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悬赏

    第十章 悬赏 (第3/3页)

叫得自然,可净空一脸扭捏全盖在斗笠下头了……

    农家院子的柴篷外,净空拾起半截木头,一斧劈下,裂成若干,其身后,已堆了不高不低一小座山。

    “你不是宓宗掌尊吗?怎么还这么穷?”阿饶蹲坐对面的篷檐下,问:“都袭了这么重要的职了,你们宓宗不给发月钱呐?”

    “况且,武林尊主不向整个武林门派纳贡的?”她越说越没了谱。

    初识净空,他确实是个穷僧,可修佛的人,不在乎饱腹锦衣,能有一遮风避雨之所供冥思,能有一壮马供行脚,已是上天恩德。

    而阿饶,能有净空伴在身边,纵使夜宿陋室,三餐素食,也以为是上天的恩德。

    她看着劈柴的净空,虽毫不费力,可旁观人的心总是疼惜惜的。

    “你既知道我是宓宗掌尊,那你可有看见过,皇帝出门自己挂着钱袋的?”

    “咔嚓”一声,净空落斧而下,反问阿饶。

    “可你自长隐而来,就没带一分钱傍身?”

    “不是有吾悔师兄吗?”

    二人一问一答,阿饶像一个家中管钱的小娘子,而净空,活似一个正在交代账目的小相公。

    “又是这个臭和尚……”阿饶小声嘟囔,明显有些积怨。

    她对吾悔有成见,可也是吾悔先成见于她的,往日在长隐,吾悔总是“妖女,妖女”称唤阿饶,动不动还摆起架势,扬言她若是再缠着净空,就要一掌劈死她。

    如此回想,“呵呵!”阿饶忽又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阴晴不定,莫名其妙!

    “要是吾悔知道我把你拐到这儿做砍柴工……他应该是真要一掌劈死我的!”阿饶弯起了眼,觉得自己在这场情理之争中,自己胜了。

    “你该谢他。”净空默默又劈了一木。

    “嗯?”阿饶似没听清。

    净空抬头看了一眼惊诧的美人儿,面色转阴,又没了话。

    阿饶最会看人眼色,心头一抖,忙问:“你累了?”

    ……

    “净空,你不会怪我的吧?”她指了指身后那堆还没劈散的木,对于一笼豆包来说,确实有点多,可他们不是没钱吗?

    “咔嚓!”又是重重的一斧。

    阿饶扶着篷柱站起身,媚眼樱嘴皆无处安放,有了些低眉顺眼小媳妇儿的意思。

    可净空不看她,她就无计可施。

    “前些年……我走琅州过,穿山过林时,看到那些农家的寻常夫妻,都是男子劈柴,供媳妇烧饭的……”阿饶看似唯诺,心比天高。

    她妄想自己是净空的媳妇,然净空早不只是一个开了门尊的武僧了,她要做的,那可是万年宓宗的掌尊夫人。

    万年,宓宗从无此人。

    “嘿嘿!净空,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她仍逗着乐,企图用此来化了这佛僧的黑脸。

    净空的眼轮不再松弛,隽朗的脸也更加铁青,劈了刚刚那一柴后,斧再未扬起。

    叠云在上,玉檀又起,好似心魔爬满筋脉的那一夜,净空的眸染成了暗墨更加的漆色,那把钝斧在手中握了又握。

    下一刻。

    毅然决然。

    朝阿饶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