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惊鸿瞥

    第二十一章 惊鸿瞥 (第2/3页)

伤了各派多年同气连枝之谊。”

    “陆长老放心,人澈心中自有把握。”楚人澈面不改色,说完,又扭头对女儿冷冷道:“你先送你三叔回房,之后再来找我。”

    楚夕若心头一懔,不由暗暗打个寒战。偷偷朝父亲一张冷峻面庞瞥去,低声称是退至一旁。

    “不必担心,待会我自会去向你爹说些好话。”

    楚夕若一怔,循声却见三叔目蕴爱怜,正在座上向自己望来。叔侄二人四目相接,总算教她心下一阵暖意融融。情至深处,更险些在人前难以自持。

    趁楚家弟子引各派人士前去宾馆歇息,松涛堂内外乱成一团。少卿足底生风,赶紧闪身来到柏柔跟前。可还不等他开口发问,柏柔便面露狡黠,伸手自其颊间捏过一把,言笑晏晏间不失煞有介事。

    “想不到你家先生这辈子梅妻鹤子,老了老了竟反倒教出你这样一个小淫贼来!”

    “依我看,你定是瞧着人家生得花容月貌,便不由动了歪心思啦!不过我怎记得有人好像说过,便教自己和他慧能师叔一样做了大和尚……那也不愿去多看旁人一眼?”

    “胡说八道!”

    少卿语出局促,惶惶然转变话头,“楚人澈偏偏不肯把事情说个清楚,依柏姑姑看咱们又该如何是好?”

    柏柔慧眼如炬,干脆循其所说,假意感慨道:“上赶着总归不是买卖。他姓楚的倘若当真不愿遂了你家先生的心意,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除非……”

    “除非怎样?”

    少卿两眼放光,只道她早已胸有成竹。柏柔巧笑嫣然,反倒伸出两根皓玉似的指头,遥向远处赵秉中身上隔空一指。

    “这姓赵的为人虽不讨喜,可方才有一句话也算说得千真万确。若是哪一个真有本事,反倒教你家先生和那楚人澈成了儿女亲家……那咱们如今的这许多烦心事,也就自然而然能全都迎刃而解啦!”

    “我自正经说话,您却非要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少卿微微有些着恼,索性赌气不再多言。柏柔看在眼里,心中虽觉忍俊不禁,毕竟不曾稍稍忘却正事。当下收敛笑容,将声音压至极低。

    “若要我说,这许多人中除却那老贼秃或许确有几分真心,其余之人皆是暗怀算计,各自存着私底下的心思。唉!看来教主的这番良言美意,到头来也非得付诸东流不可。”

    “不成不成!”

    少卿大急,眉宇焦灼忧形于色,“咱们总不能由着他们……”

    “你急什么?”

    柏柔面露微嗔,气哼哼将他打断,“车到山前自有路。何况旁人不是也还并没一口回绝了咱们么?”

    “刚才我听他们言外之意,似乎是各派全都遭人给盗去了什么紧要之物……这几日你便安心在此住下,哼!我倒要看看这些自诩光明磊落的英雄豪杰,暗地里又究竟卖的是什么关子!”

    “柏姑姑您不随我一同留在楚家?”

    柏柔嘴角一撇,又是一番全没好气。

    “你平日里不是聪明的紧么?怎的偏偏连这等事情都想不通透!”

    “这楚家的锦衣玉食,珍馐美味,那也自然人人都爱。可只要他们一日琢磨不透我的踪迹,心中便势必会多一分顾虑担忧。而你小猴崽子留在这里,也就更多一分妥帖安全。”

    “即便退一万步讲,一旦不知哪天你当真陷在楚家,难以抽身,我也好在外伺机助你逃脱。”

    事到如今,其实少卿也早已无计可施。听罢柏柔所言,亦觉她如此安排确属缜密无虞。两人遂依计而行,少卿便随众人同往客舍落脚。至于柏柔则趁四下无人注目,悄然退出门去。过不多时,原本喧嚣热闹的松涛堂内便已人去屋空,惟余萧萧风声拂槛,吹落满园春色琳琅。

    月华方涌,皎皎为璧。楚人澈卧房之中灯火通明,三道人影分明清晰可见。

    “跪下!”

    陡然间,一声刺耳呵斥直插青冥。仿佛青锋利刃,自外面无俦晦暗间生生劈开一道沁血斫痕。

    “你不是答应三爷,说不会再来责骂她了么?怎的转过头来便全都给忘的干干净净?”

    方梦岚秀眉微蹙,本欲上前扶女儿起身,可方一动作便遭丈夫两道凌厉目光呵止。无奈眼含恻隐,朝一地杯盘狼藉摇头叹息。

    “我那是怕老三替她担心,反倒伤了自己的身子!”楚人澈声色俱厉,与人前喜怒无形之状彼此大相径庭。

    “你让她自己说!这次究竟都错在哪了?”

    “夕若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楚夕若双膝跪地,十根葱根似的手指死死嵌入掌心。虽已将声音压得极低,可说起话来又端的格外斩钉截铁。

    “楚端技不如人败便败了,为何还要暗算伤人?若教今日之事重来一次,我也还是……”

    言至此处,她口中忽的戛然而止,但言外之意却已不言自喻。楚人澈口干舌燥,原想斟一盏茶来自饮,闻言却又勃然大怒,戟指女儿厉声喝道:“你说你不知道?好好好!今天我就同你说个明白!你错便错在忘了自己姓楚!忘了你是我楚人澈的女儿!”

    “楚端做了什么那是后话,不过这次他闯下这等弥天大祸,我也断不会轻饶了他!”

    楚人澈“呼”的一声愤然坐定,两道目光有如剑刃攒刺,教人不敢与其直视,“我问你!你究竟为何要带着璇烛的徒儿回到楚家?”

    “若单只是回来倒也罢了。哼!莫非你以为就凭他楚端的本事,还能在我面前杀人夺命?那又如何轮得到教你来当着各派人等的面,出手替那小子解围?”

    楚夕若心有不甘,一时紧咬了朱唇,急声辩解道:“爹爹!此行夕若也曾亲眼见过璇烛本人,他似乎并不像旁人所说一般穷凶极恶。何况……”

    “啰哩啰嗦纠缠不清,真是成何体统!”楚人澈面露厌恶,极不耐烦般忿忿挥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楚夕若身子轻轻一颤,暗觉从打自己记事以来,还向未见过父亲似今日这般大发雷霆。一双水眸怯生生望向方梦岚,良久方才鼓足勇气道:“夕若是觉,这次青城山确是心怀诚意而来。咱们楚家身为正道表率,那又怎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亏你也还知道楚家乃是正道表率!”

    楚人澈怒极反笑,恍若听到了这世上最是匪夷所思之事,“这些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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