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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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议议应当如何处置杨延昭和杨延嗣。”皇上既然这么问,这就等于是说要饶了这两位的死罪,你们得有人出来编一编理由,什么免死金牌、金书铁券的就不要再说了,那是我哥哥给你们的,在我这儿不算数儿,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能给这哥儿俩开罪的话。八王看吕蒙正,吕蒙正正想说话,叫汝南王郑印抢先出班,“万岁,为臣奉旨监擂,竟然被潘豹蒙蔽不察,作弊营私,乃是为臣之误,还请万岁您降罪!可是这会儿在金殿之上先搁着这个,为臣我要替两位小将军鸣一句不平。按您的圣旨所颁,擂台之上打死打伤,不依罪处,人家没罪。我是监擂本官,杨延嗣在擂台之上打死国舅,乃是奉旨应擂,他下得台来就应当接任擂主,接茬儿为国家招纳贤能才对。可是潘太师不顾法度圣威,一没有您的圣旨,二没有殿帅的军令,擅自调动禁军,围剿天齐庙,声称要捉拿反贼,锁拿要犯,应擂获胜的英雄反倒成了国家的反叛,万岁,我问您哪,要这样下去,谁还敢再遵照您的圣旨行事?谁还敢来咱这儿投身报效?杨七郎和六郎拒捕杀街是实,但潘太师滥用职权也是实,如不抓捕七郎,他们哥儿俩干吗要与禁军厮杀哪?如要治罪,为臣以为,老太师应与他们哥儿俩同罪!”

    郑印这番话讲出来,忠良老臣们纷纷点头称是,是这么回事呀,你老贼不围捕打擂之人,他们哥儿俩凭什么杀街逃奔呢?二帝也犹豫,虽然觉得这个话有理,可是你这个小郑印一天到晚老和这帮子老人儿们混在一处,明里是敬着我这个叔叔,可实底里你也是不服我啊!再者说,我这话是给你们亮出来,你们可以想辙给杨家兄弟求情儿,可不是说叫你们再去抓老太师的错处,他死了儿子了!一时的恼怒失态,忘记了国法王章这也是有的,何况说等什么殿帅的将令啊,他是掌朝太师,他越权也是自上而下地越权了。还是扫看底下,这是告诉潘家一党,你们也出来一个呀。哎,南台御史黄玉,书中暗表这是潘仁美的妻弟,也控背躬身出班,“万岁,为臣有本启奏!”“噢,黄爱卿有何本奏?”“为臣奉旨在天齐庙为应擂的举子标名挂号,这位杨七将军前来挂号,并未使用真实名姓,乃化名而来。无有里正的保凭,是郑千岁给出的保凭,也是郑千岁强令为臣给他发下号牌儿,臣以为……千岁身为监擂官,此行于法不合。此事兵部傅大人就在当场,可以给微臣我做证,这里有郑王千岁出具的虚假保凭一份,还请万岁您龙目御鉴。”小太监给拿过来送上龙书案,二帝这么一瞧,年月日、笔迹、印信都很清楚,一瞥小郑印,“郑印,此事可是实啊?实物在此,你还有何辩解?潘豹营私舞弊,你们这个就不叫营私舞弊了吗?岂有此理!”郑印一时编不出词儿来,“万岁,这个事是我做的,那就应当责罚于我,与旁人无关。黄大人,潘豹强拉看客上台,你们俩虚造保凭有多少?又有多少英雄豪杰,就因为有真本事,你们不让人家上台,耗在京城,断了人家的报效之路。这些个桩桩件件,你们做的还少吗?”黄玉赶紧给皇上磕头,“哎呀万岁!郑王千岁这可是血口喷人哪,为臣尽忠职守,从无此事,请万岁替为臣做主,洗干净这不白之冤哪!”“呸!黄玉!你还有脸喊冤?看我不把你个奸贼……”说着话,气得郑印上前就要动手。皇上一拍龙胆,“嘟!大胆郑印!你还敢在大庆殿上行凶不成!镇殿将军何在?速速将汝南王与我拿下!”

    镇殿将军都谁呢?最初四位就是潘仁美的四个儿子:潘龙、潘虎、潘豹、潘强。前文书说过,二帝金簪刺死了自己的大哥,害怕得直哆嗦,想要下诏登基,可是怕没人保着自己,还没登基坐殿呢,先封下了四位镇殿将军,就是自己这四个小舅子。如今潘豹死了,四个镇殿将军少一个,就剩仨啦,哥儿仨甩着膀子就过来了,要抓郑印,那能叫他们仨抓住吗?抖开袍袖,郑印一拳一脚外加一吓唬:一拳,潘龙的门牙掉了两颗,打这儿起潘龙说话就漏风了;一脚,潘虎的腿给踹折了,后来找大夫接骨,大夫的儿子正好就是叫潘豹给拽上台去打成残废的,大夫正恨着他们家人哪,成心给接错了茬儿口,打这儿起潘虎走路、站立都不顺溜了,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老这么晃悠着。一吓唬呢?郑印把那哥儿俩打了,再一看潘强,跟个大烟鬼似的,都瘦成半把骨头了,还在那逞能呢。一跺脚,地面直颤悠,吓得潘强腿儿一软,刳通跪在就地。把潘洪给气的,嗨,实在是丢人现眼!

    皇上更急了,好你个郑印,你这是要造反呀!“来人呀!快宣殿前武士上殿,将这个叛逆之臣拿下!”这个金殿上可就乱喽,呼啦,奸臣都赶紧抱头躲闪,蹿到殿角,忠良老臣拥到当间儿,来劝解郑印,就这么一瞬间,两边儿是忠奸立判。可惜,二帝雍熙天子并不看这些。就见殿前执金吾将军上殿,要来捉拿郑印。正在这个时候就听见殿下有人高声喝喊:“且慢!朝堂之上岂是鼠辈簪窃扰乱之地!都给我一旁站立,待老臣我擎锤见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