的天命观。非儒[1](下)【原文】儒者曰:“亲亲有术[2],尊贤有等。”言亲疏尊卑之异也。

    其礼曰:丧,父母,三年;妻、后子,三年;伯父、叔父、弟兄、庶子,其[3];戚族人,五月。

    若以亲疏为岁月之数,则亲者多而疏者少矣,是妻、后子与父同也。著以尊卑为岁月数,则是尊其妻、子与父母同,而亲[4]伯父、宗兄而卑子也。

    逆孰大焉?其亲死,列尸弗敛,登堂窥井,挑鼠穴,探涤器,而求其人矣。

    以为实在,则赣愚甚矣;如其亡也必求焉,伪亦大矣!取妻身迎,祗揣为仆[5],秉辔授绥,如仰严亲;昏礼威仪,如承祭祀。

    颠覆上下,悖逆父母,下则[6]妻、子,妻、子上侵事亲。若此,可谓孝乎?

    儒者:“迎妻,妻之奉祭祀;子将守宗庙。故重之。”应之曰:此诬言也!

    其宗兄守其先宗庙数十年,死,丧之其;兄弟之妻奉其先之祭祀,弗散[7];则丧妻子三年,必非以守、奉祭祀也。

    夫忧[8]妻子以大负累,有曰:“所以重亲也。”为欲厚所至私,轻所至重,岂非大奸也哉?

    有强执有命以说议曰:“寿夭贫富,安危治乱,固有天命,不可损益。穷达、赏罚、幸否[9]有极,人之知力,不能为焉!”群吏信之,则怠于分职;庶人信之,则怠于从事。

    吏不治则乱,农事缓则贫,贫且乱,政之本[10],而儒者以为道教,是贼天下之人者也。

    且夫繁饰礼乐以淫人,久丧伪哀以谩亲,立命缓贫而高浩居,倍本弃事而安怠傲,贪于饮食,惰于作务,陷于饥寒,危于冻馁,无以违之。

    是若人气[11],鼠藏,而羝羊视,贲彘起。君子笑之,怒曰:“散人焉知良儒!”夫夏乞麦禾,五谷既收,大丧是随,子姓皆从,得厌饮食。

    毕治数丧,足以至矣。因人之家翠以为,恃人之野以为尊[12],富人有丧,乃大说喜,曰:“此衣食之端也!”【注释】[1]非儒(下):此片主要批驳儒家的礼义思想。

    此为下篇,上、中篇缺。[2]术:王引之认为即

    “杀”,差意。[3]其:通

    “期”,一年。[4]亲:依王念孙当作

    “视”。卑子:庶子。[5]祗褍:即

    “缁袍”假借字,衣服的黑色下缘。[6]则:当为

    “列”,平列。[7]散:当为

    “服”,服丧。[8]忧:通

    “优”。[9]否:不幸。[10]本句依孙诒让说

    “政之本”前脱一

    “倍”字。[11]人气:当作

    “乞人”。[12]本句当作:“因人之家以为尊,恃人之野以为翠。”【译文】儒家的人说:“爱亲敬贤都是有差别的。”这是说亲疏、尊卑的差异。

    他们的仪礼说:服丧的日期,如果父母去世,要服丧三年,如果妻子和长子去世,要服丧三年:如果伯父、叔父、弟兄、庶子去世,要服丧一年:如果外姓亲戚去世。

    要服丧五个月。如果以亲、疏来作为服丧的年月,那么亲近的多而疏远的少,这样,妻子、长子与父亲相同。

    如果以尊卑来作为服丧的年月,那么,是把妻子、儿子看作与父母一样尊贵,而把伯父、宗兄和庶子看成是一样的,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吗?

