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罂粟花盛开的和平

    第五章 罂粟花盛开的和平 (第2/3页)

一包。完了——还没完,刘兄,又想起了一件事:黄大都督对刘兄你意见太大,不论弟怎么劝都不愿回省城办公,一定要把大都督府的牌子挂在弟这里。弟这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办公处一直很不宽敞,办公经费一直也很紧张,怎么办呀?都难死弟了。现在,弟和刘兄你商量一下:刘兄你现在实际主管省城军政,能不能拨付三千至五千两银子给弟,让弟为黄大都督修建一个临时的办公场所?不必太好,对黄大都督弟也不喜欢,能让他有个窝蹲着别烦弟就成!如刘兄能帮这个忙,弟不胜感谢之至也。呜呼矣哉,这次真完了。”

    根据边义夫的述写罢这封信,秦时颂把笔砚一推,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边先生,你这信回得真妙,不认刘贼那两万两银子,却反向他讨三五千两,且看姓刘的如何说!”边义夫揣摸着,“秦师爷,你说这厮会不会真给我三五千两?这厮既然不愿黄大都督回省城复职,用三五千两银子买个平安也在情理之中嘛。”秦时颂摇摇头,断然道,“决无可能,姓刘的不愿黄大都督回省城,更不愿黄大都督把牌子挂在新洪。边先生你想呀,黄大都督当真在新洪办起公来,不就给你挟天子以令诸候的机会了么?”边义夫怔了一下,乐了,“对嘛,挟天子以令诸侯嘛,好主意!我原来还怕黄大都督赖在新洪不走,白吃我的猪头肉,现在看来黄大都督还有点小作用,只要黄大都督在我这里,我就是正统嘛!黄大都督恨着刘建时哩,那么,得罪刘建时的话全让黄大都督去说,给刘建时捣乱的事全让黄大都督去做!这既可维持本省的和平局面,我又能捞到不少切实的好处。”

    这一来,省大都督府的牌子便大张旗鼓挂到新洪督府大院门口了,因是特殊时期,省市两块牌子合用一套班子,除大都督黄会仁和大都督府秘书长任大全外,所有大都督府吏员差役皆是边义夫手下的新老弟兄。师爷秦时颂兼做了黄大都督的副秘书长,专事起草《伐武照檄》之类的好文章;边义夫的正团级侍卫队长王三顺兼做了黄大都督的侍卫队长,负责黄大都督的生活起居和生命安全。黄大都督在边义夫这些新老弟兄的拥戴下,情绪高涨地走马上任,还对新洪军民绅耆发表了一篇洋溢着革命乐观主义精神的复职演说。黄大都督在演说中指出,省城已成了反革命老巢,而新洪则成了本省革命的中心;刘建时堕落成了大军阀土皇帝,边义夫及其麾下的革命武装同志则锐意进取,成了本省革命的柱石。故尔,复职次日,黄大都督即下令免去刘建时本兼各职,任命边义夫为省军总司令兼全省讨袁军总司令。边义夫高高兴兴把省军总司令的任命状接了,因着各地传来的消息说,各省讨袁军事前景不妙,讨袁军总司令的任命状便没接。黄大都督意外之余,甚为不满,要自兼讨袁军总司令。边义夫仍是不干,声言:革命不可能在一个早上成功,要黄大都督看看南方诸省形势再说。黄大都督十分生气,大骂不止,让任大全牵上刘建时礼送的聋驴,又要弃职出走。边义夫便让王三顺加倍地给黄大都督送猪头肉,黄大都督吃着加倍的猪头肉,慢慢也就变得现实起来,后来看到南方各省讨袁军事一一失败,各省纷纷取消独立,连江西湖亦被袁军攻陷,才绝口不提讨袁了。

