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恩人

    第九十章 恩人 (第2/3页)

    时诩面色微凝,他顿了顿,试探着问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迁观察着时诩的神色,平淡地说:“朕自认为看人很准,子定,想必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吧?”

    时诩缓缓抬眸,与贺迁四目相对。

    时诩把茶盏搁到桌上,倏然展颜。他道:“臣以为,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不应该知道的,既然是臣已经知晓的事情,那一定是上天安排好了,冥冥之中早有注定的。”

    “哈哈哈哈。”贺迁支起身子大笑,“有意思,那子定如何看朕,莫非在子定心中,君臣之情已经远远超过父子之情了吗?”

    时诩捏紧了衣袖,指尖在袖口上轻磨。他没有想到,贺迁居然会主动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说。

    时诩淡淡道:“时家世代为魏臣,食魏禄,子定与时家先人一样,一颗忠心全都付与大魏。皇上是大魏国君,臣自然会效忠与皇上。”

    贺迁的手肘搭在凭几上,指尖轻敲。

    他算是听明白了,时诩一心只为大魏,与谁是国君根本就没有关系。

    贺迁轻笑一声,双眸中酝酿着不一样的情绪,他说:“如果朕不是大魏国君,子定还会救朕吗?还是说,会直接在水下,了结了朕的性命?”

    时诩眼中的神采伴随着贺迁越说越低的声音逐渐变沉,他与贺迁彼此看着对方,却不开口说话。

    贺迁又道:“时卿,你可要好好想想再回答,可不能犯了欺君之罪。”

    时诩喉头微滚,后背上浸出了一层薄汗。

    贺迁说得不错,倘若他不是皇帝,他早就成了自己的刀下亡魂,只是如今,他高坐在龙椅之上,就是天下之主,这话,他该怎么说?

    时诩久久不开口,贺迁上下打量着他,却突然笑了。

    贺迁不给时诩留丝毫余地,他道:“时卿啊,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回答。不必再想了,朕,都明白。”

    一滴冷汗从时诩的鬓角滑落,他早就已经计算好了,若是今日贺迁要取自己的性命,他就把自己的命给他,也成全了时家全族忠君的名声。

    只要,他不为难自己的族人便好。

    时诩咽了口唾沫,说:“那皇上要如何,要臣死吗?”

    贺迁别有用心地看了时诩一眼,当即大笑,随后又正色道:“如果是在从前,朕一定不会让你活着离开大明宫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贺迁顿了顿,接着道:“你必须要活着。”

    时诩倏然一愣,不解地看向贺迁。

    贺迁的脸上不知何时浮起了笑意,他轻声道:“行了,你回去吧。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是朕对不住你。”

    时诩轻磨着干燥的唇,微微垂眸;贺迁的性子阴晴不定,他倒是真的把握不准。

    时诩闷闷地站起,正准备离开,可贺迁想了想后又再次睁眼叫住了他。

    “子定,你到底想要什么赏赐?之前太后寿宴那一次,你也说你不要赏赐,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想要的东西?

    时诩的脚步停在原地,脑中立刻浮现出了景聆的脸。

    可想到景聆如今正与尉迟章郎情妾意,他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时诩摇头,淡淡道:“多谢皇上记挂,臣真的没有想要的东西。”

    贺迁侧目看了看时诩的背影,叹了口气道:“行吧,但朕向来赏罚分明,朕自己给你想个赏赐吧。”

    时诩牙关轻咬,背对着贺迁,“谢皇上。”

    第九十一章替身

    春夏季节交替,一场风寒席卷了盛安。市里坊间处处飘散着一股药味,药铺里的生意更是好得不得了,整座城都仿佛生了病。

    景聆刚从厨房里端药出来时遇见了折柳,她跟在景聆身后,道:“小姐,刚刚我跟管家去库房清点,发现鱼结花只剩下两株了。”

    景聆微微侧目,这鱼结花一株只够吃两天,景啸开始吃鱼结花已经快一个月了,库房里的鱼结花的确是快吃完了。

    景聆道:“不够了就去药铺里看看吧。”

    折柳轻轻点头,“只是这鱼结花一株就要一百金,田大夫又说至少要吃半年才见效,我担心到了后面,会入不敷出。”

    “那也没办法。”景聆拐入走廊中,“至少现在还有办法治,有能用的东西就先用着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办法吧。”

    二人即将到达西内院,管家忽然匆忙赶来,指着门口的方向道:“小姐,有人找你。”

    景聆与折柳短暂地对视了一眼,道:“是谁?”

    管家道:“好像是御史台的尉迟大人。”

    景聆朝府门的方向望了望,远远地还能看见尉迟章挺拔的身影。她把药递给折柳,道:“我过去看看,你伺候我爹把药服下。”

    折柳轻应一声接过了药碗。

    景聆跟着管家去了门口,尉迟章一见到景聆,脸上就露出了温柔的笑。

    景聆朝尉迟章福了福身,道:“不知道元卿今日要来,真是失礼了。”

    尉迟章的笑容如同夏日里和煦的风,让人感觉格外舒服,他说:“不怪阿聆,我也是临时过来的。”

    尉迟章转身从小松手里拿过一个木盒,道:“我听说景将军最近在吃鱼结花,刚好我有朋友在西域经商,所以就让他帮忙带了几株回来,阿聆你看看是这个吗?”

    尉迟章说着就将盒盖掀开,将里面的鱼结草给景聆看。

    景聆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情绪,鱼结花在盛安不好找,而景啸又刚好需要。

    她淡然笑道:“是这个,元卿真是有心了。”

    尉迟章脸上笑意更甚,他合上了盖子,把小松手里的几盒鱼结草都递给了府里的小厮,他道:“能帮上忙就好,今年西域产的鱼结花也少,所以我朋友只带了这几株回来。”

    景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几盒鱼结花上,她说:“是啊,这药材的确珍贵,在盛安的市价都是一百金一株,这里是五株,管家,拿钱来。”

    管家懵了一瞬后才能明白景聆的意思,连忙道“是”,进府里取钱。

    尉迟章又道:“阿聆,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对将军的一片心意,你跟我不用算得这么清楚。”

    景聆淡笑道:“你的心意我父亲心领了,只是这鱼结花太贵重了,元卿身上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若是不愿意收钱,我父亲吃药也不会吃得安心。”

    尉迟章感到有些难堪,这景聆的性子也太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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