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乍起

    第一章 风乍起 (第2/3页)

前教主教您读书时,我也曾跟着插耳偷听了几句。至哉乾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敢取这样名字的人,那又怎会是个什么寻常角色?”

    “你这小子!倒同我编排起鲜于太师父的不是了!”

    少卿脸上凝嗔,右手食指一伸,假意朝他额上戳去,“何况你只知其一,却实在不知其二。岂不闻夫求贤者上以承天,下以为人?那么这承天二字的意思,不就和你所言大大不同了么?”

    “再者,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便像先前先生为你取名,莫非这里面还藏着什么深意不成?”

    “少公子是主,说来说去,我也不过是个陪太子读书的下人罢了。”子昀本就辩他不过,更被这一番掉书袋的话语搅得心烦意乱,一时只觉头脑昏昏。

    少卿满脸赔笑,上前轻轻抚过他一条背心,又连声宽慰道:“诶诶诶!哪里有什么主呀仆的?咱们两个从小一齐长大,那就如同骨肉兄弟……”

    冷音乍起,微波净澄。少卿神情骤变,陡然侧过身来,双掌之间,涛涛内息澎湃充盈,俨然竟是一副如临大敌。

    “少公子!你这是……”

    少卿却不答话,只示意他噤声倾听。子昀心中疑窦丛生,茫茫然依言照做,可听来听去也惟有阵阵清风鸣响,飞鸟呕哑,似乎与平日里并无不同。

    “看来这里果真是热闹的紧了!除了咱们两个之外,倒还有旁人登门拜会!”

    少卿冷冷一笑,转过头来,向子昀压低声道:“你这便回去转告先生,就说咱们青城山中来了外人,请他务必早作准备。”

    “那少公子你要怎样?”

    “此人来者不善,单不知安的是怎样一番心思。”少卿话音未落,脚下却已迈动步伐,遥遥朝左首处一片竹海发足而去。

    子昀大急,飞身一跃,就此挡在他面前,“不成不成!少公子你若有个闪失,那又教我怎么向教主和鲜于太师父交代?”

    “还是你回去报信,我……”

    “你连刚才那声音是从何处而来都不知道,那又要到哪里去找?”少卿眉头大皱,直接将他打断,“何况咱们两个当中,我的武功较你为高。于情于理,总归是我留下来的为好。”

    “可……”

    子昀欲哭无泪,半晌猛一跺脚,总算奋力点了点头,“少公子!你……你可千万要小心呐!”

    少卿神情微妙,只说此事决计不容耽搁,本教上下数千口的性命,说不得便全都担在他一肩之上。而等眼看着子昀火急火燎,确已在林间远去,他本来一副紧拧眉头却在顷刻间舒展开来,转而一派喜形于色。

    “子昀呀子昀,谁教你偏紧追着我不放?日后要是先生问起,那也只好请你多多担待些啦!”

    曦光参差,斑驳琼影。少卿步履如飞,腰畔两道衣摆齐齐划在身后,远远望去更似一只振翅白鹭,高低起伏,纵行林岫深处。

    此刻他樊笼既脱,心下里可谓畅快至极。又过一连两三个时辰,即便周遭景致早已同最初时大不相同,却依旧浑然不露半分倦色。

    不多时,万顷浮光掠影中忽然现出片偌大白地。而等离着彼处越来越近,一座坟茔果然自影影绰绰间愈发清晰起来。

    他足下平平落定,这才看清坟前一座墓碑素雅古朴,好似天成。所不同于寻常之处,则是遍观整个碑面居然不见只言片语。可再看自己脚下贡果香烛一应俱全,这倒着实是一桩咄咄怪事了。

    “先生从来不准旁人到此走动,看来这里也定然同他自己有着极大的关系。”

    少卿两眼泛光,凝视那无字石碑,心下暗自琢磨道:“先生是普天之下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这墓中之人既是他的朋友,想必也一定是条大大的好汉。”

    他脸上神情渐趋肃穆,郑而重之在那墓前俯身拜倒,嘴里念念有词。

    “晚辈顾少卿在此立誓,只盼此生青史留名,无愧男儿堂堂七尺之躯。”

    言讫,他又好似忆起何事,急忙忙再度叩下头来,“是了,还要请前辈保佑先生诸事顺意,鲜于太师父长命百岁。”

    其实此地着实颇为隐蔽,若不是少卿今日阴差阳错前来,只怕尚不知要到何时才会遭人踏足。而自那坟茔不远处,唯有一条小路曲径通幽,蜿蜒向前延伸。

    少卿心心念念,觉这道路尽头或许便藏有墓主人身份答案,遂又是一路走去。约莫一柱香的工夫,前方终于一片豁然。放眼目之所及,却是数座小小竹坞,上下湛青碧绿,与四下山色浑然融为一体。

    “你叫做昭阳,是也不是?”

    寒声骤涌,凉意森森!少卿自幼得名师指点,一身内力至今颇有根基。因此即便离那竹坞还尚隔着一段距离,却已足能够将这一席话语听得真真切切。

    这声音颇为陌生,却又偏偏中气十足,端的令人未可小觑。他不敢怠慢,踮起脚来正欲上前,一声轰雷似的炸鸣竟陡然传出竹坞,直震的其人两片耳鼓嗡嗡不绝。

    随即,便是个如黄钟大吕似的声音回荡幽谷。

    “昭阳是哪一个!你又是何人?”

    “想不到今天竟会遇到这样一桩奇事!此人武功之高,只怕便连先生也未必能有十成胜算!”

    这边厢少卿正苦思冥冥,先前那发问之人却又颤抖着数声轻咳,好似已从惊悸中转醒。

    “广漱宫的事情,莫非你竟连半点也记不得了么?

    趁二人来言去语,少卿便躬身缩行,悄悄潜到侧畔。借门缝间一处小小罅隙朝屋内窥探,这才发觉原来里面陈设其实极为简陋,种种物什摆设更颇杂乱不堪,实在不像常人居住之所。

    再见如今室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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