    来之不易的和平局面得以继续维持下去。

    重新占领了新洪,兵强马壮,自己又做了省军总司令,手下的新老弟兄没有功劳有苦劳,都眼巴巴地等着普调一级,论功行赏又得来一回了。为赏谁不赏谁,边义夫颇费踌蹰,最后在秦师爷的秘密参谋下,才大体想定了:胡龙飞能打能拼,有着光荣的革命历史,手下又有一帮桃花山里的老弟兄,得给他升个第四旅旅长,把马二水那个油水不足的团划给他。白木之那个油水较足的团划给第三旅,三旅旅长自己以总司令名义先兼着。倒是考虑过查子成,后来否定了。查子成这次提不得,这吃货虽说是大忠臣,资历却太浅了,从侍卫副官升团长已是越级提拔,不因着要杀鸡儆猴,连这便宜他都占不上。王三顺也不行,这淫棍资历够,本事却不够,当团长时就差点儿被查子成吃掉,再说,又是在战前刚杀过的鸡,马上就提也不好。也只能自己先兼着了。马二水、白木之反正有功,又都是懂军事的人才,后或可大用,这次得升升,全提副旅长,这一提,兵权他们就没有了,实际上是明升暗降的意思。

    就这么赏下了。得了赏的弟兄皆大欢喜,连白木之和马二水都欢喜着,他们可弄不懂边义夫的军事思想,不知明升暗降的深奥道理。两个做过侍卫副官的好干部闹情绪了。查子成一气之下违纪啃了一只猪头,喝了两瓶二锅头,带着一身酒气来找边义夫,问边义夫:自己哪里对不起主子?为啥连钱逆手下的马二水、白木之都升了副旅长,自己还在原地稍息?边义夫便把明升暗降的深奥道理掏心掏肺地告诉了查子成,让查子成带上了括号副旅级,每月的猪头肉由三两提为半斤,查子成才谢恩去了。王三顺更绝,身为双重侍卫队长,却既不侍卫黄大都督,也不侍卫边义夫,不辞而别,跑到“闺香阁”一泡三天,用总司令部小金库的银子去高消费。这淫棍三天之中操了十五个**,也不知他是怎么操的?被边义夫派人找回来后脚跟软得连立正都立不直。边义夫刚要骂,王三顺先哭了,涕泪俱下,说是两次革命都成功了,边爷你高官尽做骏马尽骑了,也用不着小的扯着两个小姐和你一起投奔桃花山了,小的还是回家种地,或者办个公司开发观音土去吧。这让边义夫及时地记起了王三顺漫长的革命历史,记起了在自家地窖里造下的十几颗被水泡过的**,冲动之下也给了王三顺一个括号旅级,因着王三顺是最老的部下,从小追随左右,还特准王三顺享受和自己一样的特权待遇:猪头肉随便吃。王三顺这才破涕而笑,和主子恢复了以前亲密无间的同志关系,乐滋滋地告诉了主子一个天大的秘密:用凉水多洗**对操**很有利。边义夫身为省军总司令兼督府,军政一把抓,为省为民日夜忧虑,公务繁忙无比,哪还有心思操**?笑着把王三顺轰了出去。

    赏的赏过了,该罚的也须罚。最该罚的便是钱中玉那逆。胡龙飞、王三顺、查子成,甚至包括马二水、白木之和毕洪恩都主张杀掉。毕洪恩因着是钱逆的亲娘舅,又和钱逆一起设过鸿门宴,手上沾满了革命武装同志的鲜血,为脱清自己,喊杀声最烈。边义夫偏不杀,留钱中玉在王三顺卫队的马夫排做了三等马夫。弟兄们都担心钱逆接近长官,于长官不利。边义夫便意味深长地说,“我是知其不利而为之哩!把这逆放在眼前,毕府那场鸿门宴我就忘不了,革命精神就振作,这叫居安思危!”他一一打量着面前的弟兄,又语重心长地告诫,“弟兄们,你们也要居安思危呀,别以为都得了赏,升了官,也都吃上了不同级别的猪头肉,革命就成功了。革命还没成功啊,本省民众还在吃土啊,刘建时还占着省城啊,我们要警醒啊!”毕洪恩那逆最是气人,老说极端惭愧,老说要自杀,却就是不付诸行动!这逆是反正过来的,还不能随便就杀,边义夫便想找个借口杀。毕逆一生混迹官场,避杀经验十分丰富,开就认罪,闭口就检讨。还把边义夫的指示四处传诵,“一个人犯点罪不要紧,只要改了就好。”边义夫嘴上不说,心下认为,此逆改也难。做前朝知府背叛前朝,做钱逆同党背叛钱逆。隐忍了一个时期,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叫来王三顺,要王黑枪解决。秦师爷听说后拦了,说,“边先生,这可不成,你是做大事的人,又实行四民主义,如此言而无信,171后谁还敢跟你革命呀?我早先也反对过你嘛,还要勤王复辟嘛,难不成你边先生也要杀我么?”边义夫碍着秦师爷的面子,这才悻悻罢了休。毕逆也真是太不要脸,得了一条狗命尚不满足,仍恬着脸皮三天两头往总司令部跑,明说是向边义夫禀报学习四民主义的崭新体会,实则是要官。有一回公开说到,自己身体还好,很想发挥余热,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又是秦师爷来劝,又是那番要“言而有信”的聒噪,边义夫被吵得烦了,又怕这进士出身的优质师爷挂冠辞职,才让毕洪恩那逆做了花捐局会办。

