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第2/3页)

 是账上的数目?不对。

    她挑开纸凑近细看,暗语虽然隐晦,但也可以看出这是一份原账,并不是誊抄的摹本,没有人会用假账做到原册上,更何况这是一本军用账册。

    为什么没有被收回到案牍库里去?而是流落到她的手里。

    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南棠想起今日悬在头顶的那把长刀,即便不会武功,她也能感受到那人一招一式中森寒的杀意。

    他根本没想过要她活着出来。

    身形也不太像引她去的那个假官兵,如果把线索留给她,却又派人来杀她,这根本解释不通。

    难道居然不是一伙的?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两方人其中一方灭了季家满门,给她线索的人提前预知了今夜要发生的事,将她引过去目睹季家的事,并把这本账册泄漏给她,指望着她能从这部账册上看出什么……

    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鼻尖萦绕起淡淡的纸香,和着熏的檀香混在一起,让她忽然有一种捉到线的感觉,此刻放开手就会一败涂地。

    香气?

    是了!南棠凑近深吸一口气,古卷的墨香充斥在她的鼻间,她终于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纸上的墨迹,用的是朔州独产的松香墨,徽墨品类众多,制之不易,工艺繁杂,朔州徽墨天下得名,其中最为珍惜的一种,就是松香墨。

    此墨香气隽永持久,制出三日之内如不研磨使用,外壳香气消散,便只能算是普通的上等墨了。

    当年,她的父王、不仅是父王,整个梁王府上下全部都用的这种墨。

    难道……难道这竟是她自家的账册?!

    惊异地捧起账册,是与不是,用一种方法就可见分晓。

    掀起一页靠近烛火,对着光芒最亮的一处隔纸窥探,若纸上透出一个莲花模样的图案……

    莲花形态恣意,那是她七岁时跟母亲学画所作最佳的一幅,当时父王说要把这张画带到军中去,母亲不肯,他便想了这个法子,将此画作为摹本以特殊材料印染到他所用的每一张纸上,这事在梁王府算不上什么秘密,但在军中知之者少之又少。

    真的是,父王军中的账册。

    南棠握紧了手中的账本,血从刚绑好的绷带里渗出来,她也无暇顾及,一页一页翻着,只恨当年没有跟父王习得解语之法,这账册活生生摆在她面前,她却愣是颠来倒去看不出半分名堂。

    彻夜难眠。

    其实彻夜难眠的也不只她一个。

    赵嘉邯夜里捧着那件从季家扒回来的斗篷辗转反侧,斗篷上淡淡的幽香和染上的血腥味无一不撩拨着他的神经。

    她的确来过季家。

    门前的照夜,还有他亲眼所见的这件衣服,都不可能作假。

    照夜和灵犀一母同胞,当年南棠得了马之后原本更中意照夜,但灵犀不愿意让他驾驭,几次驯马都恨不得把他翻下去,她才退而求次选择灵犀。

    灵稚性烈,其实照夜更甚,能让它一声不吭驮着别人就走的也只有她裴南棠。

    她认出来了吗?

    约莫是没有的,如果认出来,当然会知晓他也在附近,如果认出来,她怎么会夺门而去。

    一想到居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她流血,他就恨不得将那人的尸体拖出来再鞭笞一番。

    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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