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而今才道当时错2.
第一卷:而今才道当时错2.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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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唯一脸严肃。
:“我还不想回去,我还有要事。”
周悯鸷嗤笑,一副谁信你的模样,懒洋洋的开口
:“小骗子,每次都唬我。”
:“我是正儿八经的。”
乔唯深吸一口气。
:“周悯鸷,再给我些时间,回去我就嫁给你。”
他抬眸,漫不经心的看着她,奇异的眼瞳显现凶狠。
:“看给你玩野的,和我讲条件?”
见她沉默不语,临了他深深的看她一眼恨声道。
:“看你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随后风似的离开。
她放下心底的大石,看着一角湛蓝的天空发呆。
离开道观,没有了压抑妖气的绣鞋,周悯鸷轻而易举的找到她。
每次来都气势汹汹,好不容易心平气和下来,也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感。
他总用鼻孔看乔唯,乔唯也不和他计较,她知道他霸道,
近五百年了,她清楚怎么和他相处。
有时候对上他神色复杂的面庞,也惝装无事的挪开视线。
他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省得人妖两界四处跑,累得慌。
两人在外人看来形影不离,郎才女貌,周悯鸷也总对外说乔唯是他将过门的媳妇,把乔唯贴上了独有的标签,
她无可奈何,问出了堵在心上的问题。
:“你作甚娶我?”
他闻言神色瞬间冷了几分,讥诮道:“我不娶你,你还能活着么?我答应过怡苒的,必然作数。”
也对,周悯鸷一个人未必护得住自己,但倘若是整个妖狼族呢?在妖界横着走都不敢有人吭声。
姐姐至死都在为她打算…
乔唯垂着头,看不清神色,嗓音有些沙哑:“周悯鸷,不必如此的。”
周悯鸷不自觉蜷起手指,冷冷的盯着她。
:“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也许我早就该死的。”
她弯唇补充道:“找个你真心欢喜的女子吧,一辈子太长,好歹得过得自在快活些。”
她没有等来他轻松愉快的肯定,抬头看见他阴鸷的面皮,和更加苍白的唇色。
她吓了一跳,寻思着自己应该没有说错话的,忐忑的等待他发作。
可他只不过起身负气的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
时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二人心照不宣的忽略不愉快的事情。
这日他收到了妖界的通传,房内传来他气急败坏的低吼。
乔唯听的直皱眉,他二话不说拉着乔唯就要回妖界。
乔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理由是她要赚钱。
其实把她强行带走并不难,只不过她说出冷玉的来历似乎和她有关后,对她是再不会粗暴了。
他急的来回踱步:“你不和我回去我睡不着。”
周悯鸷见她低眉顺眼的就烦,下了最后通牒。
:“你不和我回去也行,把这个吃了。”
他递来一枚红色丹药,凑近寥寥嘴边,她却眉也不皱的吃了,
周悯鸷放心的离开,吃了这个,天王地府都找得到她。
可在他咻然离开后,乔唯将压在舌底的丹药吐了出来。
她怎么可能让周悯鸷控制自己呢?
好巧不巧他再一次回来,是寥寥打算离开这里的前天晚上,
他旁若无物般穿过门扉,入目便是宿醉的少女。
他放轻脚步靠近,伸手掐了把她软乎乎的脸蛋。
只听见她嘟嚷了句。
:“不可以…”
他轻蔑的笑笑。
熟练的宽衣解带,把她推到最里面,给自己腾出好大一片空位。
他最后还费了点功夫给她用被子卷成条毛毛虫。
待她酒醒后,发现自己被牢牢的禁锢住,动弹不得,
她叹气,得等他醒,不然绝对没办法。
谁知头顶传来他幽幽的声音
:“你大清早叹什么气?”
她挣开束缚,他倒也不强求,乔唯坐起身顺了顺长发。
:“我要去一个地方。”
:“嗯,我正好也要去一个地方。一起?”
