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帝制与屁选

    第六章 帝制与屁选 (第2/3页)

为仇恨,得知你们南方匪贼代表竟敢到省城和民主捣乱,从前日起已纷纷自发上街游行了。所以,王先生,你务必不要出门,就在迎宾馆好好呆着,以免发生不幸事件。”

    王三顺想着自己须得在此次“屁选”中确保二十票,力争三十票,便申请道,“大都督,作为总国代的候选人,兄弟还想和省城各界人士见一下面。”刘建时马上摇起了头,“不可,不可,王先生,你若自由行动,后果就请自负,本大都督不再负责你的安全。”王三顺灵机一动,“大都督,兄弟来一趟省城,总彳导找地方耍耍,听说省城有个怡情阁,最是有名……”刘建时未待王三顺说完,便道,“这好说,我让赵侍卫长陪你去,只是嫖资得自理了。如今你们南方大卖烟土,银子赚了不少,我就不代你付账了。”说罢,让赵侍卫长取出几个上好的蒙古大绵羊的小肠做成的香套套,递到王三顺手上,“王先生,你来省城一趟,我也没啥好东西送你,送你些套套吧,操**的时候用得着,套在**上很好的。”王三顺见那套套很眼熟,才想起自己早年从边义夫手里讨得的短枪枪套,不禁红了脸。刘建时不知就里,笑道,“王先生,脸红什么呀?如今操**也要讲科学。戴上套子操不得脏病,是很科学的一种办法。”

    当夜,王三顺便去“怡情阁”用那很科学的办法操**。就是操**时,也没忘记工作,放着好些漂亮的**没点,只点了并不漂亮但却具有国代身份的资深**米阿凤。米阿风受宠若惊,对南方指派的总国代候选人王三顺伺候得更好,让王三顺既享受了**,又大开了眼界,直感叹省城的**胜过新洪的**。米阿凤得了王三顺明白的赞扬,更把王三顺当作了难得的知音,工作益发努力,从床上到地下,又到烟榻上,变着不同的身段花样和王三顺耍,边耍边说,“你们男人只喜那没开瓜的小**,实则大错特错了,小**哪有奴妾这等手段?”王三顺说,“那是,今日受益匪浅。”米阿凤翻身骑到王三顺身上,“先生可知奴妾当年开瓜是何身价么?”王三顺说,“你的当年我不知,却知今日你是本省国代。”米阿凤更喜,“先生你也知道奴妾是国代?你既知奴妾是国代,就得多赏点私房了。”王三顺问,“为啥?”米阿凤道,“国代之虽不是金底银边,却也是国代,代表国家哩!”王三顺大笑,“如此说来,今我操的倒是国家了?”米阿凤也笑,“所以,得多赏银子嘛!”王三顺就势做起了拉票的工作,“阿凤,你只管放心,银子少不了你的,只是明日总国代选举,你得投我一票。”米阿凤身子仍在动着,面呈难色道,“王先生,你不是不知道,这里是省城,不是你们南方,不瞒你说,奴妾已得了命令要投小云雀那贱货的票。”王三顺道,“既知小云雀是贱货,你那神圣的一票为何还要再投给她?为何不投给我呢?你投我的票,就是投边先生的票,投我们四民主义的票!”说到四民主义,身下来了劲,仿佛那**成了四民主义的代表,正直捣匪穴。米阿凤娇喘着,央道,“先不谈了好不好?”王三顺却要谈,激情满怀地俯到米阿凤身上,发起一阵凶猛的进攻,“你说,你答应不答应?”米阿凤被这番激烈进攻一举击溃,**着答应说,“就……就依你吧,奴妾投……投四民主义一票。”米阿凤话一落音,王三顺也于政治的胜利中获得了生理上极端愉快的崩溃。

    愉快过后,米阿风由**而演变成了王三顺的政治同党,积极为王三顺出谋划策,道是她的一个多年老客——天理大学民主学教授郑启人博士亦系本省国代,亦可投王三顺一票。王三顺大为激动,拉着米阿凤去天理大学。真是不幸,在天理大学校门口碰上了反南方的一股游行队伍,领导游行的是一位破马褂,打的旗号是“省城乞丐请愿团”,标语计有:“变更国体,君主立宪!”“打倒破坏帝制的乱臣贼子边义夫!”“坚决拥戴小云雀为本省总国代晋京劝进!”“吊死南方佬!”也不知咋的,王三顺和破马褂一照面,破马褂便认出了王三顺是南方代表,一声打,乞丐们就涌了上来,把王三顺按倒在满是腐叶脏纸的地上恶揍了一顿,直揍的王三顺哭爹喊妈。米阿凤吓得嘶声尖叫,引来了巡街的警察,乞丐请愿团才一哄而散。鼻青脸肿见到郑启人教授,王三顺已了无拉票的心思,只托着青肿的脸直抽冷气。倒是郑启人教授怒了,拍着桌子斥道,“简直是黑暗透顶,无法无天!竟然敢在堂堂天理大学门口施暴!试问天理何在?兄弟游学列强十四国,俱未见过如此不堪之暴政情景!王三顺先生,你不要怕,兄弟虽不主张四民主义,可仍将投你一票!也动员本省学界国代都投你一票!”王三顺连连称谢,回到迎宾馆便派了一个随从充作烟土贸易人员连夜过江去向边义夫禀报,道是拉票工作大获成功,花界国代米阿凤小姐和学界国代郑启人先生已认清了刘建时反动面目,决意于“屁选”之时代为运动。尤其是学界国代郑启人先生游学列强十四国,乃玩屁老手,著名屁翁,如郑大屁翁运动得当,或可和小云雀一争高低。因这形势的良好变化,王三顺提请边义夫注意舆论导向:一俟他当选了总国代,南方似应改称“屁选”为“民主选举”云云。对自己挨打的遭遇,王三顺也通过赵侍卫长向刘建时提出了强烈抗议。刘建时深感遗憾,派了自己七太太深夜前来慰问,并表示明将派大批军警保护民主投票,决不会再出现这种意外事件。