    这晌刚发了任命状,那晌边义夫就让王三顺去“闺香阁”等处发动民意。结果,毕逆头一次到“闺香阁”收取花捐就吃了**们的包围。**们干得实是漂亮,奉命饱打了毕逆一顿,用那例假的脏血涂了毕逆一身一脸,嗣后又揪着毕逆,打着五光十色的旗帜到总司令部门请愿,强烈要求边总司令收回成命。边义夫心中快意无比,脸面上却颇为沉重,捏着鼻子回避着毕逆身上发出的腥臭之气,对毕逆说,“老前辈呀,什么叫民意,你今天总算知道了吧?看看,连城里的**都容不得你!”**们得到了边总司令的暗示,益发想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个模样奇丑的老**将一条花裤衩套在毕逆头上,一声“打”,一群模样漂亮的小**便扑拥上来,用各自的绣花鞋对毕逆抽打不休。边义夫觉得在自己司令部里这么闹过分了,便让王三顺手下的卫队弟兄把**们劝走了,说是对姐妹们的正当要求一定会慎重考虑。**们走后,边义夫又对毕洪恩道,“老前辈啊,你让本总司令怎么办才好呢?你说你还能干什么?你这人作恶太多,积怨太深啊!我可以不计较你,下面也不计较你么?你真让本总司令为难哩!”王三顺见时机到了,建议说,“边爷,您老也别太为难,毕老前辈既有余热,还得让他发挥出来。我看让老前辈去闺香阁给**们打帘子,搞卫生吧!这阵子闺香阁的卫生情况一直不好哩。”边义夫托着下巴,做出思索的样子,“也好。老前辈,那就委屈你了,先从打帘子搞卫生干起吧,一步步来。先要得到花界姐妹们的理解,她们理解了你,你这会办后就好当了。思想上可不要有抵触啊,要正确对待,要这样想:为这些花界姐妹们服务就是为我们省军服务,你知道的,本省很穷,主要军费来源靠花捐,花界姐妹们对本省军事贡献很大呀。”毕洪恩泪流满面,再不敢做那官梦了,哽咽着说,“总司令,老奴才疏学浅,这阵子身体一直又不太好,余热有限,还是辞去花捐局会办一职吧!”边义夫不许,脸一拉,鼻孔里发出了一声漫长的鼻音,“嗯——老前辈呀,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要陷本总司令于不义呀?啊?本总司令说过要坚决团结你,说了岂能不算数?就是去闺香阁打帘子,搞卫生,你老前辈还是会办嘛,级别没降嘛!你若真陷本总司令于不义,那本总司令可要新账老账和你一起算了!霞姑奶奶和老九团四百多号弟兄的冤魂可日夜纠缠着本总司令哩!”毕洪恩吓白了脸,软软地跪下了,“总司令,老奴去……去打帘子,去为霞姑奶奶并死去的九团的弟兄赎罪……”