:“不了,下次见吧。”
她一口否决。
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等他离开一次,又恰巧错开我的计划,
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乔唯怎么可能放过。
他支起身子撑着头,把玩着她垂落在腰间的青丝,
深邃硬朗的五官少了几分煞气,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么?算了,你先别知道的好。”
乔唯亲自送走他,才能安心的踏上路途。
乔唯遣散了伙计,并且酒肆贴出了一桩告示,红纸黑字,力道遒劲:
前任清心道成婚
老板娘前去“劫婚”
若平安归来
二十四天后带老板重新开业
反之此店转让
于是乔唯经历了十天的风霜,顺着脑海深处的记忆走,远远的看见的是一片灼人的火红。
她立在门前,迟迟不见进去,低垂着头,掩盖住了眼中的落寞,换上了得体的笑容。
交了请柬,才被引入了大堂。红灯笼,红丝绸,红囍字,热闹喜庆,宾客络绎不绝。
乔唯从未想过自己会以旁观者的身份来参加自己心上人的昏礼。
紫陌风光好,绣阁绮罗香。
相将人月圆夜,早庆贺新郎。
先自少年心意,为惜婉人娇态,久俟愿成双。
此夕于飞乐共学燕归梁。索酒子,迎仙客,醉红妆。
乔唯会置身事外痴痴的笑了起来,她无法忍受晏叙娶妻,光是想想都要发狂。
她垂首看着手中一捧纸玫瑰
极尽艳丽,脆弱不堪----
左手裹着厚厚的纱布,却仍旧透出了些血迹。
它原本是白色的,可是乔唯用血将它每一处都染的腥红。
和这里的红很是一致,她瞳孔颜色有一瞬转瞬即逝的幽紫。
她离开大堂,离开了那无止境的祝贺与热闹。
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身着吉服的晏叙,再次相遇,他看起来格外高兴,清俊的面容上是止不住的浅笑。
他一袭红衣似火,衬得面色愈发莹白,柔和优雅的柳叶眉,清冷如星的丹凤眼,优越笔挺的鼻梁,色泽饱满的唇,他就站立在那里,风姿绰约,是竹的气节,是松柏的苍挺。
乔唯瘦了很多,四年不见,面上的婴儿肥都消了,下颌尖尖,显得眼睛更大了些,容颜依旧,还是曾经的模样。那样的无辜脆弱,美好的令人怜惜。
可周身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再肆意的火热,像个炽热的小太阳,她孤寂又安静的站立在不远处,像退去了光泽的玉,与周边的一切格格不入。
二人久久凝望,这四年的离散,故人依旧,谁都没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晏叙的声音如清朗的碎玉相撞:“乔唯,你回来了。”
这话聊胜于无,可她眼眶蕴着的泪水就顺着眼睫轻眨掉落下来。
乔唯:“对,我回来了。”
鬼知道这些年她多想回来,她想回来看看曾经少女怀春的旧址,看看几年不见的老友,更想看看这个伤她至深的青年。
他何时已缓缓蜕去少年时期的青涩倔强?变成此刻青年模样,他温润细腻、冷清疏离,还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小道士。
她原来错过了如此多,这四年无微不至陪伴着他的人,是林箐芙。
可她深刻的知道,这四年的时光,已经成为他们之间无法磨灭的嫌隙。
乔唯走近晏叙,他又长高了,曾经在他肩膀上一点点,如今才堪堪及他胸膛。
她将玫瑰递给他,莞尔道
:“你看看我送你的花儿好看吗?”
他低头看了眼血红的花束,眼睛顿时失了流转的光彩,手中的玫瑰应声而落,嘴角还留滞着未消散的笑意。
乔唯捧住他的脸,压低了声音,似哄诱道:“晏叙,我们私奔吧。”
他恢复如常,重复着晏盼的话:“我们私奔吧。”
他的大掌主动的裹住了乔唯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她离开了热闹气派的宗门,抛弃了一切流言蜚语。
他们一路狂奔,好似飞驰而过的枯木与岩石皆为鬼魅魍魉,恍若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这般快活的奔向灯火通明的长街,奔向他们的心之所向。
天道垂怜,他们如愿的来到热闹繁华的夜市,欢愉着像这俗世最普通的爱侣,更像混迹其中的鬼魂,
心惊胆战却又酣畅淋漓。
这短短几个时辰,似乎就是他们所谓的一生,乔唯手中捏着糖人,红色的糖水将她的嘴唇润红
她与晏叙的手紧紧握着,汗水沾湿了掌心,乔唯舔了舔粘粘的嘴唇
笑着将晏叙抵在墙面,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二人抵死相吻,在情迷意乱时四目相对,心跳的快要飞出来了。
:“晏叙,我想当你的新娘子!”
她微微喘息,凑近晏叙的耳畔,轻声说出了压在心口数年的愿望。
他温和的笑了,低声道
:“好”
晏叙垂头轻吻乔唯的眼睛。
他们寻了月老庙,那儿香火旺盛,
在月光的清辉下,他们以天地为鉴,永结同心,仓促的成为夫妻。
二人相拥着,像落难的人儿相拥着汲取温暖。
权当是一场绮丽荒诞的幻梦。
乔唯早就寻好了去处,他们舟车劳顿最终抵达了一处偏远的小镇。
乔唯只想和晏叙过普通人的生活,乏味也没关系,只要对方是晏叙一切都好。
乔唯领着晏叙来到了一座小院落,周围围了篱墙,悠然恬静的田园风趣令乔唯很是放松。
她开心的向晏叙介绍
:“阿叙,这儿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啦!”
