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佛灯

    第三十七章 佛灯 (第3/3页)

,我练了千遍万遍,没人比我更详。”吾悔指了净空,道:“你也不能。”

    “师兄该修禅课了,何苦与我那劣徒过不去。”净空摇头,走过他身,移步往屋里去。

    吾悔的眼思来飘去,皆落不着地,只见竹林颜色更深,想众人应都歇下了,“不如……你帮我瞧瞧,我有没有一个做师父的样子。”

    话毕,他跳至院中,展开鲲翅,闭眸思风。

    净空瞧他架势,不得不劝:“师兄,暮不思榻,有违修佛。”

    “哎!不行不行!”吾悔放下臂,往净空的方向行:“你过来,随你出一招,我来接。”

    这吾悔!竟蹲起马步!

    越来越不像话!

    “你净空,你这人没劲,若是要选,我更喜欢在江都的你。”见净空久不架势,吾悔急了:“怎一回长隐,就是禅课修佛…..没劲,快来。”

    净空无奈,立在原处,抚了抚心口,做意识渐迷状,“师兄,我刚受过蚀筋珠之刑。”向吾悔摇头。

    吾悔见状,方收回马步,“对对对,差点儿忘了,你好生休息。”说完,这才爽快地转了身。

    净空终松了一口气。

    吾悔一边往回走,一边想今日苦上对他说的那些话,忽又想起净空御叶时的功力,游刃在天地,有余入躯怀。他暗自琢磨了片刻,往回的步子越来越缓。

    净空的屋子已点了灯,他早有些口涩,终得空往茶盏去,可人刚行几步,就感从后而来的掌风十分强劲,恍若一头驾在虎躯上的倔牛狂奔,丝毫不减,直直朝他而来……

    既已感到,净空本想避一避,然避之有缓,那头倔牛的速度和力量,皆让他吃了一壶好的……

    哗啦啦,屋外的新叶,顺风扬起帆,一致地惊诧,迷了该有的方向。

    就连吾悔也同它们一般,痴口僵身,惊魂四散。

    净空有些难堪地坐在地上,一身白裟破了好些洞,他硬生生地挨了吾悔一掌,连衲衣也勾了丝。

    “师兄,此不厚道。”

    吾悔若是没看错,净空笑了,那笑里的无奈,再藏不住。然吾悔更是局促,忙跑过去扶他,“你……怎么不躲!”

    净空仍在笑,心想:傻子才不躲。

    吾悔粗莽,拉人扯衣,更不好看,净空的狼狈也愈发不堪,他欲推开吾悔,吾悔错以为净空恼了,更不放手,衣襟拉扯更凶。终在拉人而起的那一刹,吾悔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灯芯如丝,盘若脉河,引在心口下,随心跃搏动,忽明忽暗,每一亮,皆耗着净空的灵力。

    “净,净空!”吾悔盯其怔了一刻,遂大怒而斥,那一声震吼吓坏了旁的一切。只一眼,不需多问,他便明白。下一刻,更发了疯似的冲进屋里,到处去寻。

    “师兄。”

    吾悔将其床塌上的被一脚掀起,抛于屋外,经台、蒲团,就连佛供,皆被一扫入地,查了个遍。

    “佛灯在哪儿?”他找不到。

    净空扶着屋框,蚀筋的痛,快让他立不住了。

    “走,现在就去找师父。”吾悔见已不好寻,即刻冲过来,一把抓起净空的腕,又喊:“还俗。”

    “师兄,寻常寺庙,皆奉佛灯。”净空挺不住,却仍使了气力强按住吾悔,若不是他今日从北山往来数个来回,多废了些心力,也不至于躲不过吾悔那一掌,更不至于让他发现这佛灯。

    “宓宗长隐的佛灯,他们也比得起?长隐十年只奉一盏佛灯,还得万僧共诵经文相续,净空,你为她奉的,是你的命!”说话间,吾悔朝着净空的心口,又是重重一拳。

    净空隐忍而接,按住心口翻上的气血,勉强作答:“这盏,我自己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