    他们的父母死了,陈列起尸体而不装殓。(招魂时)升上屋顶,窥探水井,挑开鼠穴,洗涤器具,去寻求死去的人,认为还确实存在,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如果认为不存在,却一定要求寻求死去的人,那么也太虚假了。娶妻要亲身迎娶,穿着黑色下摆的衣裳,为她驾车,新郎手里事着缰绳,把引绳递给新妇,就好像敬奉父亲一样。

    婚礼仪式隆重,宛如承受着祭祀大礼。颠倒了上下关系。悖逆了父母礼节,父母下降到妻子、儿子的地位。

    妻子、儿子对上侵扰了双亲的地位,如果这样,可以叫作孝顺吗?儒家的人说:“迎娶妻子,妻子要供奉祭祀儿子要保守宗庙,所以敬重他们。”答道:“这是谎话!他的宗兄守护他先人宗庙几十年,死了,为他服一年丧;兄弟的妻子供奉他祖先的祭祀,不为她服丧,而为妻子、长子服三年丧,那一定不是因为守奉祭祀的原因。”优待妻子、长子而服三年丧,有的说道:“这是为了看重父母双亲。”这是想厚待自己所偏爱的人,却轻视对自己重要的人,这难道不是大骗子吗?

    又顽固地坚持

    “有命”以辩说道:“寿夭、贫富、安危治乱,本来就有天命,不能减少增加。穷达赏罚,幸运倒霉都有定数。人的知识和力量是无所作为的。”一些官吏相信了这些话,则对份内的事懈怠,普通人相信了这些话,则对劳作懈怠。

    官吏不治理就要混乱,农事一慢就要贫困。既贫困又混乱,是违背政事的目的的,而儒家的人把它当作教导,是残害天下的人啊。

    用繁杂的礼乐去迷乱人,长期服丧假装哀伤以欺骗死去的双亲。造出

    “命”的说法,安于贫困以傲世。背本弃事而安于懈怠傲慢。贪于饮食,懒于劳作,陷于饥寒,有冻馁的危险,没法逃避。

    就象乞丐,象田鼠偷藏食物,象公羊一样贪婪地看着,象阉猪一样跃起。

    君子嘲笑他们,他们就说:“庸人怎能知道良儒呢!”夏天乞食麦子和稻子,五谷收齐了,跟着就有人大举丧事。

    子孙都跟着去,吃饱喝足。办完了几次丧事,就足够了。依仗人家而尊贵,依仗人家田野的收入而富足。

    富人有丧,就非常欢喜,说:“这是衣食的来源啊!”【原文】儒者曰:“君子必服古言[1],然后仁。”应之曰:所谓古之言服者,皆尝新矣,而古人言之服之,则非君子也?

    然则必服非君子之服,言非君子之言,而后仁乎?又曰:“君子循而不作[2]。”应之曰:古者羿作弓,仔作甲,奚仲作车,巧垂作舟;然则今之鲍、函、车、匠,皆君子也,而羿、伃、奚仲、巧垂,皆小人邪?

    且其所循,人必或作之;然则其所循,皆小人道也。又曰:“君子胜不逐奔,掩函[3]弗射,施则助之胥车。”应之曰:“若皆仁人也,则无说而相与;仁人以其取舍、是非之理相告,无故从有故也,弗知从有知也,无辞必服,见善必迁,何故相与?若两暴交争,其胜者欲不逐奔,掩函弗射,施则助之胥车,虽尽能[4],犹且不得为君子也,意[5]暴残之国也。圣将为世除害,兴师诛罚,胜将因用儒术令士卒曰:毋逐奔,掩函勿射,施则助之胥车。暴乱之人也得活,天下害不除,是为群残父母而深贱世也,不义莫大矣!”【注释】[1]服古言:当作

    “古服言”,指说古言穿古服。[2]循而不作:只依循前人的东西而不去创新。

    [3]函:陷阱。[4]虽尽能:即使都这样做了。[5]意:通

    “抑”,也许。【译文】儒家的人说:“君子必须说古代的话,穿古代的衣服,然后才能成仁。”答道:“所谓古代的话、古代的衣服,在那个时代都是新的。而古人却说那时的新话,穿那时的新衣,难道就不是君子吗?既然这样,那么必须穿不是君子所穿的衣服,说不是君子所说的话,而后才为仁吗?”儒家的人又说:“君子只遵循前人做的而不创新。”回答他说:“古时的后羿制造了弯弓,季仔制造了铠甲,奚仲制作了车子,巧垂制作了船只。既然这样。那么今天的皮鞋匠、软甲工、车工、木匠,就都是君子,而后羿、季仔、奚仲、巧垂,就全是小人吗?”儒家的人又说:“君子打了胜仗不追赶逃跑的敌人,对掩藏铠甲的敌人不射杀,见敌车驶入了岔路则帮助他推车。”回答他说:如果双方都是仁者,那么就不会为敌,仁人以他取舍是非之理相告,没道理的跟有道理的走,不知道的跟知道的走。

    说不出理由的必定会折服,看到善的必定会依从。有什么理由要互相敌对呢?

