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速客

    第十五章 不速客 (第2/3页)

自己便不觉无聊么?”

    门外鸦雀无声,惟余冷风穿堂入户,直教人脊背嗖嗖发凉。楚夕若冷哼一声,下定决心不再理他。索性蒙起被来倒头就睡,只是在床上几度辗转反侧,终究半晌难以成眠。

    此刻周遭一片死寂,恰似万物肇始,天地浑沌。陡然间!清音数缕,激荡耳畔。楚夕若心头一懔,听出这正是暗器接连打在门前楹木之上。刚要顺势拔出长剑,脸上又神色微妙,暗自琢磨开来。

    “想不到你做戏竟能做到这般地步!哼!只是你要让我上当蒙羞,我却偏偏绝不教你称心如意!”

    她目光如炬,越想越觉这不过还是少卿的阴谋诡计,遂只对当前诸多异样视若无睹。坐在桌边,又径自斟得一杯茶来,且看这小贼究竟还有何等手段。

    “哪里来的蟊贼,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在我眼皮底下行凶伤人!”

    柏柔一声怒斥,不啻平地惊雷!楚夕若勃然变色,尚无暇有所反应,便听外面连番吐气开声,正是双方业已彼此斗在一处。

    她脸色苍白,心中暗呼不妙。冷刃如水,化作道耀眼寒芒破门疾出。迎面只见柏柔衣袂翩跹,自空中翻飞腾越,单以一双肉掌独斗十数个黑衣蒙面之人。

    另一边厢,少卿兀自昏迷在地,左臂一处剑伤正汩汩冒血,将半边衣衫染作殷红。

    这十余个杀手各执长刀利刃,人人身法诡谲无方。招式之间狠辣绝伦,处处足能致人死命。楚夕若在其父身边日久,见识可谓不俗。可饶是如此,一时却仍旧看不出来人武功路数究竟出自何门何派。

    她正失魂落魄,霎时又觉劲风扑面,碧光闪烁间阵阵腥臭直扑鼻翼,无疑是那兵刃之上涂有何等剧毒。

    “楚家丫头!小心了!”

    柏柔十指如风,迫得近前数人举步后撤。余光瞥见楚夕若险象环生,登时纵身飞跃而来。冷袖挟势,恰似道铜墙铁壁般将其与众杀手分隔两侧。

    众杀手大惊,不曾料到她武功竟会如此之高。当中一个似是为首之人眉头微皱,朝手下暗暗使个眼色。余人会意,转眼间复将柏柔团团围在垓心,一时剑影如织刀光霍霍,端的形同一张天罗地网。

    众杀手固然手段非凡,可柏柔身为青城耋宿,武功岂是易与?见状只冷冷发笑,先将自身要冲护得密不透风。右手却如鬼魅般探出,一名杀手不及躲闪,霎时双目大眩。阵阵剧痛自腕间传来,一柄精钢长剑再也拿捏不住,随之脱手而飞。

    柏柔目蕴异光,足下较力蹬空,顺势将那青锋抓在手中,挽出簇烂银网似的绚烂剑花。还不及那杀手有所反应,颈间已是一抹冰凉乍起。随鲜血狂飙喷薄,就此当场横尸在地。

    那首领目露凶光,须臾笃定心神,振奋长剑向柏柔再发难端。众杀手唯其马首是瞻,见状也分自四下群起而攻,大有一副群狼环伺之状。

    柏柔面色凝重,全与平日嬉笑揶揄之态大相径庭。左手在背后划个剑诀,旋即掌心较力,“叮”的一声剑尖拄地,借这一触之力妙到巅毫,将身子高高滞在半空。周遭剑气罡风此消彼长,可柏柔却犹能游刃有余,自其中穿插纵横。眨眼反教这一众杀手疲于应对,人人自顾不暇。

    “妖妇厉害,先宰了这两个小的!”

    众杀手中不知是谁大喊一声,随之剑势倏变,转向少卿破空刺去。楚夕若大骇,慌忙举剑相迎,武功却较其颇有不及。不过数招,便被逼得额上沁汗,青丝飞拂,只剩苦苦招架之功。

    那杀手大喜过望,当即奋起精神,一剑直抵其人胸膛。楚夕若大惊失色,正要闪身躲避,可转念却又蓦地发觉,如此一来则势必令身后少卿难逃一死。

    她耳畔罡风嘶鸣,恍若金针细缕砭刺肌肤,到头来竟横下心念。玉腕翻腾,三尺青锋中宫直进,赫然与那杀手互成抢攻。只是她甫经连番剧斗,事到如今已成强弩之末。明眼之人自不难看出,这看似惊为天人的一剑之下其实外强中干,终归盛景难副。

    那杀手被她如此胆魄所慑,等到有心撤势拆解,终归业已不及。只听一声利器入肉闷响,一口秋水寒刃登时自其胸膛洞穿而过。楚夕若如释重负,心中正自窃喜。只是那杀手虽死,手上兵刃依旧余势未尽,此刻正一般的破空刺来。反观自己避无可避,眼见那利刃漫卷朔风,唯有涩然付之一笑,就此闭目待死。

    金铁交鸣,铮铮作响!

    生死关头,楚夕若只觉一股巨力汤汤侵体,不由自主一个踉跄向左。而那杀身之祸自也紧贴衣衫,同其彼此擦肩而过。她又惊又骇,愕然放眼一望,竟见那杀手首领正同自己四目相对,眼里似有颇多异样闪烁。

    柏柔察言观色,自不难发觉个中蹊跷。只是眼下当务之急,还应尽快克敌制胜。当即趁那头领尚未转醒,十指箕张纵横披靡,又在电光火石间连纵身形,登将眼前众杀手逐一闭住穴道。

    那头领察觉不妙,惶惶便欲先走。奈何柏柔武功已臻化境,反倒后发先至,早一步拦住去路。两指自其双腿倏忽拂过,立时教他再难动弹分毫。

    “少卿贤弟!”

    与此同时,贺庭兰也已因着外面骚乱循声而来,一眼望见少卿浑身浴血,人事不省,口中不觉失声惊呼。柏柔阴沉着脸,冷眼扫视环顾。而后弯下腰来,在少卿腕间一探。可待二人肌肤相触,又顿教她唇角肌肉微微一阵抽搐,满眼忧心忡忡。

    “他脉象杂糅浑沌,内息也已乱作一团。究竟能不能留下命来……只怕便要看老天的安排了。”

    “前辈容禀!”

    贺庭急形于色,匆匆上前一揖,对柏柔自告奋勇道:“学生从前也曾粗读过几册医经,如蒙前辈信任,不如就先将少卿贤弟交给学生,且看是否尚有救治之法。”

    “既如此,一切便全都仰仗小先生了。”柏柔面作正色,亦同他拱手还礼。人命关天,毕竟无暇耽搁。贺庭兰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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