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不是
第二十八章 我不是 (第2/3页)
话了。
她偷偷盯了半响,出着神。也不知净空是不是晓得有人在看他,忽出人意料地睁了眼,吓了阿饶一跳,原来修禅还真能修出虚室生白的境界。
净空不但睁了眼,还下了榻,阿饶看到这动静,着实提着心退了几步,隐在月门后头,藏得深深。然净空并不是往她这处来的,两脚刚落地,鞋尖对着的是窗户的方向。
阿饶的眼跟着看过去,才发现窗是虚掩的,一丝缝,是她留给外面天地的渡河。
然净空走过去,身段典则俊雅,恍若餐霞饮景已成,只那只手,毫不留情地,压在窗棱上,关上了风窜进来的路径,也关上了渡河。
屋子里,一下更静了,阿饶慢条斯理地憋了一口气,屏住鼻息,只待看见净空又坐回榻处,才将气吐了出去。
床头处,挂着棉披,不知怎的,即便在这么暗的光线里,阿饶还是能一眼就看见棉披上的桃花盘扣,一粒挨着一粒,仿佛长在她心里。
再过一、二时辰,天就要亮了,意味着他们又要入下一城,一城又一城,阿饶再没有盼头。
她怔了一会儿,将思绪拉回,岂料刚回头,他已在眼前!
什么时候过来的?不是回榻了吗?
阿饶短呵,往后退了半步。只见净空蹲着身,在她足边默默不闻的,也未看她,手里有鞋托起,目光搭在阿饶的那双赤脚上。许是让他看得心里起了怵,阿饶不知该不该跑回床上去。
原来,只她以为自己藏得深。
月门旁,净空先阿饶一步有了动作,天晓得,阿饶有多害怕净空会捧起自己的脚,好在,他有为僧的自知。净空只是将手里的鞋放在阿饶的足前,动作点到为止,此番示意,促阿饶一脚踩进鞋里。
可迅速穿好一只后,另一只死活踩不进去,好半天过去,只稀里糊涂入了半足,阿饶越慌忙,鞋好像越别扭,她来来回回,将脚在地与鞋之间揉了好几个圈。
那对清浅的眸,促阿饶越发慌乱。他的目,似始终未有离开,甚至,比她还要着急。
“好好穿。”净空像是在教稚童般,有五分严肃,五分轻软。
可阿饶“偏不”,话音刚落,脚后跟便索性直接拐到了地上。
啧!眼角有星星闪烁,她疼得打了哆嗦。
净空无奈摇头,这姑娘,原就是这样让人牵肠挂肚的!
月门后,是整间屋子的最暗的地方,他心里有过挣扎,并抱有侥幸,想:佛应是看不到的。
手越过小腿时仍在迟疑,可当他隔衣抬起阿饶的脚时,一心又全在自己手中的力道上,他怕太重,捏疼了她,又怕太轻,让脚滑落。
而阿饶仿佛成了一个受人摆布的提线木偶,眼看着净空用手心抚去自己脚底的灰泥,然后,才将其乖乖送入鞋中。
她本是霞玉,而他,是樽托。
莫了,净空还不忘提了提阿饶的鞋后跟。
阿饶无话可说,无谢,也无欢。早不似往日,净空为己倒一盏茶,都能让她开心三五天。
她无端盯着素色的鞋面,入了神……
“阿饶。”净空唤她,此间抬头,眼里,皆是相互的倒影。
“我不是魔。”
我不是魔。不是情话,可也是肺腑箴言。
净空早想对阿饶说了。昨日离店时,阿饶笨拙地向店家掌柜递恶言,那绝不是她的本意,她害怕那掌柜的殷情关切惹了净空心疑,她害怕一个平头小百姓,无端惹上杀祸,她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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