    如果两方面都是暴虐者,手了了胜仗不追赶逃跑的敌人,对掩藏铠甲的敌人不射杀,见敌车驶入了岔路则帮助他推车。

    即使这些都做了,也不能成为君子,也许还是残暴的国人。圣(王)将为世上除害,发动民众诛伐暴虐,如果战胜了。

    将凭借儒术命令士卒说:‘不要追赶逃跑的敌人,看见敌人掩藏铠甲不射杀,见敌车驶入了岔路帮助他推车。

    ’那么暴乱之人得以活命,天下祸害不除,这是作为君主父母的还在深重地残害着社会。

    没有比这更大的不义了。【原文】又曰:“君子若钟,击之则鸣,弗击不呜。”应之曰:“夫仁人,事上竭患,事亲得孝,务善则美,有过则谏,此为人臣之道也。今击之则鸣,弗击不鸣,隐知豫力[1],恬漠待问而后对,虽有君亲之大利,弗问不言;若将有大寇乱,盗贼将作,若机辟将发也,他人不知,己独知之,虽其君、亲皆在,不问不言。是夫大乱之贼也。以是为人臣不忠,为子不孝,事兄不弟,交遇人不贞良。夫执后不言,之朝,物见利使己,虽恐后言;君若言而未有利焉,则高拱下视,会[2]噎为深,曰:‘唯其未之学也。’用谁急,遗行远矣。”夫一道术学业仁义者,皆大以治人,小以任官,用偏远施,近以修身,不义不处,非理不行,务兴天下之利,曲直周旋,利则止[3],此君子之道也。

    以所闻孔丘之行,则本与此相反谬也!【注释】[1]隐知豫力:隐藏智慧、懒于用力。

    知,通

    “智”。[2]会:同

    “哙”,下咽。[3]利则止:当为

    “不利则止。”【译文】儒家的人又说:“君子像钟一样,敲打它就响,不敲则不响。”回答说:那些仁人,事奉君上竭尽忠诚,事奉双亲务必孝顺,好的就赞美,有了过错就谏阻,这才是做人臣的道理。

    现在若敲打才响,不敲打就不响,隐藏自己的智谋,懒于用力,安静淡漠地等待君亲发问,然后才作回答。

    即使有关君主、双亲的大利,不问他也就不说。如果将发生大寇乱,盗贼将发生,就像一种安置好的机关将引发一样,别人不知这事,自己独自知道,即使是他的君主、双亲都在,不问他他就不说,这实际是大乱的祸根。

