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何去何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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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知道了,还是平哥儿疼惜我!”

    周平厌倦的白了他一眼,正想骂两句呢,忽闻窗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连忙抬头一看,只见李正迎着孙掌案进门了,于是止了话头,赶忙凑过去,寒暄问好。

    “今儿春分,小厨房送的什么菜?”孙掌案一边往位子走、一边问迎面走来的周平。

    周平面带笑意道:“和往年一样,不是什么稀罕物,几筐蒌蒿饼、几碟子春卷和一锅春汤!”

    “唔,倒是应时!”孙掌案随意往案上瞟了一眼,然后扫视着拘谨不安的众人,笑道:“吃了春分饭,一天长一线。你们别拘着了,赶紧吃,等下还得去听训呢!”

    话音刚落,便有人挺腰而起,伸手从热气腾腾的筐子拿走两个蒌蒿饼,飞速送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出于饥饿,守礼也不客气了,拿了个春卷慢慢吃。

    饭罢,孙掌案又旧调重弹,训导众人要尊敬教习、认真听训。守礼觉着孙掌案蛮负责的,便全记在心里,跟随众人拜送孙掌案后,又目送走周平、李正二人。

    “守礼,我闹肚子了,你等我......”话未说完,水生就一溜烟儿朝净房的方向跑去了。

    守礼望着净房方向,不免有些左右为难。入宫以来,守礼落落寡合,很少主动和其他人套近乎,只和水生亲厚些,本着情分,也不该此时抛下水生,可赵教习出了名的严苛,要在他课上迟到了,准没好果子吃。思来想去,跋前疐后,守礼为难极了,偏偏陈水生还蹲住了,守礼着急忙慌跑到净房门口,催一催他。

    “呃,这麽臭!”守礼刚靠近净房,便觉着到了鲍鱼之肆,奇臭无比,于是赶紧捂住鼻口,万分嫌弃地躲远点,才开口催道:“水生,你快一些,咱们要迟到了!”

    “快了!快了!”陈水生一边答应,一边发出使劲的声音,“啊——再等一等!”

    守礼皱着眉又躲远点,仰头看看天色,东方日出,不免心急如焚,只好来回踱步压烦。

    须臾,陈水生捂着腹部,掩鼻走出净房。

    守礼等了半天,急得心慌,几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攥住陈水生的左臂,愁道:“哎呀,你怎么吃坏肚子了?大家都走了一盏茶功夫了,咱们怕迟到了,得跑了!”

    “慢点、慢点,我肚子好疼!”陈水生面露痛苦,极力掰守礼的手,让他不要跑太快。

    可守礼心里急,即便不跑,走得也飞快,不免招陈水生抱怨:“哎呦,我肚子疼,你慢点!”

    “再慢,准要挨板子了!”守礼一面赶路、一面吓唬道:“那赵教习人称活阎罗,打人不手软的!”

    陈水生晓得轻重,不再多嘴,只紧咬牙关,极力忍疼。

    可惜,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等守礼和水生出现在大殿门口时,赵教习已端然入座了。

    同伴们不约而同看向门口,守礼和陈水生羞愧地低下头去,不敢触碰赵教习气愤的目光。

    “敢情我昨个定的规矩,你们压根不当一回事啊,这才第几日啊,一个个就敢迟到了?”赵教习面色严峻,语气也很冷硬,“刚才那两个是肚子疼,你俩说说,为何迟到啊?”

    “我吃坏肚子了!”陈水生抢先道。

    “那你呢?”赵教习抬起戒尺,气咻咻指着守礼问,“难不成你也吃坏肚子?哼,我才四十挨边,还没老糊涂呢,你们要扯谎,也须动动脑子。唉,真是一蟹不如一蟹了,往昔也带过几拨了,似你们这拨目无尊长、心浮气躁的真是少见!

    守礼听得耳朵都红了,赶忙道:“我......我在等他!”说罢,将头埋得更低了。

    “哼,吃饭结伴,屙屎撒尿也结伴?”赵教习冷哼一声,旋即道:“罢了罢了,懒得听你们废话。都说严师出高徒,我定的规矩不能废,刚有两个小黄门迟到了,我罚了他们五戒尺,以示警戒,如今你俩又迟到,我总不能视而不见,不然,反显得我这个教习不公了!”

    既犯了错,便只能领罚,守礼懂这道理,干脆道:“教习说的是,水平不流,人平不语,我们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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