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 醋坛翻了

    第一百八十八 醋坛翻了 (第2/3页)

陪你听琴了。”

    吴忧与柳三九相视会心一笑,一起收手,后者心怀感激地一抱拳,以柳三九的城慕容府清客身份,也算是给足了这位腰间系剑青年脸面。吴忧再清楚不过这些习武人的诸多习俗,既有靠山又有家世的柳三九能做到这一步,殊为不易,也就一丝不苟的抱拳回礼。

    这就完了?

    好不容易有热闹可看的慕容婉阙显然十分不满,瞪大眸子,愤愤望向那名提鸟笼的白袍纨绔子弟,喊道:“二哥!你怎么回事,胳膊肘往外拐,还不许我找乐子了?!你到底是不是我二哥?我其实是爹娘捡来的,所以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对不对?”

    白袍公子面带微笑站在湖畔,提着紫竹编织而成的鸟笼,养了一只名贵龙舌雀,他约莫二十五六,面如冠玉,极为玉树临风,这副能教小娘子尖叫的好皮囊,但是对比起吴家少爷可能要差上一些。

    他对妹妹的蛮横无理,实在是头疼,气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饶过我吧!你就当我是捡来的成不成?”

    慕容婉阙嘴上不饶人,但面对这名亲人,明显语气中带了许多邀宠的亲昵俏皮,并无半点生冷,小跑出了水榭,到二哥身前,叉腰嘟嘴委屈道:“放屁,你与大哥都孪生兄弟,你若是捡来的,爹娘岂不是就我一个亲生女儿?”

    在北城有着不俗名号的慕容慈,眼中温煦笑意,摸了摸妹妹的脑袋,苦笑道:“你呀你,这话要是被你大哥听到,看不狠狠收拾你。也就是我比大哥要更宠你,才不与你生气。来,说说看家里谁最心疼你,说对了,二哥给你惊喜。”

    慕容婉阙双眸笑成月牙儿,挽着二哥的胳膊,嘻嘻笑道:“肯定是二哥呀,没跑的。”

    英俊公子哥开怀大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明明知道你这没良心的妮子,到了大哥那边就要墙头草转变口风,不过听着还是让二哥舒心,院子那边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了生鱼粥,旱天城的生鱼可都是一等一的新鲜的,滚烫的粥撒上去,立马就熟,味道赛神仙!”

    慕容婉阙抱着二哥,雀跃道:“就知道二哥对我好啦,以后不嫁人,给你做媳妇!”

    慕容慈弹指敲了一下口无遮拦的妹妹,佯怒道:“不嫁人可以,但是给二哥做媳妇,成何体统!”

    让妹妹帮忙拿着鸟笼,还不忘告诫眼珠子悄悄转动的她若是胆敢私自放了龙舌雀就喝不到生鱼粥,见她一脸泄气,慕容慈这才笑望向吴忧,作揖后真诚致歉道:“慕容慈替顽劣妹妹给这位公子说声对不住,她性子其实很好,就是调皮了一些,总是长不大,公子不要往心里去。听闻公子要见林清婉,如若不介意长安多此一举的引荐,这就和公子一同前往绣球阁。”

    吴忧微笑摇头道:“当不得慕容公子如此兴师动众,明日还会再来翡翠楼,就不劳烦了。”

    慕容婉阙撇嘴道:“真是不知好歹。”

    见慕容慈转头瞪眼,她吐了吐舌头,伸出手指去逗弄那只学舌比上品鹦鹉还要惟妙惟肖的龙舌雀,她一说三公子武功盖世,雀儿便跟着学舌,嗓音果然与真人一模一样,孩子心性的慕容婉阙笑得不行。

    吴忧轻声笑道:“好鸟。”

    耳尖的慕容慈竟然腼腆地朝自己裤裆瞧了瞧,一脸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慨唏嘘,“公子慧眼啊!走走走,不嫌弃的话,就与我痛痛快快喝上几杯。”

    容不得吴忧拒绝,慕容慈就快步走上前,拉着他的手臂,走向月光小姐的独栋小院,殷勤热络道:“说来公子可能不信,长安一见你就觉着亲近。”

    见到吴忧眼神古怪,慕容慈哈哈笑道:“放心,我没有断袖之癖,虽说不至于无女不欢,却也恨不得自己是夜御十女的真爷们,不过前些时候与一个世交子弟打赌,在风波楼那边女人肚皮上赌伤了身子,这段时间见着漂亮女人就跟见着洪水猛兽一般,不过暂时对男人仍是没有兴趣,公子放一百个心。”

    吴忧直截了当道:“不算放心。”

    慕容慈不怒发笑,而且笑声爽朗,没有半点阴沉气息,这名以玩世不恭著称的大纨绔,似乎天生有种水到渠成的亲切感,“跟实诚人打交道,就是轻松,那我也就顺水推舟把话说在前头,省得公子你多费心思揣摩,是长安看对眼的人,只要不是存了坏心,否则便是打我几拳骂我几句,都是好事,我可能当下有些膏粱子弟的臭脸色,事后也一定会后悔得不行,公子若真与慕容慈成了知己,可要多多包涵。”

    吴忧跟着走入人走茶凉便再换一轮热茶的幽静小院,直白道:“二公子的知己,是不是太不值钱了,见了谁就逮着做朋友?”

