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广寒仙子

    第三章 广寒仙子 (第3/3页)

是输是赢出门都绝口不提,况且就我那三五招,也打不过你......”

    李承业软磨硬泡,什么话都试过了,更是干脆把自己扁成一滩烂泥,赖也要赖在净空身上。

    可前头的那人,莫不是长隐滚下来的石头?

    这宓宗的本事,莫不是熬死人吧!

    市集喧闹,李承业心中愈加憋闷,为此,他真的已绞尽脑汁。

    “把她买了。”

    正值无计可施,忽听见那石头云淡风轻地冒出几字,惊了他微张了嘴,愣了身。

    他停在原地狐疑:这和尚,是动凡心了?

    可净空说完此话,面上仍无颜色,人也兀自走远了。

    让人不得便清。

    ?

    李承业遂即当街大喊:“把她买了,你就同我比吗?”

    净空当然未回他,像刚才那话并不是从他嘴里蹦出来一般,又默默地往前走,心神皆不歪斜。

    广寒仙子,不应就此落入凡俗的。

    那一月,花城江都,奇事尽出。

    可人们谈论最多的事情,便是猜测到底是哪家富可敌国的贵公子,花了能买下一条街的价钱,买了如归阁的阿饶。

    李承业确实把阿饶买了,可净空还是没同他比武。

    至此,这密、气二宗弟子的身后倒是多了个很不守规矩的姑娘。

    这姑娘既爱赤脚,又喜描眉,说话软身细语,动不动就对人笑逐颜开。

    这些本听起来寻常,可她整日光脚赖在净空的白马上,动不动就要以净空的眸做镜,对着他翘指描眉。

    净空一闭眼,她就嘟了嘴,摇晃着净空的广袖,道:“烦净空大师帮帮忙吧~”

    阿饶明显在勾引他,可这一切却让一旁的李承业看得心痒痒的。

    “上好的一个美人儿,偏生眼睛不好,论情义和气概,哪一点儿不是我更胜一筹?”

    每每听到李承业犯此嘀咕,阿饶又眯着媚眼,退到他的身后,为其揉肩敲背,可她哪有什么力气,不过是用软指甜语,挠着李承业的心。

    “世子爷还阿饶一个自由身,犹如阿饶的再生父母,这份恩情,以身相许都不能报,阿饶唯有努力追求幸福和挚爱,活出一个精彩的人生,让世子爷倍感欣慰,引以为傲,这才是您施以援手,探寻人生的真谛了。”

    她倒是聪明。

    净空和李承业无不暗暗感叹。

    可最后,尽管这样一个美人儿对着自己百般勾引,媚术全施,净空都无动于衷。

    他这一路,解了四方万民苦难,归笼中鸟鹊回天。他默默做了许多好助,可唯一不做的,就是助阿饶。

    阿饶故意跌进泥地里,故意让马尾草割了手,让虫子飞进了眼,让发丝缠绕枯枝。

    可这些难都入不了净空的眼,他像一尊石佛,石心。

    只每每在听到阿饶假装迫切地轻唤他:“求求你了,净空大师~”时。

    他才会眉心一紧,并伴随了短暂而急促的“呼!”

    天上的广寒仙子,不也曾惹得众仙垂涎吗!

    就如此过了两、三月,李承业先放弃了。

    他在缠了净空这些日子后,无一所得,唯情迷阿饶。

    当着那位宓宗高僧的面,当朝辰王世子出言要娶阿饶做世子妃。

    阿饶听完以袖遮鼻,笑。世子妃,哪是她一个做妓的人能想的,遂即便转身答应了李承业。

    谁让他替自己赎了身呢?让他有一念欢喜,是她该报的恩。

    转眼,这二人就跟着来接李承宰回府的人上了风尘仆仆的路。

    一路上,阿饶一直将头倚在马车的帷窗上闷闷不乐。

    她几番抿嘴回想:勾引男人,不就是这些法子吗?莫不是自己学艺不精,还得再回如归阁深造一番?

    高山流水,归路冗长。

    这一队人刚踏上回西京的路,可行了不过一天,就看见那有一抹白影横空略过,穿过阿饶乘的马车,穿过辰王府的侍卫,直指李承业。

    白马仰空长吟,那位六法高僧稳稳坐于马上紧勒缰绳,马头被生生扯了一个侧回。

    这不像他原来的做派,对万物生灵,他多是温柔相待。

    可这匹白马,明明刚刚挨了他的重鞭,还被他用脚狠狠踢了马腹。

    李承业被这一幕惊愣住了,差点没来得及呼停住自己的马。

    其身后侍卫也觉来者不善,便持剑围在世子之前,指了净空大斥:“你要做什么?”

    彼时净空,似心中有火,无源可泄,面上的冷清再也掩不住他内心的慌乱。

    李承业却觉得这块石头的两眼第一次有了神韵。

    只见净空连手拉扯缰绳,大呼马首归宁,然用力过了猛,手上竟现了几道血印子。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既已御风而来,抛佛在后,不就是为了心中不明而起的情欲,且对前人奉上一句:“我跟你比,若你输了,她得归我。”

    。

    “世子爷,世子爷,快醒醒了!”

    第二日一早,李承业醒来时,被从头顶天窗射入的光刺痛了眼。

    “世子爷,您今日大婚,可不能迟了!”

    茗官在一旁急得汗水湿透了身。

    “人呢?”

    他朦胧着嗓,睁眼问了第一句话,便是寻阿饶。

    “阿饶姑娘拿了您昨日吩咐借给她的盘缠,走了。”

    李承业心内一阵酸涩,好不容易送上门的欢喜,像一阵风,一晚便吹过了。

    “这又是什么?”

    忽手碰到身旁的黄皮画本儿,一拾起,便见上面赫然写有四个大字:第一侠士。

    第一侠士?

    “这,这是......”

    茗官看着,忙不停地擦汗。

    心想着这阿饶姑娘,不知是世子爷在哪片江湖交的朋友,也太离谱了吧!

    “这是......阿饶姑娘拿您借给她的盘缠,在东市买的贺礼,说,说贺您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