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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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回〗 (第1/3页)

    诗曰:

    区区名利岂关情,处处须当致治平。

    剑冷冰霜诛佞幸,词铿金石计苍生。

    绳愆不觉威难犯,解组须知官足轻。

    可笑运途多抵牾,丈夫应作铁铮铮。

    前程几句立身语,开篇还说吕蒙正,接演一段《金枪传·千秋报》的第四本书《开弓辨书》。

    上回书说到,大理寺正卿王延龄深夜前来拜访开封府府尹吕蒙正,干吗来的哪?来找吕蒙正索要贿赂的!说吕大人您给天波杨府递个话儿,想要俩儿子活命,您得拿钱来。这一下儿,可把吕蒙正给气蒙了,大骂王延龄,两个人是不欢而散。到了第二天的早朝,皇上问王延龄你是怎么断的案子啊,审结了没有?王延龄要奏本,吕蒙正赶紧给拦着,这不成,他们的判词不能算数儿,两下就戗在一块儿了。难分难解之时,王延龄就问老贼潘洪,您说我是主审,我下的判词算不算数儿?老贼也蒙了,您是主审,当然得是您下的判词算数啦。好嘞,我的不是算数吗?您几位听好喽,“依据大宋刑律,杨延嗣劈死国舅潘豹,应定其‘故意伤人致死’之罪,罪无可恕,应当判斩……”

    斩字一出口,朝堂上可就乱啦,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老令公一听,俩手一挓挲,完了,七郎儿是保不住了,这是三法司三堂会审开堂审出来的,没缓儿了。老贼潘洪乐坏了,嘿嘿!这个王延龄真乃是我大宋朝大大的忠臣也,识时务的俊杰,你判得可太好了。皇上也松了一口气,嗯……这下回去跟娘娘就好交代了,跟老皇嫂也能交代得过去——这是按律审出来的。王延龄的话还没说完呢,等殿上都安静了,又补了俩字儿,“斩……监候!”什么意思呢?杀头是杀头,但不是现在杀,得要等到秋后再杀。

    古时候判死刑也有个讲究,除非军法、叛国的重罪可判斩立决,一般的死刑犯都不会是马上就杀,都要拖到秋季收成以后在霜降到冬至这一段儿再由三法司会审审结,由皇上亲笔勾决之后,才由刑部颁发公文,全国各地统一行刑。为什么这么麻烦呢?过去有句话:人命关天!什么意思呢?每年的春季,皇上得亲笔题写到泰山奉祀的表章,上表天庭,跟上界的神灵一一交代,今年我都杀了多少个人口,都是因为什么罪,都得说清楚。就为防着万一有什么冤屈,行刑都不能太草率了,都得把公文、卷宗送到刑部,候霜降之后十天,三法司的长官会审,仔细审验查证,凡有疑问不详的,发回重审。所以判刑都判个“斩监候”,不是立刻行刑,这是个规矩。另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一旦把犯人杀错了,古人迷信,认为上天必定得降罪人间,不是大旱就是大涝,所以杀人得拖到秋后再杀,真要是有什么灾祸,全都在春播之前受喽,可别碍着这茬儿收成。所以今天王延龄说判个斩监候,皇上一琢磨,没错儿,杨七郎犯的根本就不是乱国的重罪,我怎么能立马儿就杀呢?这个判没挑儿!再说了,方才老太师和副审也都说了,就服这位主审的判儿。王延龄接着说:“万岁,臣依大宋律条,请圣上降旨将杨延嗣羁押刑部天牢,待秋后处斩!”“好!朕准本!”哎,这么一来,万岁金口玉言一出,老贼虽说心里还有点儿别扭,也不便再拦着了,因为自己方才也说了,人家是主审,你王延龄的判词就是案子的审决啦,我不好再收回这个话,也只好就这样了,只要是还得杀杨七郎,这就好办,我再听听你怎么判的杨六郎。

    “嗯……王爱卿,那么杨延昭打死、打伤禁军士卒一案审理得如何呢?”“万岁容奏,杨延昭打死、打伤禁军士卒一案业已审清问明。杨延昭跳楼杀街,解救同胞兄弟,打伤禁军士卒三十六人,全部属实,现有禁军士卒三十六人的证词证言笔录,都有签字画押,请万岁过目。”二帝拿过来一看,三十六个人的姓名、隶属哪营、哪帐,自己的证言,以及伤在何处,包括医药所费银两数目,都记录得非常详尽,“好,王爱卿办案实在是太干练啦!啊……还有打死人口之证呢?”王延龄很沉稳,“万岁,经三堂会审查实,杨延昭跳楼杀街所持凶器太过狠毒,您先别着急看已经亡故的军校的证录,您先瞧瞧杨延昭杀害禁军士卒的凶器,一切必然大白。来呀!”早有准备,有小太监把凶器给呈上来,皇上一看,气乐了,什么?两只桌子腿儿,“王爱卿,你怎么还在金殿之上开起玩笑来啦?这怎么能算是凶器呢,最多也就是打架斗殴用的,这个东西岂能打死我禁军子弟二十一口哇?”“呵呵,万岁,为臣我可没有玩笑,跟您开玩笑的乃是兵部司马田重进田大人和兵马司的四位统领!为臣已然查实无误,杨延昭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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