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酒鬼

    十三 酒鬼 (第2/3页)

后,自己过起了小日月,他像牛驴卸掉了笼套,一下子可就没了约束,醉酒出洋相的时候那就不稀罕了。而且他的醉酒还独具特点。常言说:醉人先醉腿。可他似乎有些反常。他的醉与不醉主要是表现在他的眼睛上——平常素日里,你看他的两只眼睛,大小基本算是差不多;一旦你要发现他喝酒喝到右眼开始变得越来越稀眯着,像睁不开的样子,而另一只眼却越来越变得小而圆,并且亮光闪闪,得!这时你可就得小心了;不用问,他这一准就开始醉了,用某些人形容他的话来讲,那就是:他要开始不说人话了、、、、、、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当中,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与交往,一般地说,一母同胞之间的那种血缘亲情,显然是异于外人的。毕竟血浓于水,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我们只要稍加留心,就会进一步发现一个细微一些的现象,那就是:在一母同胞地兄弟姐妹中,小的时候,兄弟之间也许是亲密无间,但成年人之后,很多也就慢慢地疏远了起来。而在姐妹之间,关系相对就比较稳固。成年之后相互关系也许反而更加亲近与密切。并且她们与娘家兄弟之间的关系,往往远没有她们姐妹之间的关系来得那么热络。

    姚铁匠的老婆与她的两个姐姐就是这种情况。

    因此,姚铁匠刚结婚头二年,他的两个大姨姐都还断不了常来他家串门走亲戚。但几年后,却没有一个再来登门!原因就是出在姚铁匠的喝酒这上面。

    有一回,守在大姨子的面上,姚铁匠喝大了头,跟老婆胡搅蛮缠地闹了起来,还对老婆破口大骂。起初,大姨姐还觉得不便多插嘴,尽量忍耐着。可姚铁匠越骂越不像话;他要是骂些别的倒还罢了,而是一口一个“我操你姊妹”。最后大姨姐忍无可忍,气得跟他大吵了起来,甚至还扑上前把他抓挠了一个“桃花朵朵开”,从此再不登门。而他当时还满肚子的情理,对劝架的人们一个眼大一个眼小地振振有词地说道:

    “我骂自己的老婆又没骂她,大姨子她倒还不满意了。奶奶的!”

    是在大姨姐不再登门之后没多久,刚过了春节,姚铁匠的二姨姐两口子背了礼物来他家走亲戚。无酒不成席。不用说,他跟连襟两个喝上几杯那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席间,酒酣耳热之下,铁匠的这个连襟,忘了“守着矬人莫说矮,守着麻子不讲坑”的这两句古训,也是一时不够谨慎——其实也是为大姨姐与铁匠翻脸的事责怪铁匠,于是便对铁匠发表了一点个人意见,说什么“喝醉酒的人那就不是人了”。

    平心而论,这倒也不失为一句实在到家的话,可就这句“不合时宜”之言,显然是颇有点伤了铁匠的脸面与自尊。为此,连襟两个便争辩了起来。

    初时,两人还算是有那么一点儿心平气和。但铁匠连襟这人显然也是有点“二”,老是不会看形势,他没有见事不妙便赶紧把话打住,或者是调转话题,而是来了个针锋相对,顶风而上,据理力争,大有“坚持真理不退缩,砍头只当风吹帽”那般地大义凛然之概。这一来事情可就糟了;

    闹到最后,铁匠这位连襟老兄说来好笑,不光待客的一桌好酒好菜没吃成,就是他本人还被铁匠手舞着打铁用的大火钳子,一口气追出村去多半里地,扬言“让他娘的回炉再造”!

    那么,姚铁匠跟丈人门上的两个舅子关系又是如何呢?

    实情来说,铁匠的这两个舅子,因为家住县城西关——属于“城里人”,本心眼里对铁匠这个“山杠子”亲戚是颇有些看不起的。但毕竟在五十年代的那场严重饥荒中,就是山杠子铁匠家的一包袱地瓜干救了他们一家人的命——也正因为这点,知恩图报的父母才把自己的小女儿许给了铁匠做媳妇。

    所以,碍于这个情面,铁匠的大舅哥,初时跟铁匠这边人情往来时,大面上的事总还算说得过去,但后来却渐渐没了来往——他觉得姚铁匠这两口子实在不给他长脸。尤其是小妹的那破鞋名声,让他这个当大哥的很觉得颜面扫地,实在没脸再走进姚家岭。

    而姚铁匠的那位小舅子,他原本从一开始,跟姚铁匠就命相不和似的,老是冷眼淡语的不算,还言来语去没两句就容易犯拧巴。一见到姚铁匠,他的黑眼珠始终就没有在正中间的时候!

    对此,姚铁匠的眼睛也不是用来出气的,他自然也看得清楚,心里也明白,知道是咋回事。因而内心里也就不由得一看见小舅子那欠揍的小样就有些气不顺。

    因此,在一年春节后去走丈人家,在酒桌上跟丈人和两个舅子喝酒时,存心找茬出气的他不免就借酒发疯,来了个刺猬戴草帽——楞充大个,自动扮演起了岳父老大人的尊长身份,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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