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边上的巴比松

    森林边上的巴比松 (第2/3页)

淡淡的忧虑观赏着周围的一切。大自然幽静神秘的意境,引发敏锐的画家内心深处涌动的爱。随后5年时间,除了冬天回到巴黎,春、夏、秋三季,他大部分时间在巴比松画他的风景。由于对艺术与大自然的酷爱,柯罗拒绝了婚姻。他每年外出,诺曼底、布列塔尼、毕加第、布尔哥尼都留下了他的足迹,弗兰德斯、荷兰、英国、意大利也有他的身影。辽阔而幽静的大地,从风雨、海洋、河流、清泉,到阳光笼罩的森林;从红色屋顶的村舍、高耸入云的教堂,到满是谷物和葡萄的田野,都在与他的心灵对话。巴黎以北桑利斯镇的风景给画家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回忆中,他画出了《摩特芳丹的回忆》。柯罗说,艺术就是爱。

    他对大自然的爱,我从一幅画中感受到了,立刻产生了心灵的震动,二十年前那个温馨的瞬间于是储蓄心灵。一年后的一个冬天,呼呼的北风刮过,在屋内燃着的煤炉旁,翻看着他的画册,我用颤抖的笔写下了《致柯罗》的长诗。

    雨越下越大,我不得不站在屋檐下躲避。望着银光闪动的雨丝,想起遥远的故乡自己躲过的无数场雨,情形竟如此相似。对面一家画廊,外墙的水泥早已斑驳,橱窗内挂出的是一幅抽象画,色彩鲜艳,像是田野。

    街道很窄,我从雨中冲过去。

    画廊内装饰一新,墙上挂满了画,都是同一个画家的作品。射灯柔和的光打在画上,那些醒目的笔触与色彩,有着形式上的美感,却给人匆迫、浮华之感,无法深入品味,它们简单得如同装饰画。

    我在停泊的小车与街两边的画廊间穿来穿去,一家家画廊浏览,每个画家的画都不同,都有自己风格鲜明的个性。到了村头,走到那片油菜花地,米勒的《晚钟》又在眼里出现。画中人物静听晚钟、内心默祷的一刻,表情是那样的安详、崇敬,在黄昏幽暗的光线里,米勒以泥土的颜色来画这位妇女的面部,他们是那样与土地生生相系,相融为一体。画家深深的人道情怀,颂歌似的歌咏农民的质朴与劳动的神圣,表现了田园最悠远深邃的诗意。

    米勒出生于诺曼底省格拉维里城附近的格鲁契村一个农民家庭,他家兄妹众多,生活较为艰辛。这位与柯罗有着深厚交情的农民画家,在巴比松村居住达27年之久,他经常上午去田间劳动,下午画画。对于土地的理解,他比谁都体验得深刻。梵高在他荷兰的老家曾说过,农民是土地的另一种形式,他深爱着这位画家。米勒的《播种者》、《晚钟》、《拾穗者》,深刻地表现了农民与土地息息相通的关系。他们是土地的耕作者,是泥土上的诗篇。米勒着力表现着人与土地的关系。他在用自己的生命来拥抱大地、吟咏土地。

    《晚钟》里从劳作中停下来祈祷的那对男女去了哪里呢?画中一垄垄裸露在冬季的土地,被眼前灿然的油菜花覆盖。油菜花生长得异样的猛烈,高到了人的胸口,一直蔓延到远处的一片黑松林。辽阔的土地上早已没有人影了。经过工业化、现代化的西方,农民已离开了土地,机械化的耕作代替了人的劳动。田野里的庄稼看不到了人的痕迹,只有机械化耕作留下的整齐划一。人与土地的疏离、陌生,使人类对于大地的感情萎缩。面对大地,画家们拿起笔,只是浮躁的一笔,就象征了广袤的原野。农业文明的田园牧歌在米勒的画布上凝固了,米勒之后的画家,掀起了一场疯狂的现代艺术运动,巴黎蓬皮杜现代艺术中心,人们再也难分清艺术的边界在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