他扫了一圈,似懂非懂道
:“只有唯唯和阿叙的家。”
乔唯月弯似的眼睛闪闪发光,郑重的点头
:“对,只有我们。”
他们就此居住了下来,第一天打扫完了屋子与院落便去了山林打猎,准备这几天的食物,还摘了许多的李子。
回到家中,提着几只山鸡和一兜李子,带着晏叙拜访了离得近的邻居,毕竟邻里关系还是需要打理一下的。
老妇人笑的亲和淳朴
:“来就来了,不需带什么礼物,看你们小两口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乔唯礼貌的点头微笑:“我们是从卞京南下的。见此地风光宜人,就打算在此定居。”
老妇人:“农村不比汴京喽,多少会有些不习惯、不方便的,有什么事情老身帮得着的和我说。”
乔唯带着晏叙感激的应下了,回到家中,天色昏暗,看来将要下雨。
晏叙架了柴火,正烤着一只山鸡,乔唯铺好了被褥,坐在床沿,细细得看着他认真的侧脸。
只觉得这样的生活很踏实,有一种再一次回到了道观的感觉,他只有我。
风雨交加,风声呼啸,电闪雷鸣。乔唯来到了晏叙身后搂住他的颈项,火光散发着橙色光芒,照的人心里暖暖的。
:“阿叙,我害怕打雷闪电。”
晏叙闻言一愣,听见乔唯委屈的声调:“我离开道观的四年里,这样的天气有许多次,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么?”
她没等晏叙的答复,接着道:“我一直喝酒,喝到醉倒为止。”
他耳畔有道清浅的呼吸。
:“对了晏叙,我开了家酒馆,生意红火,可是我把它抵买了,为了来找你。”
明明是最简短的叙述,伴着她清脆的声音晏叙听的心里很难受。
乔唯转到晏叙面前,张开双臂道:“抱抱我吧”
他搂住她的腰,依言将乔唯抱在怀里,光影跳动,他的眸子暗淡。
:“唯唯以后不怕,我在。”
乔唯安心的靠在他怀中,他一手揽住她的背脊,一手翻动着烤鸡。
:“阿叙,以后打雷闪电,你要出现在我身边,抱着我。”
他胸腔微微震动,心跳的平稳而有力
:“嗯。”
乔唯终于心满意足的笑了,她紧紧的抱住他劲瘦的腰身,赖在他的怀里。
日子过得单调却满足,他们几乎形影不离。
他开垦田地,乔唯就在旁播种菜种子,汗水浸湿了身上的布衣,两人相视一笑就又充满了干劲。
乔唯下厨,晏叙就在旁为她打下手,时不时将她俏皮的发丝拢至耳后,再到她面颊上印上一吻
乔唯心中溢满了甜蜜。她甘愿为心上人沾染烟火气。
他们会一起去芦苇荡里捕鱼,芦苇飘飘忽忽的,在一片白茫茫中,乔唯生了戏耍他的心思。
她躲在一片芦苇丛中,窥视着晏叙的一举一动,直到他变了脸色,慌张的唤着她的名字:唯唯!
她心中的那一点空隙被晏叙的在意填的满满的。
可还是没有跑出去,她病态的心理不允许自己出去,她想让晏叙亲自找到她。
你看,我真矫情,真可恶。她心想
乔唯并没有等多久,他就像神明一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她现在都记得,晏叙颤抖着双手拨开了自己面前的芦苇。
他背着光影,阳光将他衬托得像神坻,眼眶到眼尾是迤逦的红。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将乔唯抱在怀里,连声音都轻细了,好像怕会惊着谁。
:“唯唯,不要吓我了,不要离开我。”
你说,这样的晏叙她怎么不会心软呢……
他们会架一叶扁舟去开满了荷花的湖面,他划桨,乔唯摘莲蓬。
她累了就躺在晏叙的腿上看碧蓝的天空和绵软的云朵,耳畔是水流声,鼻间是幽幽的莲香。
晏叙很纵容她,快要把她宠坏了。
乔唯同他撒娇,让他唱歌,他看着很是羞涩,但还是唱了。
他其实唱歌老跑调,乔唯听的乐不可支,奖励似的飞快的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他眼里装着透亮的星,熠熠生辉。
她搂着晏叙的颈项:“阿叙,不可以为旁人唱歌奥,只许为我一个人唱。”
晏叙认真的点头。
二人满载而归,回家炖莲子汤喽……
乔唯喜荤,二人时不时的就会去山林狩猎,他们没有修为加持,过的与平凡夫妻相差无几。
但胜在晏叙剑法极好,他们逮着了一头青面獠牙的野猪。
野猪有了些道行,会说人话,他苦苦哀求着,甚至提出以后每一日都会给他们送其他的野畜。
乔唯心软放过了他,没想到他居然是一只守诚信的野猪,立即带来了一只毛色雪白的小兔。
乔唯见了同类很是欢喜,抱着它就没再松过手。
晏叙又捕了只野鸡,他们的身影离开了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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