    次日上午,投票在省议会如期举行。王三顺一到省议会就看见,会场内外四处站满了大兵,每个国代均有一个持枪大兵保护投票,人生安全再无问题。然而,选举结果却成了问题,一百二十二人投票,小云雀得了一百二十一票,王三顺仅得一票。这巨大的失败让王三顺感到震惊:这决不可能!王三顺为了南方的面子,要求重新计票,并指名请一身正气的著名屁翁郑启人教授前来计票。郑教授倒也不怯,支持王三顺的怀疑,奋勇计票。郑教授再计一遍,王三顺仍是一票。刘建时得知这一选举结果,十分欣慰,莅会对选举的圆满成功表示热烈祝贺,宣布说:“这是民主和民意的伟大胜利!上次民主选举,小云雀得票率为99%,此次得票率为9918%,民主和民一意又有了018%的进步。”王三顺觉得别人不投他的票,米阿凤应投他的票,便扯过米阿凤问。米阿凤怯怯地说,“王先生,你别再问了,我没投你,保卫我的那个大兵用枪抵着我,要我投小云雀,我敢不投么?”答毕,再也不敢和王三顺哕嗦,冲着讲话的刘建时,飞着媚眼热烈鼓掌。倒是郑启人教授像条汉子,于这无耻的掌声中公然挤过来,和王三顺握手,且高声说,“王先生,你得这一票是十分光荣的一票,兄弟投你这一票,是英勇的一票!”王三顺感动得眼泪差点下来了,攥着郑启人教授白且软的手连连说,“谢谢,谢谢!”郑启人教授又压低声音,“王先生,兄弟投你这一票,可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呀!”王三顺益发肃然起敬,“郑教授,兄弟在您身上看到了本省的脊梁!有您这样的脊梁,本省就有希望!”脊梁又和别人应酬去了,转眼消失在人丛中,王三顺于脊梁消失之后才回味过来:不对呀,该脊梁真冒着生命危险投了他英勇无畏的一票,他起码应该得两票,咋只得了一票?难道他会糊里糊涂投小云雀一票么——操他妈,这教授真是玩屁高手,没投他的票,还敢厚着脸皮过来向他胡乱标榜一通!王三顺真是服了这著名屁翁玩屁的功力。

    落选回到新洪,王三顺左半边脸仍是肿着,像遭了霜打的紫茄子,表情与其说是沮丧,毋宁说是愤怒,见了边义夫,嘴唇哆嗦了半天,一句话没说出来,泪水先湿了衣衫。边义夫已知内情,一句责备的话没说,只问,“三顺,长见识了吧?”顺噙着泪直点头,“边爷,小的长大见识了,总算知道屁选是咋回事了!”边义夫问,“那么,日后咱们进了省城,也让你办此类屁务,你会办了么?”王三顺擦干眼泪,“报告边爷,小的会办了!”边义夫笑笑,“说说看;咋办呀?”王三顺立正报告道,“简单!把小的手下的省军卫队派到会场,一个看一个,让他们选个爹他们也得给咱选!得票率99%都不行,得保证100%!”边义夫满意地拍了拍王三顺的肩头,“好,学到了一些本事,你这一趟省城就没白去!”又感慨,“人生在世,就要多看多学呀,向谁学呢?向一切人学嘛,包括你的对头!比如说天理大学的那个屁翁教授,你不但不能恨他,还须和他交朋友,好好向他学!我们能有今天这大好局面,就是不断向对头学习的结果嘛!”边义夫便也学了刘建时,决定带秦师爷亲赴北京,面见袁大总统实施劝进。王三顺也想进京去耍,边义夫不许,“你看看你脸肿的,烂冬瓜一般,如何去得?不丢我的脸么?你再说,新洪这边我也不放心,你和查子成得帮我盯着点胡龙飞。”对胡龙飞,边义夫却又说,“胡旅长,我去北京,家里就全交给你了,除了你我对谁也不放心。你要格外小心刘建时,防他进犯新洪。不要让这老混蛋知道我去了北京,电战以我的名义继续和他打,烟土生意也照常做。”胡龙飞相信枪杆子,不相信政治伎俩,认为边义夫进京实无必要,便说,“总司令,咱管他什么大总统、大皇帝?只要有枪有地盘,他谁敢不认咱这支四民主义的队伍?您老与其把精力花在这上面,倒不如多卖点大烟了。”边义夫沉下脸,“胡旅长,你这是糊涂!跟我这么多年了,仍是糊涂!你看不出么?刘建时派小云雀进京劝进意味深长,其一,表明他拥有控制西江省的能力和实力;其二,也算亲自拍上了袁大总统的马屁。既是如此,我便非去不可了!刘建时毕竟只是派自己八姨太,我亲自去分量就比刘建时重了许多!况且,我代表了南方!”胡龙飞心里不服,嘴上却也不敢说什么了。

