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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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镋一歪,从上边往下盖,正盖在三尖两刃刀上,顺着就连下边的狼牙棒一块盖在了地上,这一下的力气太大,震得哥儿俩都在马上栽歪了一下,好悬没摔下来。七郎有心抡起雷震镋把这哥儿俩打死,但七郎这个人心肠是厚道的,转念一想,这些人都是老贼的部下,身不由己啊,跟潘豹不一样,我不能把事做绝。摆镋把马蹄扫断,俩人双双坠落在地,摔得也不轻。

    七郎在眨眼之间就战败了四员大将,潘洪是大吃一惊,看起来这个打擂人不是一般的人物啊,我这四个干儿子不含糊啊,怎么这么快就被他放到马下了?呣……这样的人绝不能放过。想到这儿老贼把令旗一摆,指挥三军儿郎一拥而上,还得是困战七郎,靠人多把他拖累着,然后赶紧叫潘安给黄玉、傅鼎臣捎信儿,叫俩狗官赶紧去调弓箭手。

    方才七郎手里还只是一口单刀,现在换了这杆雷震镋,更得劲了,把大铁镋抡圆了,谁敢沾边啊?七郎大大方方地朝西边就走下去了,禁军士卒干在旁边嚷嚷,根本不敢靠近。这个时候,公子哥儿刘子裕在旁边看明白了。他爹黄眉毛刘宇派他来东京,就是要瞧一瞧南朝武备的虚实,刘宇虽说不希望北国出兵,他也不盼着南朝得胜,尤其是怕宋王毁约渡河来夺取燕云十六州,真要是打上仗了,自己的买卖也就全完了。刘子裕明白他爹的心思,今天在天齐庙门口儿一看,都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南朝的国丈太师是总揽朝纲的大奸臣,他太霸道了,这个石大力打擂得了胜,他不说把先锋印交给他,就因为擂主台官儿是他的儿子,他就非得把这个打擂的英雄给抓住,没本事抓人就想方设法把他给整死……呣,我何不如此这般……对了!刘子裕往潘洪身边蹭,看看离得不远,高声喝喊:“老大人哪!草民我要请令捉贼!老大人哪!”他这嗓门儿大,潘洪听见了,“嗯?军校,那边有个人,在喊些什么?”“回禀太师,刚才那个黑大个儿说,他要请令捉贼。”“好,把这个人给我带到面前来,老夫我要亲自问他一问。”有人过去把刘子裕给带到潘洪的马前。潘洪一瞧,噢,原来就是一开始我误会为打擂强贼的那个人。哎,对啊,这个人可也有点儿本事,他要去捉拿面前这个强贼的话……没准儿有戏!你瞧瞧,跟反贼一般高的身量儿,看着也是那么的勇猛威武,“马前跪倒之人,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到天齐庙所为何事?”刘子裕说:“老大人哪,在下姓刘,名叫刘子裕,家住河东,我到天齐庙来就是为了来打擂来的,可没想到,叫这个石大力给抢了先了。我跟旁边都看出来了,您是要把这位先抓捕归案。小人要谋个进身之由啊,所以斗胆跟您请命来了。”潘洪一听,噢,也是一位来打擂的武生,怨不得敢报名抓贼呢,敢来打擂就得有些真本事,“好,既然你说你能抓住这个贼人,本帅就命你前去捉拿反贼石大力。你要是能抓住反贼,或许把反贼打死,我都记你大功一件——这个先锋还空缺呢,你要能立下此功,那就是你的了。你都需要什么称手的军刃啊?”“哎呀,如此多谢太师!您就赐给小人我一条枪吧,我会使枪。”有人给找来一杆枪,刘子裕握在手里抖了两下枪花,分量太轻了,但也只好先凑合着用了。

    刘子裕擎着大枪紧走几步,拦到七郎的面前,“哎,好你个石大力,言而无信,你跑到这儿来啦。你不能走,还得和我比试比试,看看咱俩到底谁才是天下无敌的英雄!”七郎还跟刘子裕玩笑哪:“哦,是你呀,那先锋官儿我不要了,就送给你得啦!”“嗨!我又用不着你好心相送,石大力,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来来来,你我见一个上下高低!”说完了话,刘子裕分开众军校,摆开手里的大枪,照着杨七郎是分心就刺。杨七郎差点没气乐了,我是为了救你命才从楼上跳下来的,你不谢我也就算了,还倒帮着人家来抓我?眼看枪到了,不容分神,赶紧一个二郎担山,双手举着这雷震镋往出磕。刘子裕可不是凡俗之辈,他的枪法得到过名师的指点,前把活,后把实,枪头跟毒蛇吐信似的,唰唰唰……七郎这镋刚一蹭着这枪头儿,这枪就缩回去了,一吞一吐,再扎过来。七郎手里这镋分量太沉,不好封,不好拦,叫刘子裕给扎了个措手不及。哟,有两下子!嘿,好枪法啊!啪,七郎把雷震镋一甩,镋头落地,手里头拖着大铁镋扭头就跑。刘子裕扎得高兴了,哎,怎么跑啦?“呔!石大力,你这么不经打啊?我看你往哪里走!”甩开大脚就追。追着追着,仔细一看,哟嗬,好啊,你这是要使回马枪啊。怎么呢?杨七郎右手拖着雷震镋的杆子,左手在前边压着雷震镋的尾巴,镋头拖在地上——刘子裕想起来了,我师父说过,这样使的是一手枪法,乃是山东罗家门传下来的一手绝命枪,这一式叫“叶底藏花”,待会儿我要是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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