    在这和平时期,母亲李太夫人进了次城,是边义夫三请九邀才请到的。打动李太夫人的不是边义夫更加庞大的官威,却是那九百两银子。边义夫对李太夫人说,“娘,新洪城里这盘红火的买卖不但是我的,也是您老的呀!没您老那九百两起家的银子,哪有我的今天?您老说啥也得来看看您的银子!”李太夫人便进城去看她的银子,没要前拥后呼的大兵侍卫,也不坐边义夫派的八抬大轿,执意要骑自家的小黑驴。牵驴的是旅级侍卫队长王三顺。一路晃晃荡荡奔城里走,李太夫人故态复萌,又开始攻击革命,“三顺呀,这真叫贼有贼福呀,你看看,义夫那小蟊贼混成了匪司令,你狗东西也混成旅级匪首了,差不多就是早先的协统了吧?”王三顺点了点大头,“差不多。”又抱怨说,“边爷也不够意思,其实,凭我的资格,凭我的忠心,该明正言顺做旅长。老太太你说,整个省军还有比我更靠得住的忠臣么?!”李太夫人说,“这倒是,你们是一对孽障。”又关切地询问,“这一向城里百姓可好?可有肉汤喝呀?”王三顺觉得这话问得怪,不由地警惕起来,“老太太,您老这是啥意思?”李太夫人带着无限深情的回忆说,“义夫那蟊贼当初和我说过,你们的革命一成功,你们吃上了肉,一般老百姓必能喝上肉汤。”王三顺早就认清了李太夫人的反动本质,不愿深谈,敷衍说,“许是喝上了吧?统计局应该有统计的。”李太夫人很认真地问,“不是人肉汤吧?”王三顺敷衍不下去了,苦起了脸,“我的老太太呀,您咋就是和我们的革命过不去呢?您知道您这话有多反动么?”李太夫人当即接上来,“对,得办哩!”王三顺忙道,“老太太,这可是您说的噢,小的我可没敢说这话!”李太夫人说,“我知道你不敢,你说我就扇你了。别看你是旅级匪首,我照扇不误!”进城见了匪司令,李太夫人的反动气焰仍无收敛,满城看银子时,便指着街上许多衣衫褴褛的叫花子说,“边司令呀,新洪百姓子过得很好嘛,喝完肉汤都在街边晒太阳。”边义夫哭笑不得,“娘,您老这是何必呢?我们这次革命您也投资了九百两银子嘛,咋说起咱自己的买卖还是连刺加挖的?倘让贼人听去。不给我添乱么?”李太夫人也不客气,当着王三顺、胡龙飞、查子成这些旅级匪首的面就教训,“边司令,你以为你们这乱添得还少呀?我真后悔当初给你九百两银子,让你招来这么多祸害人的兵!你说说你手下都是啥兵呀?几个汉子**人家一个黄花姑娘,奸完后还逼着人家姑娘爹请酒,都说是人家的女婿!比匪都不如!”王三顺第一个跳出来,断然否定,“老太太,我告诉你:这绝无可能!”查子成第二个接上来,“是不可能,我边爷早就宣布了四民主义!”胡龙飞也说,“是嘛,我们是四民主义的队伍,哪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李太夫人气道,“对,四民主义,不扰民,不害民,专为民,专保民!还印在大褂上,狗肉幌子似的!”目光投向边义夫,“边司令,老娘倒要请教一下了:你手下的匪贼们这么祸害百姓,你就看得下去?我看你是不接受教训哟,是想让人家再赶出去一回哟!”边义夫知道母亲断不会在这种事上乱说一气,当即黑下脸,让胡龙飞、王三顺这帮旅级匪首去查。一查便查出来了,是马二水那团三营四连弟兄干出的好事,这些弟兄根本没把边义夫进城后宣布过的四民主义当回事,以为现在这个边义夫仍是过去那个边义夫,仍会看着他们如此胡闹而毫无办法,这就撞到了边义夫的枪口上。

    把三个扰民害民的肇事者抓起来后,边义夫下令全部枪毙。四旅旅长胡龙飞急眼了:进城整编后马二水这个团划给了四旅,这三个肇事者是他的弟兄了,他不能不管,他不管部下该骂他不爱兵了。爱兵的胡龙飞跑去向边义夫建议:每人狠抽一顿,再关几天,还是不要杀。边义夫不允,气呼呼地道,“胡旅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这三个肇事弟兄不给我面子!我这四民主义进城就宣布了,宣布了就得作数!还以为是过去呀?啊?还以为老子是空头司令呀?!”胡龙飞辩解说,“总司令,有些内情你也不知道,那被奸的女子其实也是骚货,那酒也是她爹愿请的。”边义夫被这明目张胆的谎话气坏了,“胡旅长,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谁家的姑娘愿让三个男人一起操?哪个混账爹一个姑娘招三个女婿?要说骚,闺香阁的**最骚,你们自掏银子操她们去,操她们还算为咱军费做了贡献!”胡龙飞仍想救下这三个弟兄,“司令呀,就算这三个弟兄都混账,也不能因着操了不该操的就枪毙呀,杀人才偿命呢,他们又没杀人。司令,你看这样行不行?他们小头作孽小头还,全骟了好不好?”边义夫想了想,同意了,“那就公开骟,否则不足以平民愤,要欢迎全城军民前往参观,以示本总司令四民主义之严肃性!”胡龙飞便去准备公开骟人,开骟前的一夜,为三个弟兄一人叫了个**来,体贴地说,“弟兄们,你们的大头老子救下了,你们的小头老子实在是救不下了,趁今夜你们小头还在,一次操个够吧!”三个弟兄都哭了,趴下给胡龙飞磕了头,领着各自分到手的**去操。因着**天一亮便将不翼而飞,三个弟兄心理压力就重,**没飞就不行了,一个好歹操成功了,另两个操到天亮也没操成功。边总司令军令如山,四民主义极其严肃,操成功的一个和操不成功的两个都被拖了出去。

