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命多舛

    第一百六十章 命多舛 (第2/3页)

,下意识举臂去接,又恐小()平安对自己昔日一刺怀恨在心,一时反而深深陷入两难。

    好在山野精怪,向来极通人性。想必是亦知文鸢从前之举实属迫不得已,当下竟从雪棠臂弯里窜出,三两纵跃落在少女肩膀之上。

    “小()平安,多谢你!多谢你!”

    文鸢喜极而泣,在它身上不迭抚过。须臾又带其来到门前,颤抖着嗓音道:“你快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从此……便教谁也找不到你!”

    那猿猴眼睫扑朔,只是在地上又蹦又跳。见文鸢犹然哭的梨花带雨,干脆再次攀到她手臂之上。一只小手在其掌心来回刮蹭,偏偏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去。

    “求求你……赶快走吧!”

    文鸢一腔悲喜交加,无奈只得暗自发狠。汤汤内力过际如硕浪拍空,抖手将其震落在地。

    这小兽却未死心,叽叽喳喳犹欲凑近,但在文鸢所铸下一道无形气墙面前,端的堪称寸步难行。

    如此纠结半晌,它总算悻悻放弃。手抓足蹬跳上树梢,又朝下面二人大叫数声,这才身形一纵,自莽莽林壑间再也不见踪影。

    苍山如墨,风烟披薄。多少柔情氤氲绕指,余意袅袅自在心尖。

    “怎么?不忍对她动手,便想回来杀了我么?”

    烛火昏昏,眩人双目。宗弼坐在案前,见文鸢归来却连头也不抬,只冷嘲热讽般蔑然发问。

    文鸢脸色微变,走到近前行过一礼,不由被他这番无俦气势压迫得几难喘过气来。

    “你在我军中日久,也应当多少懂得一些规矩。”

    宗弼眼神清冽,言讫傲然吐出一声冷笑,“假使主帅身死,自有副帅接任。为报此仇,当在方圆三百里内不留活口,所到之处化作赤地熊熊。”

    “倘教这些人因你而亡,倒也确是一桩可悲可叹之事。”

    “属下不敢……”

    文鸢声音发颤,即便自身武功卓绝,然在宗弼这等当世王者面前,却依旧只觉噤若寒蝉,不敢稍加造次。

    她十指微攥,压低声道:“我已将雪棠杀死,特来向殿下复命。”

    “喔?”

    闻得此话,宗弼总算多少起了些兴致。意味深长将她上下一番打量,但又偏偏并不急于开口。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道:“你说已将她杀死,那又究竟有何凭证?”

    文鸢不敢轻慢,忙从怀里取出事先备好的那节断指,往喉咙深处暗暗咽下一口唾沫。

    “此为我从雪棠身上所取,还请殿下过目。”

    火光之下,那断指上面点点血痕犹在,自惨白中平添一抹诡谲赤色。宗弼远远一看,不免略微动容。起身缓缓走到她跟前,先是半晌默然不语,少顷铁石心肠般道。

    “我要的是雪棠项上人头,你如今只把此物带回,莫非这里面其实另有隐情?”

    “殿下容禀……”

    面对宗弼一双阴森冷眼,直俟过得良久,少女才堪堪抚平心神,“我与先生有母女之义,实不忍见她身首异处,故才……故才如此便宜行事。”

    她口中颤巍巍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殿下……明察。”

    “原来如此。”

    宗弼微微颔首,当下话锋一转,负起手道:“你如约归来,我自可以暂且饶过外面这些人的性命。”

    “可你自行其是,公然抗命不遵……不如教你自己来说说,对此我又该如何处置?”

    文鸢掌心沁汗,面对宗弼如此咄咄逼人,真比区区一死更要难过千倍万倍。

    “属下知罪……愿领责罚。”

    “你刚刚说……自己和雪棠有母女之义?”

    宗弼若有所思,示意她先站起身来。文鸢不明所以,茫茫然抬动双腿,电光火石间竟觉风声骤紧,右手腕上似被一道铁箍牢牢钳住。随宗弼臂膀较力,整个人登如秋水浮萍,重重摔在不远处那一方帅案之间。

    “殿下?”

    文鸢毛骨悚然,顾不得腰际吃痛,惊悸着脸庞欲要起身。却被宗弼气势汹汹随后而来,不由分说将其直接压在桌上。

    他眼中喷薄寒光,仿佛足以将人生吞活剥,永堕万劫不复之地。

    “我苦苦等了你娘近二十年,她却偏偏不知好歹!如今这旧日之债,便由你来替她还吧!”

    “殿下!”

    文鸢又惊又怕,往日种种更似梦魇般挥之不去,仿佛自眼前再度浮现开来。下意识欲以内力将其震开,然宗弼随后所言话语,却端的不啻晴天霹雳,教她猝然如遭电击。

    “你若不想她死,最好把心思放老实些!”

    少女浑身发麻,更觉这帐中恶寒凛冽。一双妙目看向宗弼,眼神里满满尽是惶恐。

    宗弼见状却未停歇,只在文鸢兀自瞠目结舌之际,双膀猛然向下一扯,登将她肩上衣衫扒落,露出下面如凝脂似的冰肌玉骨。

    他忿忿然一记冷哼,个中似有诸多不屑,又或经年积恨终得发泄后的酣畅淋漓。十指始终紧攥在文鸢腕间,将其两条手臂分别向左右拉直,许是因使劲过大,转眼便教少女肌肤间生起一片清晰淤紫。

    “求求你……求求你……”

    文鸢哭声沙哑,几与兽类濒死时所发哀鸣无异。又因心中记挂雪棠安危,故不敢稍稍有所抗拒。到头来只得格外咬紧绛唇,使一抹血腥气息自嘴里愈演愈烈。

    风骤起,倏倏撩拨耳鬓。少女骨痛欲裂,好似身死便在即刻。恍惚将思绪放归长远,回忆年来过往经历,却又不由怔怔发起笑来。

    起初,她尚是如自怨自艾般喃喃低声,最后却是愈笑愈发放肆。好像唯有如此,才能一吐胸中积郁深重,更教自己忘却眼前煎熬,能像人一般依旧活在世上。

    江夏城前,熊熊爝火绵延。跃然光芒奋力撕开墨色,将当前深夜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雪棠蹒跚脚步,直至墙上守军弯弓连射,三四箭矢落在面前不足丈许远处,这才徐徐驻足站定。抬头高声通报名号,教他们即刻让少卿等人前来相见。

    得知来者竟是雪棠,城上之人自然不敢怠慢,忙飞奔回楚家相告。不多时但见墙上人头攒动,正是少卿携各派耋宿咸集毕至,人人眉宇间戒心毕露,俨然一副如临大敌。

    雪棠哂然一笑,对此倒并不觉如何意外。甫一开口,便又变回平日里自信满满模样。

    “少侠如此大动干戈,只为对付我今一人,实在令在下倍觉受宠若惊。”

    少卿眉头大皱,也不去理会她这番冷嘲热讽,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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