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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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飞熊晃身形出来,低头一乐,这主儿惯走江湖,见多识广,从袖子里翻出来一张地图,拿手一指,“千岁,您瞧瞧,这天齐庙东西两厢都有两道旁门儿,正东喽那儿是九天娘娘宫,正西这儿是关王祠,都有小门儿可以出庙。可有一节,监擂官也都派了人把守住了。从东边儿出去,就一条胡同,南北走向,北边儿到天齐庙的后门儿,南边儿回山门,两头儿都不好脱身,咱们不能从东边儿走。西边儿,一出关王祠,是牛市街,四通八达,进城、出城,您是奔北边儿走,还是奔东边儿走,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依小的我看,咱们就从西边儿的旁门出庙!”郑印纳闷儿了,这个地方我进进出出都那么长日子了,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多旁门啊,你们怎么就都摸底呢?他哪儿知道啊,刘金龙、马飞熊这一伙儿都是干什么的,个个都是杀人越货、江洋大盗出身!这一伙儿人到哪儿都先得踩好盘儿,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把来来去去的道儿都先摸一个一清二楚,这才敢来搅闹天齐庙呢。七郎说,老兄您这盘儿踩得是挺明白,可是西边儿这不是照样儿有人把守吗?“哦,西边就两员将官把守,因为门洞儿小,这两位也就随身领着二百名军卒,您看,我们山寨下来的就一百多人,还都是精壮的喽啰,个个以一当十!咱们要想冲出西庙门儿,我看是不难。”“这可不成!”七郎说,“几位哥哥、兄弟,你们的好意杨希我是心领了,可是我不能够这么做。打架我不怕,可是甭管把守西门儿的是什么人,我这么闯出去,都得给他们摊上一身官司,弄不好连命都保不住,要走你们走,这儿没你们的事,你们几位好兄弟要出天齐庙应当是不难。”郑印说:“不然,我看……小刘啊,你们这些弟兄都随身揣着家伙呢吧?”“嘿哟,千岁,还是您眼力高明,不瞒您说,个个儿揣着家伙呢,可都是短的,长的可没带出来……”把小苗青给气乐了,“得了,我的哥哥,您还想带长的哪?这阵儿这一百来号人要想出庙就难啦,人家把住庙门可得搜身。”郑印说:“不错,虽说你们的人也不少,这庙门儿你们要想闯出去是不难,可是硬闯出去,别忘了,京城的守备森严,咱们这儿还跟外城里呢,禁军巡城这两天是特别的频,真要说硬闯,我看最后……难保没有点儿伤亡啊!”郑印这是说得好听一点,要是赶上禁军巡游到此,你们硬闯天齐庙?天齐庙你们是能出去,可是禁军把这大街小巷一封,你们这帮子人谁也跑不了。

    那么马飞熊自己也明白,自己是来来往往老到京城来了,东京汴梁城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地方,知道深浅,“王驾,您说得太对了,依我看,咱们还能走一条路。”“噢,还有哪条路可以走?”“千岁,我探查过,就在这天齐庙西跨院儿的顶南头儿,那儿还有一座小门儿,通哪儿呢?从那座门儿能直接通往山门外的一座酒楼,从那儿要是能出去的话,应当说进的是酒楼的后厨房。”“哦,好好好,此处不宜久留,咱们就赶紧奔西南角儿。”太行山来的弟兄也忒多了,刘金龙也犯愁,马飞熊给安排了一下,不少兄弟把随身带着的家伙就藏在了庙里的犄角旮旯里——有的给塞到大树洞里,有的给扔到香火堆里,还有的干脆给插到七十二司的神像手里……害得香客们后来发现了都以为是显灵了呢!这些位好汉爷各自找地儿等待解禁出庙的时候再溜出去得了,留下来两三个机灵的,跟着刘金龙、马飞熊。有马飞熊给领路,算是够快的,穿过几个院门,人是越来越少了,就来到西南角儿的一个僻静之所。七郎和苗青一看,这是一座印经院,是天齐庙印制经卷的地方,今天日子特别,掌管印经的道总都到山门外去看热闹去了,印经院一时无人看管。马飞熊领着列位又朝前走了两步,就到在了西南角儿的墙根儿底下,嘿,没人领着还真找不着,就在紧把角儿这儿,有一棵大槐树,在这棵大槐树的后边儿开了一道小门儿,有大槐树挡着,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瞧不见。天齐庙专门从这儿开一道小门儿,这是为了方便从人家酒楼里点菜给庙里送。书说至此给您补几句闲言,道教里的正一道属于江西的天师一派,在非斋戒日里可以荤食饮酒。当然了,在咱们这部书说的这个朝代,主张守戒律的全真教还没创立呢。这部书里说的天齐庙,是按照清朝时候北京的东岳庙给您说的,也是正一教派的一座丛林,因此上饮食也不戒荤腥,庙里头要是来了贵客,进斋堂用餐,庙里的师傅做不出好菜来,还得说去酒楼上点去,就为了来去方便。几个人凑近一瞧,哎,这道小门儿上还上着锁呢。

    刘金龙抢步当先,伸手去拉这只锁头,按他的意思,我两膀的膂力过人,就这么一用力,这锁头也就开啦。就在这个时候,就听众人身后有人说话了:“七将军,废人我王升在此恭候多时了!几位好朋友且慢动手,待我来给你们打开此门。”众人一回头,打这天齐庙的后院儿那头儿急匆匆拄着拐走过来一位,个儿不矮,身高有九尺,膀阔腰圆,一身的粗布衣衫,铁青脸,短钢髯,手里头拄着一根拐棍儿,左脚落地有点跛,这人是面带微笑。书中暗表,正是方才在擂台之下指点七郎和史文斌的镖师王三爷。“哟?您是……”“呵呵呵,七将军,您还记得小贼子潘豹抽出暗器来,擂台下边可有一人出言提醒您……”“噢……噢,原来是恩兄在此,请受我杨希一拜!”“哎,哎,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七将军,您是我们大家伙儿的恩人,您把潘豹给劈了,您是给我们报了深仇大恨啦!得了,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您快快随我进酒楼。”说完了话,把身上揣的钥匙就拿出来了,来到小角门儿前,快插快扭,开了锁,单手推开了门,回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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