    以这种态度作人臣就不忠诚,作儿子就不孝顺,为人弟不恭顺,待人就不正直善良。

    遇事则后退。到朝廷上。看到有利自己的东西,唯恐说得比别人迟。如果说了而没有利益,那么就高高地拱手向下瞧着,隐藏之深好像咽噎一样。

    还说:这个我还没有学习过呢。君上虽然急需重用他们,但他们遗弃君上已经走得很远了。

    凡道术学业都统一于仁,都是大可治理人民,小可担当官职,远的可以周遍施于天下,近可以修身养性。

    不义的就不居住,无理的就不执行。务必兴天下之利,与曲直之周旋,没有利的就停止,这是君子之道。

    而我所听说的有关孔子的行为,却完全与之相反。【原文】齐景公问晏子曰:“孔子为人何如?”晏子不对。

    公又复问,不对。景公曰:“以孔某语寡人者众矣,俱以贤人也,今寡人问之,而子不对,何也?”晏子对曰:“婴不肖,不足以知贤人。虽然,婴闻所谓贤人者,入人之国,必务合其君臣之亲,而弭其上下之怨。孔某之荆,知白公之谋,而奉之以石乞,君身几灭,而白公僇[1]。婴闻贤人得上不虚,得下不危,言听于君必利人,教行下必于上[2],是以言明而易知也,行明而易从也。行义可明乎民,谋虑可通乎君臣。今孔某深虑同谋以奉贼[3],劳思尽知以行邪,劝下乱上,教臣杀君,非贤人之行也。入人之国,而与人之贼,非义之类也。知人不忠,趣之为乱,非仁义之也[4]。逃人而后谋,避人而后言,行义不可明于民,谋虑不可通于君臣,婴不知孔某之有异于白公也,是以不对。”景公曰:“呜乎!贶寡人者众矣,非夫子,则吾终身不知孔某之与白公同也。”孔某之齐见景公,景公说,欲封之以尼溪,以告晏子。

    晏子曰:“不可!夫儒,浩居而自顺者也,不可以教下;好乐而淫人,不可使亲治;立命而怠事,不可使守职;宗[5]丧循哀,不可使慈民;机服[6]勉容,不可使导众。孔某盛容修饰以蛊世,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礼以示仪,务趋翔之节以观众;博学不可使议世,劳思不可以补民;累寿不能尽其学,当年[7]不能行其礼,积财不能赡其乐。繁饰邪术,以营世君;盛为声乐,以淫遇[8]民。其道不可以期[9]世,其学不可以导众。今君封之,以利齐俗,非所以导国先众。”公曰:“善。”于是厚其礼,留其封,敬见而不问其道。

    孔某乃恚,怒于景公与晏子,乃树鸱夷子皮于田常之门,告南郭惠子以所欲为。

    归于鲁,有顷,间齐将伐鲁,告子贡曰:“赐乎!举大事于今之时矣!”乃遣子贡之齐,因南郭惠子以见田常,劝之伐吴,以教高、国、鲍、晏,使毋得害田常之乱。

    劝越伐吴,三年之内,齐、吴破国之难,伏尸以言[10]术数,孔某之诛也。

    孔某为鲁司寇,舍公家而奉季孙,季孙相鲁君而走,季孙与邑人争门关,决植。

    孔某穷于蔡、陈之间,藜羹不糂。十日,子路为享豚,孔某不问肉之所由来而食;号人衣以酤酒,孔某不问酒之所由来而饮。

    哀公迎孔子,席不端弗坐,割不正弗食。子路进请曰:“何其与陈、蔡反也?”孔某曰:“来,吾语女:曩与女为苟生,今与女为苟义。”夫饥约,则不辞妄取以活身;赢鲍,则伪行以自饰。

    污邪诈伪,孰大于此?孔某与其门弟子闲坐,曰:“夫舜见瞽叟孰然,此时天下圾乎?周公旦非其人也邪?何为舍其家室而托寓也?”孔某所行,心术所至也。

    其徒属弟子皆效孔某:子贡、季路,辅孔悝乱乎卫,阳货乱乎齐,佛肸以中牟叛,漆雕刑残,莫大焉!

    夫为弟子后生,其师必修其言,法其行,力不足、知弗及而后已。今孔某之行如此,儒士则可以疑矣!

