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耄耋之年,乃知天命,何惧刀兵耶?

    第一千六百六十四章 耄耋之年,乃知天命,何惧刀兵耶? (第2/3页)

而心不服。

    先前李瓒谋反,立了陈泽,彼等都是上表拥立八皇子陈泽,那叫一个丝滑。

    但正如内阁首辅齐昆谨奉诏一般,彼等明面上奉得是冯太后的懿旨,也让人拿不出什么把柄。

    他不可能都一网打尽,这根本不现实,那样整个官僚机构都是瘫痪的。

    细数六部当中,户部尚书齐昆,礼部尚书柳政,兵部尚书施杰,工部尚书赵翼,至于刑部尚书已经出缺儿。

    原刑部尚书赵默因为其母去世,已经在去年辞去官职,前往老家浙江丁忧。

    朝堂上因为牵连李许一案被下狱的官员,主要是李瓒和许庐的铁杆嫡系,有兵部右侍郎邹靖,右副都御史张治,京兆尹饶以周,以及都察院的诸御史。

    严格来说,这些都是忠于陈汉社稷的刚直之臣,在先前的废立政变中积极活跃。

    反而如周廷机等一些识时务、通权变的浙党中人,在过去政变当中并未受得太多牵连。

    李瓒所代表的楚党以及许庐,恰恰是当年在崇平一朝帮着贾珩说话的人。

    而浙党又是事事针对贾珩的一批人,后者却在政变中保持诡异的沉默,或者争相攀附。

    所以,他只是刚刚摆平了局势,离朝野百官躬身相请,卫王请继天子位,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不过,明面上的反对者,已经是没有了,只要他不篡位。

    但暗中的反对者,仍在潜藏爪牙,伺机而动。

    哪怕是齐昆,施杰,柳政等人都不会支持他篡位,只是迫于形势,暂且服从。

    宋璟好奇望着怔怔出神的蟒服青年,问道:“子钰,你刚刚在想什么?”

    贾珩自失一笑,道:“没想什么,只是刚刚还在思量一些事。”

    然后,转脸看向宋瑄,说道:“等稍后,还请四叔帮我书信一封。”

    宋瑄点了点头,说道:“子钰放心好了,我这就书写一封书信。”

    而后,宋瑄唤来仆人准备笔墨,开始书就一封信笺。

    ……

    ……

    就在贾珩准备重用徐光启之时,千里之外的江南——

    金陵,郝宅

    前内阁大学士,太傅郝继儒今日正值八十大寿,郝家为此隆重庆祝,而整个郝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宴请到访的江南一众官僚。

    题着融春堂匾额的宅院内——

    圆形漆木条案之上,正在摆放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可见杯碟碗筷,窗明几净。

    左方梨花椅子上落座着前南京礼部尚书袁图,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邝春,右佥都御史梅敦本,右副都御史鲁进义等一干清流。

    右边梨花椅子上则是落座着工部尚书严茂,吏部侍郎付希业、吴鹤飞,刑部侍郎应元鲁,监察御史郭超,南京国子监司业鲁伯奇等人。

    可谓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众人叙说着南省朝堂之中的趣闻。

    郝继儒放下手中的茶盅,灰白相间的眉头之下,苍老眸光涌动着思索之色,说道:“卫王如今辅政当国,残害忠良,我等累受汉室大恩,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纷纷色变。

    刑部侍郎应元鲁面色倏变,说道:“郝太傅慎言,如今朝堂之上遍布卫王党羽,太傅此言,只怕引来锦衣缇骑的搜检。”

    郝继儒将手中拄着的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沉声道:“那是神京,这里是金陵,他卫王再是一手遮天,手也伸不到金陵,况且老朽已经年过八十,耄耋之年,乃知天命,何惧刀兵耶?”

    自当初贾珩前往江南督问新政,对江南士绅威逼利诱,再加上以往的几次龃龉,郝继儒等江南士绅对贾珩早有怨恨。

    再加上南省原本就是朝廷致仕官员汇聚所在,彼等累受皇恩,大多忠于陈汉皇室,可谓守旧势力。

    当初,高家在巴蜀作乱,彼等就是在观望情况,只是朝廷平定蜀乱颇为迅速,还没有给江南诸官僚留下太多时间,就已经拿下整个巴蜀,江南士绅只能偃旗息鼓。

    而贾珩先后斗倒高仲平和李瓒、许庐等一干直臣之后,江南士绅同样有兔死狐悲之感。

    或者说,当初贾珩原本就只是与江南士绅暂且达成平衡。

    所谓扫帚不到,灰尘不会自己跑。

    当初崇平帝在世之时,崇平新政在江南的推行也好,或者整饬江南的吏治也罢,贾珩只是与江南士绅达成了妥协。

    郝继儒愤愤然说道:“当年世宗宪皇帝对卫王何其信任,从一布衣少年而简拔至郡王,何其恩深似海,何曾想这卫王豺狼心性,把持国政,欺凌孤儿寡母,在朝堂上残害忠良,大权独揽,向使世宗宪皇帝在时,见得奸臣当道,祸乱朝纲,后悔不迭。”

    邝春道:“郝太傅,如今卫王亲政,连李阁老,许总宪这样的朝堂重臣,都徒呼奈何,况且是我等?”

    说来,李阁老等人在京城讨逆,也未联络身在江南的他们。

    其实,真不怪高仲平和李瓒当初不号召江南士绅。

    一来金陵与京城相隔甚远,高李二人讨逆之时,皆是事发仓促,变生肘腋,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提前书信交通,机事不密则害成。

    二来,高仲平与江南士绅同样尿不到一个壶里,其人在担任两江总督期间,就与江南士绅不大对付。

    郝继儒叹道:“我等如今也只能发几句牢骚,眼瞧着我大汉百年的江山社稷,要落于外人之手,呜呼哀哉!”

    在场众人一时如坐针毡。

    虽然暗暗认同,但如此大庭广众控诉卫王,真就不怕卫王炙手可热的权势?

    鲁进义在一旁找补了一句,说道:“卫王只是辅政,郝太傅此言未免危言耸听了。”

    “辅政王与摄政王又有何异?古往今来,乱臣贼子皆由摄政而起,况且国有长君而不立,专选幼主,其意如何,不问可知。”郝继儒做义愤填膺状,掷地有声道。

    工部尚书严茂手捻颌下胡须,瘦削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周公、召公也曾在朝堂辅政,卫王以辅政为名,其意在作伊尹、霍光,如是这般,倒也是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