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赤子之心

    第四十一章 赤子之心 (第2/3页)

跟在净空身旁,她也晓得了什么是苍生,什么是万难,什么是天注定,什么不可为。

    “都说宓宗掌尊厉害,可他连官银和市银都分不清楚,还不是让我骗得杀错了人。”李承业想想,也觉实在可笑,本是他手下的人愚钝,错放官银入花自怜的屋内,可那位四海盟的大小姐和宓宗掌尊皆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人,竟未生过疑。

    “他罪孽深重,不能全怪你。”李承业摸了摸阿饶的头,已作安慰,“花姐屋里的银子,是我让人放的,是我让那和尚以为花自怜收了天影的酬金,他喜欢你,宁可错杀,也不留任何万一,到头来,还是他自己禅思不洁……”

    “李承业!”突如其来的真相,终成倾倒阿饶的大厦,她站不稳,亦看不清,前路和往来,到处都是骗语和陷阱。

    什么质而不俚,赤子之心,真是天大的笑话。

    “李承业,宓宗镇守四洲万年,须弥芥子,安苍生,渡万佛,他是云洲众人的心头灯,万年皆无愧于天地,你若毁了他,你皇家的天下,皆没得好日子!”

    妓子小小,也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能教训他,李承业把手放在下巴处,来回拂睨,很不痛快。他以为,皇家的天下,要靠一小小佛门来守,本就是荒谬之举。

    “百姓愚钝,朝廷昏庸,他宓宗的名声都让净空败成此了,万民和官中仍执迷不悟,日日盼着请佛灯。”李承业摇头不止一次,也不止一次劝了他那位帝叔,既无用,“那我,便索性灭了他。”

    !

    “顺便,灭了整个武林。”

    扶绥万方,是整个天下的顺应,是再无什么法外之地,万宗之巢,是再无武林。

    阿饶有耳鸣,嘶嘶声缠着整个头,她从不知道,她原先认识的那个,不知钱财富贵为何物,唯愿做一方侠士的小世子,藏着这样的诡谋。丝萦茧裹,那一盘周密的棋局,竟是在他的棋盘上演。

    李承业还是疼惜惜地把阿饶抱起来,放在其操谋论阴的书桌上,他为她擦干泪,揉缓了神,最后,抱入怀,他像是在打开身后的鱼式翡翠盒,把自己最心肝宝贝的秘密,藏了进去。

    他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让自己忘记,只小声在阿饶耳畔说:“你得理解我,我娘就是死在武林的祸乱里,各门各派皆有份,一个都跑不掉,通通得陪葬。”

    。

    没过几日,往西华云顶请佛灯的仗队于西京辞帝而行。

    年前,国师早带了众徒于皇宫东晖门先行前往长隐,因他们那一路要行的是三拜九叩之礼,所以便出行早些,眼下,应已在长隐山脚下侯着了。

    一路虽风尘,然皇家的仪仗日日换新装,光鲜亮丽,以祭天泽,辰王世子领福寿路喜千百人,驱马为首,威风了万民的眼。

    仪仗中,有一顶车舆,四卫在前,四卫在后,左右两旁,是持器相守的军中营守,就连世子妃的车舆,也没有这样里外三层的护守。

    阿饶在车舆内,身子有些僵,出行二月,无论是过驿站,还是驻营地,她皆未出过车厢,铺地的狐毛垫子,有足足五层,隔音的蜀锦壁里,缝了厚厚的棉,那一车重啊,驮车的马频频吁吁。

    阿饶本是躺在云里,可手、脚、躯,皆没得自由,两个月,舟车劳顿,骨劳成疾。

    起先,众人只以为她是李承业醉宠的妾,往后,她成了犯人,被看得紧紧。

    “世子爷!”午间休息,皆在用食,有侍女来禀李承业:“世子嫔说,想…….自己吃饭。”

    李承业刚夹入嘴的菜有了些尚可的滋味,他抬头,盯着来报的白桃,不放眼。白桃被看得又怕又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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