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荒

    第二章 南荒 (第2/3页)

再也没有比眼前这位女子更漂亮的姑娘了。她凝脂一样娇嫩的肌肤没有因为染上泥土而变得肮脏,反而衬着那一双柳叶眉下精致的五官更加凄楚动人了。只是她的头发大概因为摔落时牵扯到崖壁上的藤蔓,正凌乱地散着,衣衫也被划破了好几道,也不知头部和身体有没有受伤。

    傻小子在原地愣了又愣,终于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去探她的鼻息:

    “幸好,还活着。”

    几乎没有犹豫地,青石决定把她带回家养伤。

    快到寨子头的时候,青石意识到如果就这么背回去一个姑娘对话,村头村尾肯定会生出闲话来,青石觉得他自己一个大男人反正厚脸厚皮的不要紧,可没得白白侮辱了人家姑娘。所以他先找了块隐蔽的地方把背上的人放下,将自己的外披把她从头到尾裹严实了,再探头探脑地观察着路口的情况,看准了时机寻到一个大家都没注意的档口,才一溜烟抱地着姑娘冲回了家。

    他轻轻地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合上门,这才有功夫细细的端详。青石发现这个姑娘不仅身上有多处被荆棘划破的伤痕,清瘦的骨架和凹陷的脸颊也都是好久没吃饱饭的结果。

    青石毕竟是男子,为姑娘做做饭还行,但要想清理伤口还是得找个帮手。青石第一个就想到了花杏儿,若论起血缘,这花杏儿是自己奶奶的妹妹的外侄女的表舅家的二姑娘,若单说关系,那就是四个字:兄弟情深。山野里瘴气多,不好生养,子嗣少,因此南荒的女儿们也如同男儿一样,一般地田间劳作,一般地爽朗大方。

    当花杏儿被青石从田里拽回来时,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受伤的姑娘是顶顶的好看。

    “不说别的,就单说她那一头瀑布一般的黑头发,就像黑色的银河一样。啧啧啧,要说如果搁咱头上......”青石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套母亲留下来的衣物,掏出一瓶又一瓶自己珍藏的伤药,催促着他“兄弟”赶紧停止春秋大梦:“救人要紧。”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滚出去烧一壶热水来。”花杏儿踹了一脚青石,“我幻想幻想怎么了,烦得很。”

    青石跑到外头烧了一盆热乎乎的开水,搭上一条自己留着过年再换的新毛巾,放在房门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然后又跑到厨房里熬粥去了。

    等花杏儿清理好伤口,换好衣服出来时,青石刚好盛了一碗粥端在手上。

    “她怎么样了?”

    “还行,伤口都不深,我猜可能是饿过头了才一直昏迷不醒的。”

    “那就好。”青石觉得一颗心终于放下了,“那你把这碗粥给她喂了吧。”

    花杏儿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兄弟,接过面前的白粥,又回到房里很小心地连喂带洒,用了半柱香的功夫终于算是将昏迷的肚子填了个半饱。

    “接下来就等她自己醒来吧。”花杏儿扭扭头示意青石跟她一起出去。他们轻手轻脚地掩好房门之后,花杏儿坐在门前的石阶上问道:

    “你也是第一次看到外面来的人吧?”

    “嗯。”青石点点头,“你要保密。”

    “这个自然,”花杏儿摆摆手表示青石无需多虑,她也觉得这个漂亮小姑娘根本不会是坏人。

    “你是在哪里发现她的?”

    “北坡下边。”青石也坐了下来,手里摆弄着地上的杂草。

    “北边来的?”

    “嗯,可能吧。”

    “那是要爬过很高很高的山哦。”花杏儿开始有的同情这个姑娘了,“我爷奶他们说,那山上的毒蛇猛兽们可是狠着呢!她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就闯进去了呢?”

    “不知道。”青石拽了一把地上的青草。

    “该不会是被妖怪追过来的吧。”花杏儿家的老一辈们很喜欢给晚辈讲故事,讲完盘古女娲炎黄五帝,便讲蚩尤饕餮鬼怪妖魔。是以花杏儿这时候脑洞大开,觉得自己好像猜准了什么一样,紧张兮兮地拽着青石的衣袖不放,“妖怪铁定是看上了这姑娘的美貌,想要霸占她。姑娘誓死不从。然后有一天这姑娘瞄准了个好时机,便从妖怪的洞府里逃出来,妖怪一路追,姑娘一路跑,吃了不少的苦头,最终一个不小心滚下山坡,被你给英雄救美了。”花杏儿越说越离谱,越说越起劲儿,最后她拍着手感叹一声,“哎呀,真是鲜花遇着了牛——诶诶,你别走呀,去哪儿啊?”

    “想象力这么好,你怎么不去唱戏本啊。”青石提步就往门口迈。

    “等等我呗。”花杏儿追了上去,脚下生风地跑着,嘴里却还在念念有词,“你的得仔细着说不定哪天妖怪就找上门来。”

    3.留下

    青石下午跑到河边打了一桶又一桶的水,准备把父母在时用来放置杂物的房间给收拾出来,花杏儿索性就放下田间的活计帮着青石打扫。眼看这日头一点点落下,她怕她爹妈找,才放下抹布慢吞吞回家去。

    “那姑娘醒了你记得来叫我啊。我也想和美丽的女孩儿说说话。”花杏儿走得依依不舍,另一边青石忙着给自己的新房间收尾,嗯嗯啊啊地点着头,也不知听到没听到。

    江蓠是先闻到饭菜的香味才醒过来的。

    当青石端进一盆烤鱼、一盘青菜、最后再把一锅鸡汤捧进房里时,就看到了白天被救下的姑娘坐在床沿上懵里懵懂得看着自己,以及一桌还在冒热气的菜。

    青石想说“你醒啦”,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来吃饭吧。”

    “谢谢。”江蓠虽然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饭桌,但身体却硬是一动不动。

    青石看在眼里,忍不住悄悄笑了两声“我叫青石”他说。

    “哦。”江蓠随口应者。

    青石等了一会儿,才只好又开口:“你呢?”

    “我?”江蓠不知道他的意思。

    “对呀,你叫什么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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