    省城小云雀赴京的同一天,边义夫也带着秦师爷等随从由新洪悄然启程赴京,上演和小云雀争宠劝进的政治好戏。这桩政治好戏嗣后成了边义夫最难启口的隐秘之一,每当他在重要历史关头率部倒弋,且振振有词地宣称自己一生追求光明和真理时,总有政治对手及时提起民国四年秋变更国体的闹剧,讥问边义夫:洪宪皇帝也是真理之一种么?边义夫便气短三分,唯有王顾左右而言它了。

    这场历史性的闹剧导致了边义夫历史性的失足。许多年后回忆起来,边义夫仍认为师爷秦时颂负有重大责任。进士出身的秦时颂实则就是本省的杨度、孙毓筠,过不惯没有皇上的日子。最初得知省上国民投票变更国体的消息,秦师爷激动的热泪盈眶,辗转难寝,半夜三更闯到边府,说是有言要进边义夫当时和二太太赵芸芸性生活过得正热烈,推说身体不适已睡下了,要秦时颂明请早。秦时颂次日一早又来了,大谈中国不可无皇上的道理,要边义夫顺应天下民心,不要在这件关乎国泰民安的大事上和刘建时唱对台戏。待边义夫为刘建时的目中无人头昏脑涨高叫共和时,又会上会下劝说多次,才让边义夫恢复冷静做定了君主立宪派。边义夫这君主立宪派做得极是勉强,完全是因为一己私利。民国二十二年反蒋战争失败,被迫出洋“考察”纺织时,边义夫曾在英国伦敦和到访的世界报女记者理查德梅兰小姐说起过自己民国四年的真实心态。边义夫说,“中国的情况和英国的情况完全不同,英国可以君主立宪,可以在君主立宪的政体下实现民族国家的发展和繁荣,中国则不可,中国封建传统深厚,非革命不足以解决国是最初听到袁世凯氏变更国体要做皇帝的消息,本人第一个直觉就是反对。小姐须知,本人并非袁氏北洋嫡系,却是用大炮向清朝帝制发动过猛烈轰击的革命先锋,如何会打倒一个皇帝再拥护一个皇帝呢?本人当时拥护君主立宪,且混迹劝进之列,一来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二来也是受了身边遗老军师秦时颂先生的影响。秦先生人品高尚,现在看来却是落伍于时代了。”……·梅兰小姐问,“那么,边将军为何不做蔡锷第二,参加讨袁护国?将军对自己的政治操守和中国政治有何评价?”边义夫王顾左右而言它,根本不提及自己,只说,“中国的将军有何政治操守可言?不谈也罢。至于现在的中国政治么,本人倒有一个评价:一个满是蛆虫的大粪坑而已,蛆虫,小姐懂不懂?在英文里就是!从当年热衷做皇帝的袁世凯先生,到今满口革命的蒋中正先生,全是大粪坑里的。中国的事情全坏在他们这帮蛆虫手上了!所以,今本人仍主张革命,革命到底!革谁的命呢?革蒋中正先生的命!”这番话震惊英伦三岛,欧洲许多报纸作了报道,世界报的通栏标题是:“当今中国政治是个大粪坑,中国政治家是,革命将军边义夫声称革命到底,中国政局暗流激荡”。据说此时在国内正忙着“剿匪”的蒋委员长看到这些报道骂了不少“娘希匹”。

    如果说民国四年的袁世凯是只大蛆,边义夫连只小蛆都算不上,只能算个不起眼的蛆蛹。风尘仆仆到了北京,边义夫才知道,自己这代表着九百万民众的总司令是多么渺小,想瞻仰一下未来洪宪皇帝的丰采是多么艰难。秦师爷华采飞扬的劝进札送进了总统府政事堂,政事堂传出话来,说是袁大总统对简任级和相当于简任级官员进京劝进按例必见,要边义夫等着。边义夫只好等,头两天心情还挺激动,整13戎装在身,随时准备应召见驾。可左等右等总也不得总统接见的确信,才懈怠起来,白13睡觉,夜里去八大胡同冶游嫖妓。有一回还拖了秦师爷同去。八大胡同和省城三堂子街的“怡情阁”极其相似,竟也是决定国家大事的枢密所在,国会议员、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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