    由于事先宣传动员工作做得好,加之公开骟人且一骟就是三个,为新洪建城以来史无前例之事,军民人等来得便多,挤得许多人上了房,爬了树。太阳升到一杆高时,伴着响亮的军号声,和《满江红》的悲壮军歌声,三个穿着军褂光着下身的肇事弟兄被一一拖上了台。旅长胡龙飞中气十足,大声公告了三位肇事者违逆四民主义真谛,**民女的滔天罪状,其后宣布:为严肃军纪,奉省军总司令边义夫之命令公开开骟,以儆效尤。骟手是军方花了二两银子的代价请来的,本是骟驴骟马的精英,号称新洪城里第一骟,在省上也有不小的名气。那第一骟骟的第一个弟兄却不甚利索,许是心慈手软,几刀下去也没把他的**割下来,血倒流得不少,红了骟台,也溅红了骟手苍老的脸,疼得那弟兄杀猪般叫。第二个弟兄骟得有了进步,挤在前面的军民看得清楚,只三刀便下来了,可惜的是,仍不够利索,**飞离时扯着一大块黑皮,像鸟儿的翅膀,那挨骟的弟兄精瘦精瘦叫得也像一只鸟。有学问的军民们就想起了两句古诗,“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第三个骟得才真叫出色,“刷刷”两刀,刀起鸟飞,血竞未及流出。第一骟紧**作时,身边的助手也跟着忙活,有帮着往骟过弟兄腿根抹香灰止血的,有端着盘子等着接**的。三骟过后尽开颜,骟下的**全童叟无欺地当众落人了盘中,胡龙飞旅长大手一挥,让早已等在台下的一位骑马弟兄将三只肇事**火速送往受害事主家检视。台下的军民人等便退潮般让开一条道,礼送**们出境受检。事后得知,受害事主见了三只血淋淋的**,吓得当场昏了过去……

    嗣后,边义夫便得了个绰号“边善人”,是“边骟人”的谐音。

    如此大张旗鼓进行四民主义建设,民众愚昧不理解,发点牢骚倒也罢了,母亲李太夫人竟也不理解。李太夫人听到四乡八里的议论,坐不住了,风风火火找到城里,责问边义夫,“边骟人,你该不是想当皇上了吧?”边义夫吓了一跳,“当什么皇上?如今是民国,谁想当皇上就是找死!”李太夫人脸一拉,“不想当皇上,聚揽阉人做太监,你咋骟了那么多人?”民间传言又走了样,都说边骟人一次骟了七八十人,割下的**让狗吃了,当场撑死了三条狗。边义夫分辩说,“骟了三人岂能算多?再说,我这也是按您老的意思骟的呀!”李太夫人在省军司令部便公然骂将起来,“你这个混账蟊贼,敢血口喷你亲娘,我何时让你做这缺德事?你给我说!”边义夫正经道,“娘,**民女一案不是您告上来的么?不办哪成?”李太夫人仍无好气,“你就该这样办么?为啥不杀?竟想到骟?”边义夫将胡龙飞说过的道理当做自己的道理向李太夫人说了一遍,再三强调杀人才须偿命,强奸只能去势,这才公道。李太夫人问,“这是哪一国的公道?公开骟人,弄了那么多人去看,还有礼义廉耻么?这算你四民主义的哪一民?”边义夫被问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了。李太夫人又叹息,“进了你们民国,我可真开眼了,你就这样作吧,当心哪一天也被人骟了!”说罢,连1:3水都没喝,骑驴扬长而去。李太夫人走后,边义夫一时间信心全无。倒是黄大都督比较欣赏边义夫的治军精神,私下谈话时说,“此次骟人有利有弊。利在充分展示了四民主义的威力,**民女的事情估计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再发生了。也有弊,骟人形式不够文明,骟人似应于私下进行。”黄大都督还说,“不要怕因此而消减威慑力,事后予以张榜公布嘛。还有一事也要注意:也不必一定要请受害事主检验肇事者之肇事器官,——当然,如事主怀疑,定要检验,则另当别论。”边义夫诚恳接受了黄大都督好意的告诫,在嗣后的一次高级军官会议上宣布,日后骟人不再公开进行,“—然他娘的而,”边义夫同时指出,“人还是要骟的,下面的**还是要管的,如果我们四民主义的队伍连一群**都管不住,还成什么样子?还怎么为民众的利益奋斗终身?!”

