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侍妾女为夫窃介胥,无知者多情徒生恨。 第七章 身世血脉

    一、侍妾女为夫窃介胥,无知者多情徒生恨。 第七章 身世血脉 (第3/3页)

昔日的族长,你的父亲,可是这世间顶天立地的人,杀伐决断,英武非凡!而我们一族则是这世间最尖锐的矛,最锋利的剑!是最为强大的战士!

    你看看你,竟已被那些卑鄙的凡人拔去了爪牙,消磨了意志。他们对你的荼毒竟已是如此深沉!”

    说这些话时,面前这个男人仿佛重新拥有了那些至高无上的荣光。使得恭仪根本没办法出言反驳,只得站立着静静聆听。

    沉浸在过往之中,止让是如此激动,可也是如此的耀眼。

    良久之后,止让再次颓丧,眼角藏不住的落寞在流淌。那些无上的荣光已经是沦为曾经。眼下只有一个苟且偷生的族人和一个彻底废掉的少主。

    倏地,止让冷笑起来,“既然你如此决定,想必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听。我最后奉劝一句,希望你能牢牢记住。

    终有一天,你会为你的天真感到忏悔,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

    恭仪望着他,缓缓垂下了头,不再与他对视。他眼中的荣光过于耀眼,肩上的负担过于沉重,这一切,恭仪背负不住。

    止让对这个少主极其失望,可一个即将溺死的人就算抓住了一根稻草,也会拼尽一切再次挣扎,只因不愿丢失对于自己来说,那种至高无上的东西,生命。

    而对于止让来说,自己至高无上的信仰,就是往昔的荣耀。

    他已经抓住了稻草,见到了穿破黑暗的曙光。又怎会轻易放手,又岂敢轻易放手?又怎甘心轻易放手?

    曾经一族的辉煌与随后而来的破灭,在无数个日夜中反复交杂,践踏着他的内心与尊严。只有无穷无尽的仇恨支撑着他,若没了这些,他的灵魂定会死去,躯体也会腐朽,沦为一具麻木的躯壳。

    止让调整心态,明白少主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撼动的。当即不再提及报仇。

    随后向恭仪躬身揖礼,敬声道,“公子既然不愿意再说,那止让就不再说。”

    恭仪突然见止让态度如此大变,方才几近发狂,此时却又这般恭敬,一时有些发怔,不禁唤道,“你……”

    “今后止让只是公子身边的一个老奴,公子要做什么,止让陪着;公子不做什么,止让绝不多言。”

    恭仪望着他朝向自己弯曲的身影,再也不能说出话来。

    止让挺起身,态度浑然大变,“公子,你身上的血脉之力已经苏醒。当下最紧要的事,就是学会如何控制血脉中的力量。”

    说罢,脸上却是不由浮现了苦笑,曾经引以为傲的血脉,即使竟要刻意去掩藏。真是讽刺。

    恭仪按照他的指示盘坐在地上,耳边响起止让的话语,“心入空明,神入太虚。意守心识,气沉丹田……”

    止让的声音好似缥缈在灵空之中,徐徐缓缓将恭仪拉进了一片混沌。

    一轮黑色的圆盘挂在血红的天空之上,仿若传说中的天狗悄无声息地将太阳食下,怠惰的太阳挂着一圈极为耀眼的金边,颤颤巍巍的,不停抖动,倾泻着慑人的光芒。

    暗淡的光将天空点亮,极目眺望而去,茫茫的天空徒有被映出的猩红,再无他色。几近焦炭的云层镌刻在天空之上,像是曾在书中读到的壁画。

    身下是一片无尽的汪洋,被顶上无穷的天空映照着,也变得甚是红浊。鲜红的波涛陡然从海面之下窜出,贪婪着想要啖食这里所有生灵。

    天空与海洋在尽头融汇,分割不开。入目只有茫茫而又刺眼的红。仿佛一座淹溺在血液中的牢狱,羁押着那些罪恶滔天的囚徒。

    突然,猩红之海波涛汹涌,掀起了百丈的惊天巨浪,直直向着恭仪而来,誓要将他吞没。

    粉身碎骨的斥力汹涌地抨击着,终是闭上了双眼,不敢再望。

    片刻后,一切好似重归宁静。

    再睁开眼,只见周遭漆黑一片,是以无边无际的空间,头顶之上,遍布着一层红色水晶,时不时会看到荡漾起的涟漪,慢慢扩散成微波。

    蓦然回头,一双巨大的眼睛正直勾勾地与他对视,不过数丈。

    不见面貌,不见身躯。只有金黄色的双瞳在这片黑暗之中熠熠生辉,狭长的瞳孔中尽显无上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