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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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杀街所用的凶器就是这两条桌子腿儿,您若不信,再请上证人、证物,现在就在殿前等候。”“哦,请证人带证物上殿。”太监高声宣口谕,有人把证人、证物给引上金殿。皇上一看,证人像是一位跑堂儿伙计,证物是一张破八仙桌子,少了两条腿儿,有太监拿刚才那两条腿儿一拼对,没错儿,就是这张桌子上的。王延龄说:“万岁,这位就是天齐庙门口闻鲸楼的伙计,前日,杨延昭就是在这家酒楼用饭,在二楼看见自己的同胞兄弟被禁军所围,乱箭齐射,情急之中,砸下桌子腿儿做兵器,跳楼救弟。这位就是当时伺候杨延昭的伙计,姓甄,名叫甄华三,因为这孩子向来说话实在,街坊都管他叫真话三儿,小三子,你跟万岁爷说说当日是个什么情形。”真话三儿跪在地上直哆嗦,把那天的整个情况都给讲了一遍,客人怎么上楼的,怎么劈坏了自家的桌子跳楼的,后来自己就下楼一直悄悄跟着,看见客人钻进城楼以后就把两只桌子腿儿给扔了,自己赶紧跑过去把它们给捡回来了,想着找个师傅给锔上,省着老板骂自己。没想到,成了此案的证物了。当然了,这个小三子就是任堂惠酒楼里的伙计,他说的话都是任道安预先训教好了的。

    王延龄接着说:“万岁,您再看看这个,这是在场禁军士卒三十个人的证词,都证实当时杨延昭确实是使的两只桌子腿儿。这另一份,是仵作对兵部司马田大人给抬来的二十一口死伤人命的尸身做的检验,验尸单说,这二十一个人已亡故超过十日,断不是前日在曹门城楼前死伤的士卒。为臣查看了兵部公文,十二天前,兵部曾抽调禁军军校到京西协助地方剿灭匪类,曾有死伤,还曾支取过抚恤银两。还有,这个是兵部傅大人贿赂大理寺仵作,请仵作作弊做假笔录的银两和仵作的证词,也一块儿请您过目。万岁,铁证如山,不容狡辩,兵部司马和兵部侍郎擅用职权,编造伪证,诬陷杨延昭。杨延昭跳楼杀街打伤禁军士卒三十六人全部属实,绝无打死士卒一事,臣请万岁明鉴!”王延龄这个话一说完,皇上和潘洪都愣了,哎?这个王延龄,你到底是哪头儿的呀?吕蒙正这个时候回过味儿来了,心里头暗挑大指,这个王延龄,可说是个奇才,他昨天晚上是来试探我来了,也成心叫我以为他是老贼这头儿的,这样早朝一上来,我必得是坚决反对他的判词,这样老贼就能听他的,哈哈……兵部司马田重进和兵部侍郎傅鼎臣一听,我的妈呀,全叫他给捅漏了,那我还好得了吗?无奈真是铁证如山,那二十一个死人确实不是杨六郎给打死的,得了,乖乖地请罪吧!赶紧出班趴在地上:“万岁,为臣知罪,还请万岁念在为臣以往为国事操劳无怨言的情面上,从轻发落!”

    皇上没打算理这俩,怎么?气的,你们就给我丢人吧!王延龄也没理他,接着跟皇上说:“万岁,此案已经查证实了,杨延昭跳楼杀街乃是起于潘太师下令箭射杨七郎,他是救弟心切,但并没有伤人夺命,傅鼎臣与潘洪纯属诬告郡马。还有一桩,杨延嗣打死国舅以后,本当由监擂官员郑王领至金殿之上面见圣上,怎能实施抓捕?潘太师擅自指挥禁军捉拿杨延嗣,当属滥用军权,诬告杨延昭又属妄奏不实之词。前天夜间,太师府上的二总管潘寿携带重金来到我家,给我送来珍奇宝物无数,这里有礼单一份,请万岁过目。”

    王延龄当殿呈上了老贼的礼单,二帝接过来这么一看,心说老丈人哪,你怎么还做了件这么愚的事啊?什么人呢,王延龄是出了名的倔骨头,你以为谁都是你那俩钱儿能收买过来的吗?仔细一看,嚯,够吓人的,太多啦!这叫行贿之罪。皇上抬头看王延龄,王延龄看了看潘洪,“太师之事暂且放在一边不提,万岁,依律郡马杨延昭无罪,打伤禁军士卒,责在潘太师滥行军令,以致误伤。请您降旨,当殿释放郡马,禁军士卒三十六人的养病医药花费由郡马承担赔偿。”王延龄这个话说得很妙,万岁,太师的事咱先放一边,先说说郡马怎么处置。我断的是释放,您放不放?您要是不同意,好办,严办有严办的办法,可是待会儿轮到太师的时候,咱可是也得严办哪!就是这么个意思。潘洪在那儿一想,得了,我什么都别说了,要不,待会儿这个王延龄非得咬着我不放不可!潘洪一低头,不说话了。皇上一瞧连潘洪都不说了,他就更没的说了,六郎不但不能杀,还得好好养着,他是皇侄小八王的妹夫。“王爱卿,你断的案子朕非常放心,就依爱卿所奏,免去杨延昭的所有罪名,还其清白,释放回家。”过了一会儿,有人把杨六郎给引上来,说明圣上的裁定,松了绑绳,上殿跪倒磕头谢恩。

    二帝雍熙天子算是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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