    管了**,还得管弟兄们的嘴和肚子。两个旅四千多号弟兄,靠花捐养活是远远不够的,战前强发的“讨逆公债”还没还,再发债券显然也不行,唯一的办法只有利用新洪良好的自然条件广种大烟,增加财政收入。因此,禁烟局虽然还叫禁烟局,职能上改成了大烟专卖局,关乎种大烟的大会小会开了许多,边义夫只要能抽出时间,都一一参加,并作讲演。在全军种烟工作动员大会上,边义夫的讲演最为精彩,挥着烟枪,谈笑风生,一气说了三个钟点——

    “…弟兄们啊,我们一定要齐心种好大烟啊,这是我们当今最为重要的工作啊!弟兄们都知道,目前,我们国家还很穷,本省还很穷,我们新洪就更穷了,穷到什么程度呢?本总司令在这里透露几个数字:常年以观音土果腹者几达十万,因食用观音土不得法而死亡者,年均三千,注册乞丐一万五千三百四十三人,触目惊心呀,弟兄们!而财政收入情况又怎样呢?本总司令也不瞒大家,十分糟糕。糟糕到了什么程度呢?举一个例吧:据花捐局同志最新统计,目前在职公娼五百三十五人,就是说一个花界姐妹要养我们近十个弟兄。这如何得了呀,弟兄们!我们的队伍壮大得太快,而花界发展是如此缓慢,我们的肚子等不得花界的发展,怎么办?必得利用这和平时期齐心协力种好大烟嘛!在这里,本总司令也要纠正大家的一些糊涂思想。有的弟兄说,种什么大烟?老子是来当兵吃粮的,你当官长的没粮给我吃,我当什么兵呀?这话对不对呢?不对。你当兵不错,可你当的不是刘建时那祸省殃民的逆兵,你当的是四民主义的义兵,你得专为民,专保民,就不能加重民众的负担,就得跟本总司令一起去种大烟。还有的弟兄说呀,新洪大烟比不得云南大烟,卖不上价,怀疑种大烟的前途。这本总司令倒有发言权了:本总司令打从光绪三十年一直吃地产大烟,吃了快十年了,还就觉得地产大烟好似云南大烟。我们的地产大烟为啥卖不上价呢?本总司令认为,还是宣传不够。要多宣传我们的地产大烟,当官长的要起带头作用,要带头吃地产大烟,对外交往一律送地产大烟。对云南大烟要禁,非禁不可。咱禁烟局虽说职能改为大烟专卖局了,名义上还是禁烟局么,你还得禁烟么,就禁云南大烟!列强各国的大烟更要禁——弟兄们须知,我国之积弱,便是由英吉利国走私大烟肇始的,林则徐虎门销烟之后,中国土烟才渐渐有了市场,所以,多吃中国土烟也是爱国的一种;所以,我们全军动员广种大烟是很有前途的。本总司令在这里有个分析:我们困难,刘建时那厮就不困难么?困难比我们还要大嘛。尽管省城花捐收入比我们多一两倍,可他们没有种大烟的好条件嘛。就逊了我们一筹嘛!再者,他们地盘上观音土储量也远不及新洪丰富,便逊了我们二筹嘛。我们手中有了大烟土观音土这两土,就有了主动。关于观音土的科学食用问题,日后还要专门研究,本总司令在这里只简单提提:根据食品局同志汇报,虽经反复宣传,民众仍是不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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