    始终拉住吴忧不放的慕容慈转头一脸受伤表情。

    慕容婉阙一拍额头,有这样的无良二哥,真是丢人现眼。不过她倒是没觉得世族出身的二哥跟一个穷酸白丁来往,甚至是称兄道弟有何任何不妥。何况这位腰间系剑的外地人,长得也不算歪瓜裂枣,武功嘛,年纪轻轻就能与柳三九打平,也就是落在二哥手里会被拉去喝酒聊天说废话,如果被惜才如命的大哥看到,还不得请回城慕容府邸当菩萨供奉起来。

    月光小姐如先前吴忧在二楼窗口所见,是一位体态丰腴肌肤白皙的美人,身披锦绣,衬托得如同公侯门第里养尊处优的贵妇,这般雍容气态的女子,是很能惹起权贵男子爱怜欲望的,男孩穷养出志气,女子富养出气质,是很实在的道理。大玄王朝最上品的名妓,一种是春秋亡国的嫔妃婕妤,只不过二十年过后,已然成为绝唱,不可遇也不可求了,第二种是获罪被贬的官家女子,第三种才是自幼进入青楼被悉心栽培的清伶,慢慢成长为花魁。眼前这位捧琴的翡翠楼头牌,根据张三所说,便是西北城一个败亡大家族走出的千金。

    落座后,身为翡翠楼的大当家,慕容慈对待月光小姐仍是没有任何居高临下,笑眯眯道:“月光姐姐,能否来一曲相逢恨晚?我与身边这位不知姓不知名的公子,十分投缘。”

    月光小姐抿嘴一笑,显然熟谙这名澹台二公子的脾性,也不如何多余寒暄,只是点了点头。

    吴忧无奈道:“在下吴庸,凉州蜀道人士,家里没有当官的,都掉钱眼里了,做些庞杂生意,主营。”

    慕容慈笑道:“你大概也知道我姓名家世了,不过为了显示诚意,我还是说一下,鄙人慕容慈,我们家这个慕容只是那个青城豪门慕容氏的小小旁枝,参天大树上的一根细枝桠而已,吓唬不了真正的显贵。慈这个字,我觉得爹娘给得不错,慈悲为怀,这是保佑我平平安安,能做个好人,吴公子你看,我像是心怀大志的家伙吗?我倒是装模作样,好拐骗那些非公卿将相不嫁的心高女子,奈何底子不行,比我大哥差了十万八千里,喂喂,月光姐姐,好好弹你的琴,别欺负我不懂琴,也听出你的分心了,我说的这些女子中,就有你一个!”

    吴忧啼笑皆非,对于危险的感知,他身怀剑骨和无相心法,比起心有灵犀的小丫头小姑娘还要敏锐,慕容慈除非是小宗师以上的高人,否则还真就是没有半点恶意的有趣家伙了,只不过看他面相与脚步,分明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寻常纨绔,若是故作掩饰,那不论是心机还是修为,吴忧不管进不进这栋院子,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就当做既来之则安之。

    对于观象望气,是行走江湖的必须技巧,至于是否岔眼,得看双方境界高低,武道高手就如同不缺钱财的富人,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细金项链,或者身上挂满一贯贯铜钱的,能是真正的富贾?富可敌国时,多半素袖藏金。气机一旦内敛,除非高出两个境界,由上而下观望,才能八九不离十,否则就很难准确探查,好似月光小姐丰满胸脯间那块被夹得喘不过气的翡翠,本是诸多种宝石中不起眼的一种,可因为翡翠得天独厚的赌石一事而兴起,很大程度上玉石藏家们钟情的并非翡翠本身,而是剥开石皮的那个赌博过程,动人心魄。

    高手也是如此,行走江湖,大多敛起气息,好似与其他高手在对赌,这才有了高深莫测一说,否则你一出门,就有旁观们轰然叫好,嚷着媳妇媳妇快看快看,是武夫二境的高手耶。若是武夫三境的高手出行,路人们还不得拖家带口都喊出来旁观了?未免太不像话了。这也是江湖吸引人的精髓所在,能让你阴沟里翻船,也能让你踩着别人一战成名。若是到了与天地共鸣的小宗师,另当别论,别说武夫三境界和小宗师,乃至人间最厉害的大宗师,几乎可以辨认无误,但是如三教中圣人一般韬光养晦,不好以常理揣度,这也是当初龙虎山里有个火姓老道人返璞归真,就能做到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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