    【注释】[1]僇:通

    “戮”。[2]此句当作

    “教行于下必利上。”[3]本句中

    “臣”为衍字。[4]此句疑作

    “非仁义之类也”。[5]宗:当作

    “崇”。循:当作

    “遂”。[6]机服:依于省吾说为

    “异服”。[7]当年:壮年。[8]遇:通

    “愚”。[9]期:当作

    “示”。[10]言:为

    “亿”之省误。术:通

    “率”。【译文】齐景公问晏子说:“孔子为人怎样?”晏子不答。齐景公又问一次,还是不答。

    景公说:“对我说孔某人的人很多,都以为是贤人。今我问你,你不回答,为什么?”晏子答道:“晏婴不肖,不足以认识贤人。虽如此,晏婴听说所谓贤人,进了别国,必要和合君臣的感情,调和上下的怨仇。孔某人到楚国,已经知道了白公的阴谋,而把石乞献给他。国君几乎身亡,而白公被杀。晏婴听说贤人不虚君主的信任,拥有民心而不作乱。对君王说话必然是对别人有利,教导下民必对君上有利。行义可让民众知道,考虑计策可让国君知道。孔某人精心计划和叛贼同谋,竭尽心智以行不正当的事。鼓励下面的人反抗上面,教导臣子杀国君,不是贤人的行为啊。进入别国,而与叛贼结交,不符合义。知道别人不忠,反而促成他叛乱,不是仁义的行为啊。避人后策划,避人后言说,行义不可让民众知晓,谋划不让君主知晓。臣晏婴不知道孔某人和白公的不同之处,所以没有回答。”景公说:“啊呀!你教给我的很多,不是您,则我终身都不知道孔某人和白公相同。”孔子到齐国,拜见景公。

    景公高兴,想把尼溪封给他,来告诉晏子。晏子说:“不行。儒家,傲慢而自作主张,不可以教导下民;喜欢音乐而混乱人,不可以让他们亲自治民;主张命而懒于作事,不可以让他们任官;崇办丧事哀伤不止,不可以使他们热爱百姓;异服而作出庄敬的表情,不可以使他们引导众人。孔某人盛容修饰以惑乱世人,弦歌鼓舞以招集弟子,纷增登降的礼节以显示礼仪,努力从事趋走、盘旋的礼节让众人观看。学问虽多而不可让他们言论世事,劳苦思虑而对民众没什么好处,几辈子也学不完他们的学问,壮年人也无法行他们繁多的礼节,累积财产也不够花费在音乐上。多方装饰他们的邪说,来迷惑当世的国君;大肆设置音乐,来惑乱愚笨的民众。他们的道术不可公布于世,他们的学问不可以教导民众。现在君王封孔子以求对齐国风俗有利,不是引导民众的方法。”景公说:“好。”于是赠孔子厚礼,而不给封地,恭敬地接见他而不问他的道术。

    孔某人于是对景公和晏子很愤怒。于是把范蠡推荐给田常,告诉南郭惠子,回到鲁国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齐国将伐鲁国,告诉子贡说:“赐,现在是举大事的时候了!”于是派子贡到齐国,通过南郭惠子见到田常,劝他伐吴;以教高、国、鲍、晏四姓,不要妨碍田常叛乱;又劝越国伐吴国。

    三年之内,齐国和吴国都遭灭国的灾难,死了大约上亿人,是孔某人杀的呀。

    孔某人做了鲁国的司寇,放弃公家利益而去侍奉季孙氏。季孙氏为鲁君之相而逃亡,季孙和邑人争门关,孔某把国门托起,放季孙逃走。

    孔某被困在陈蔡之间,用藜叶做的羹中不见米粒。第十天,子路蒸了一只小猪,孔某不问肉的来源就吃了;又剥下别人的衣服去沽酒,孔某也不问酒的来源就喝。

    后来鲁哀公迎接孔子,席摆得不正他不坐,肉割得不正他不吃。子路进来请示说:“(您)为何与陈蔡时的(表现)相反呢?”孔某说:“来!我告诉你:当时我和你急于求生,现在和你急于求义。”在饥饿困逼时就不惜妄取以求生,饱食有余时就用虚伪的行为来粉饰自己。

    污邪诈伪之行,还有比这大的吗?孔某和他的弟子闲坐,说:“舜见了瞽叟,蹙躇不安。这时天下真危险呀!周公旦不是仁义之人吧,否则为何舍弃他的家室而寄居在外呢?”孔某的所行,都出于他的心术。

    他的朋辈和弟子都效法孔某。子贡、季路辅佐孔悝在卫国作乱;阳货在齐作乱;佛肸以中牟反叛;漆雕开刑杀。

    残暴没有比这更大的了。凡是弟子对于老师,必定学习他的言语,效法他的行为,直到力量不足、智力不及才作罢。

    现在孔某的行为如此,那么一般儒士就可以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