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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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谁呀?此人姓任,名秉,字表堂惠,就是说书老道任道安的堂侄儿,祖籍是直北大同府人氏,祖上世代是保镖为业。到唐僖宗时候,任家有一辈先祖听说南方山高岭峻,缺少良马,就赶着马到南方去贩卖。这一去,走走停停,就一直下到了云南,因为他的武艺高强,为人豪爽,做生意又讲信用,沿途各地的土司头人也都很喜爱他,到最后和云南的蛮王成了至交好友。在这儿混得好就留下来了,也就在云南娶妻生子,在云南的通衢大邑南宁州诸葛石头城置办了不少的地产、房产,从此这任家就分为南北二支。南来北往的这买卖很好做,因为土产各有不同,南边的没见过北方的物产,北方的也很需要南方的茶叶、药材、烟草等等,每年南支把南药、茶叶这些土产买办好了,运到中原的货栈;北支的人把马匹等北方土产也送到这儿,两下一交换,各自再回原籍买卖经营。可是到了残唐五代年间,天下大乱,这个生意也就断了,南北任家两支也断了来往。后来赵匡胤帮着柴荣统一了中原,大同任家人丁不旺,已经没什么人了,云南任家的东主就落在任堂惠的父亲头上,他重新招纳能人勇士,赶着马队从云南北上,疏通南北的商道。别说,还真就办成了,任老东家一直到了关外直北大同府,任家老字号的买卖就又恢复了,只是就都靠云南这一支独力撑着。老人家在大同听家乡的街坊说,自己还有一个兄弟叫任道安,少年时候就跟着老仙长钟离权出家修道去了。老东家派人到处访查寻找,一直到自己去世的时候也没找到,就把这个心事托付给自己的儿子任堂惠,嘱咐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远房叔父。任堂惠从小跟着爸爸跑南北的买卖,见多识广,到处都是朋友!四外打听,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叫他给找到了,叔侄相遇。任道安看到祖上家业也兴旺起来了,感到非常的高兴,自己已然出家遁入三清,不便再管俗事,帮不上别的忙,就收任堂惠为徒,把自己一身的武艺传授给他,好叫他南来北往的有个能耐防身。任堂惠这小伙子从小跟爸爸学的生意经,很会经营,在南宁州提起任家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可说是家大业大,富可敌国。任堂惠也好练武,童子功的底子,又跟自己的叔父勤学苦练,马上步下、长拳短打都很精通,擅使一条素白亮银枪,逢着山贼野寇,就凭着他自己的本领也能保平安。所以时间一长,绿林中人也都知道有云南银枪任堂惠这一号人物,加上任堂惠也是个仗义疏财、好交朋友的主儿,江湖上的匪盗豪杰也还都给他面子,都不再劫他的货了。

    那么说任堂惠怎么和杨家结识上的呢?因为任堂惠以贩马为业,很喜欢收蓄名马,经常到各地花高价钱访购千里良驹,哎,这是他的一个喜好,久而久之,就有伯乐之才,这事就出在这个爱好上。这一年,任堂惠到北国办货返程的时候,顺道儿到东京汴梁城来游玩,还没进京城呢,就在阳关大道上慢慢地往城里走的这工夫儿,嗯?瞧见迎面,是从东京城的方向出来的这边,有这么一个人,四十不到的年纪,浑身是粗布的衣裳,面相上看,倭瓜脸,断眉,小豆眼儿,秤砣鼻子,薄片儿嘴,其貌不扬,还满嘴的胡子茬儿,一只袖子挽着,一只袖子当啷着,不修边幅。这还不算奇怪,这位是有马不骑着,单在手里头牵着。再看这位牵着的这匹马,嚯!这可真是一匹骏马,别提多棒了——头至尾丈二,蹄至背八尺,马头高昂,二目圆鼓如珠,竹签耳朵,螳螂肚,浑圆的蹄子腕儿不大不小,浑身乌黑如缎,刷洗得倍儿鲜亮,一根杂毛儿都没有,就肚子底下有那么一圈白月光儿,这是抱月乌骓呀,难得的名马!就说是牙口老了点儿,可这种儿不凡!这人哪,好这个就忍不住得显一显,张口就是一嗓子:“好马!”脱口而出。牵马的这位呢,正发愁找不着买主呢,嗯?这位识货……再一看任堂惠,盯着这马眼睛就没挪窝儿,好!给任堂惠递了个眼色,引到了大道边无人之处,这人就说了:“这位爷们儿,我瞧出来了,您是位真识货的主儿,我这马敢说是价值连城,要不是说眼下遇见难过的坎儿,我怎舍得卖它呀!这么着,您看着给个价,您只要是真爱这马,我就低着点也把它卖给您了。”任堂惠也是太爱这马了,一时蒙蔽了双眼,他也没想想,就冲这鞍韂,这刷洗的利索劲儿,这匹马的主人怎么也得是一员官高爵显的武将。可是眼前这个卖马人其貌不扬,衣衫不整,怎么会是马的正主儿呢?任堂惠没想到这一层,或者说,就为了能够得到自己心爱的宝马,一时间执着之心泛起,有意地不去多想这个问题,一心一意地要买下来这一匹宝马良驹。一张嘴,出了五百两白银,要把这马给买下来,牵马人都乐颠馅儿了。银子就在任堂惠自己身后跟着的车上,按数约给了这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五百两可不轻,这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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