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回

    第一百零一回 (第3/3页)

真的无法动弹。

    李嘉和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面色一变,“是真的不舒服了吗?”

    怀德勉强挑起一抹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骗你的。”

    刚说完,感受到逆流的血液已经冲到了喉头,他摆摆手,甚至不敢再多说哪怕一个字,他压低声音:“去看天君吧。”

    李嘉和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态度又变了一些,想起之前他与自己的解释,识趣地站起身:“那我走了?”

    怀德点头。

    他试图运气压下淤堵的血,但却无济于事。又强忍了一会儿,终还是没忍住,低头便呕出了一口血。看见血的颜色之后,他皱眉,血色发黑,当是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他调息自查,并没有发现异样,如此,他面色反倒罕见地显出几分戾气。

    李嘉和离开无极岛,多番打听才知道乔廷年正在书房休养,她回到琳琅阁找了几颗据说是包治百病的灵丹,准备拿给他试试。灵丹一颗就三百年灵力,幸好她有员工内部价,打五折。

    知道从前面走肯定又要被侍卫拦下,她走了送蛋糕时的老路,怀德替她在书房后面辟了一条路,有结界,没有人能发现她。

    她到时,乔廷年还没有醒,吃了天医开的药,他脸烧得更红了,眉头紧皱,虽然在睡觉但也睡得不安稳,似乎是在做噩梦。

    “乔廷年。”李嘉和小声叫着他。

    他没反应,眉头越皱越深,她小心翼翼探了下他的额头,掌心传来一片滚烫,放杯水都能烧开了,她大惊失色,顾不上其它,直接从窗户跳了进去。

    幸好床边还放着昨夜仙婢留下的水盆,屋中温度低,水放了一夜也变得冰冷,她拧了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

    约有一刻,乔廷年的眼皮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条缝,听到耳边传来水声,一转头,看见李嘉和正蹲在床边拧毛巾。

    “你怎么来了?”他依然头重脚轻,费力从小榻上坐起来的时候显然摔到地上。

    “你发烧这么厉害怎么不叫人来看看?”

    想起天医,乔廷年无语,等他好了,他第一件事就是吊销他的行医资格。

    他开始顺口胡诌:“没什么事,睡一觉感觉好多了。对了,你怎么回来了?在下面过得怎么样?”

    李嘉和把毛巾递给他:“按照人间的时间来算,你昨天过生日,原本想来一起庆祝一下的,来的时候你正睡着,我也就没有吵醒你,哪知道你睡感冒了。”

    听她提起蛋糕,乔廷年笑了笑,靠着墙坐着,没有说话。

    “我给你拿了点药,一会儿你吃了饭服下吧,我在这也不能待太久,我还有事情要做。”

    在天上耽误这么一会儿,人间估计已经过了月余,她走时跟鹿劝打过招呼,只是不知道引川此时有没有顺利参军。

    听她提起人间,乔廷年心思一动,片刻之后,他说:“我好久没有去人间玩过,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李嘉和有些犹豫:“你可以吗?你还在生着病。”

    “无妨。”他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他说:“我去接接地气,好得快。”

    李嘉和拗不过他,两人一起下了界。

    此时正是晚上,为了避免独处一室的尴尬,李嘉和带他去了文盛和鹿劝的房子。

    到时正看见文盛和鹿劝一前一后朝门口走,文盛的面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

    她小声叫了鹿劝一声,只见对方气咻咻回头,见是她,鹿劝的面色这才好一些。平日里她最怕文盛,在他面前各种礼数非常周全,此时或许是正在气头上,她连声招呼也没跟他打,直接大步流星朝李嘉和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才发现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借着朦胧月色一看,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她连忙请安:“鹿劝见过天君。”

    之前只听说李嘉和跟是怀德的心尖宠,倒是不知道她跟天君竟也如此熟稔。

    乔廷年抬了抬手,“起来吧。”

    耽误的这一会儿工夫,文盛也发现了乔廷年,遂也过来行礼。

    鹿劝冷着脸拉开跟他的距离,文盛遮在广袖中的手蓦然收紧,手背青筋暴突,最终却被他忍下了。

    见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算不得好,李嘉和悄悄拉了拉鹿劝的袖子,示意她忍一忍。

    等进门后,文盛请乔廷年去正堂一坐,而鹿劝就顺理成章拉着李嘉和回了房间。

    “怎么了?刚才见你跟仙君的脸色都不太好。”

    鹿劝冷笑一声:“当初咱们去寺院烧香拜佛时,我曾偶遇一郎君,当日只是一瞥就匆匆别过。但是你不在的这几日,我四处扶持贫困书生,又偶遇他了,人家不日要进京赶考,我自然是要帮扶一下,那郎君又是个感恩之人,自然也就与我礼尚往来,他舍脸当街卖自己的字帖,赚了些钱,便想趁离开之前请我吃饭,以示感谢,结果仙君给我安排了好多差事,等我去赴约时,人家已经走了。”

    她语气愤愤,为自己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用力把杯子掷在桌上。

    李嘉和小心翼翼问:“你是因为没有与他吃上饭所以生气了?”

    鹿劝闻言,愣了一下,“那倒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却又食言,不太好。最让我生气的是,文盛他分明是故意刁难我,他不喜欢我,又不让我去找别人。”

    李嘉和借着扶额的动作偷笑,这俩人加起来恐怕有三岁都不错了。文盛生来仙胎,自幼接受的都是始兴大义,为渡世人而善行那一套,毕竟身份在那摆着,恐怕他的老师也不敢教他情情爱爱之事,所以他自持身份,有爱难开口倒也能理解,只是他这样的性格,遇上敢爱敢恨的鹿劝,可不就得吃闷亏。

    她笑够了,又替文盛说话:“那万一仙君也喜欢你呢?”

    鹿劝看着桌子上的空杯子发呆,良久,猛一拍桌,语气森然:“晚了!又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早想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