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葬礼 (第2/3页)

旁边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梅香感到有人靠近,忙把头别到墙面去。

    聋人只要不看你,你就不在她的世界里。

    “你看看我。”颜昭比划了半天,梅香都不看她。颜昭急了,伸手攥住她那本爱不释手的经书,梅香揪住书不放,颜昭也没真使劲但也不放手,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厉落也动作缓慢地在颜昭旁边蹲了下来,说:

    “颜昭,你别逼她了。”

    颜昭一下子急了:“她成天到晚拿着!这经书我都看不懂,她到底在看什么!”

    厉落温声劝道:“很多人就是因为经历过无能为力的苦难,才会信了神佛。”

    颜昭缓缓松开了手。

    厉落又说:“她被关了那么多年,精神难免受刺激,我之前就听说过一个被害人,她被一个男的关进地窖许多年,出来的时候一样不愿意和人沟通。”

    颜昭的双眼在地面上看来看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梅香以前跟我说,等她以后有了助听器,让我带她去听演唱会!梅香现在害怕我,不知道我要对她做什么,我可以先带她去一场演唱会,勾起她的回忆,这样她不就配合了吗?”

    厉落想了想,说:“那也是个办法,巧了,白烬野前两天还给了我几张他演唱会的门票呢,不如……”

    “不去。”

    白烬野“月震”的演唱会门票,在开售后的两小时就售空了,如果不是厉落走后门,还真就买不到。

    演唱会当天,嘴硬的颜昭还是拉着梅香进入了会场。

    五彩斑斓的彩带漫天飘落,声嘶力竭的欢呼声中,白烬野一身华服,在蓝色烟雾的笼罩下出场了,灯光变化万千,巨屏放大了他的身姿,他如神明一般,降临在沸腾的人间。

    他出场时温柔治愈的笑容,顷刻间捕获了台下万千少女的灵魂,也捕获了颜昭的眼睛。

    那一刻,颜昭的眼眶热了,心却是空的。

    整个体育场都沸腾了起来。

    欢呼声响彻天际,演唱会开始,倒计时结束后,千万束烟火在夜空绚丽绽放。

    厉落没有进会场,他们两个在离演唱会不远的体育场外,坐在无人的台阶上,享受着喧嚣之外的宁静,以及满天明亮的繁星。

    烟火升空的那一刻,厉落依偎在云开怀里,云开在温柔惆怅的歌声中,低头吻住了她。

    “唔……什么时候能亲完嘛……我等不及吃炸鸡了……”

    脚下传来阵阵飘香,厉落忍不住求饶,要不是这种特殊浪漫的日子,云法医管得严,哪能有炸鸡吃?

    云开放开她,揉了揉她的脑袋:“厉落落,你懂不懂浪漫?”

    白烬野举着话筒,眼底的钻石泪妆闪闪发光。

    “感谢在我低谷时骂醒我的人,是她告诉我,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也感谢我的每一位粉丝,每一个你们,组成了今天的我。”

    潮水般的尖叫与欢呼,颜昭的眼睛也跟着台上的那颗星星一起,热泪盈眶。

    “从我十二岁时第一次站上舞台开始,我就知道,只有这里的光,才能驱走那个令我讨厌的、懦弱的自己,只有站在这里,我才能逃离令我恐惧的黑暗。今天的演唱会主题我给它取名叫做月震,月亮上每年都会发生一千多次moonquakes,而地球却浑然不觉,就好像此刻我站在你面前,你对我的爱,一无所知……”

    当白烬野的眼睛扫过前排的人时,那一双双眼睛里,没有他想要对视的那个人。

    她走了。

    颜昭急疯了,又不能喊,只能拼命挤出拥挤的人群。

    梅香不见了。

    “厉落,梅香不见了!我走神的功夫,梅香就不见了!”

    “你别急,我马上来!”

    云开、厉落和颜昭三人碰头时,颜昭的状态很不好,她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一直自责自己不该走神,松开了她的手。

    厉落扳住她的肩膀:“颜昭,你冷静下来!冷静!你好好想想,你们是怎么来的?”

    “开车!我们开车来的!”

    “那她是不是不愿意来,她又回家了呢?”

    “她很安静,没表现出不愿意来演唱会啊,”颜昭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仔细想了一会儿,突然说:“来的路上……来的路上有个寺庙!就在这条路上!路过的时候她突然拍窗户要下车的样子,我没同意!”

    “那我们赶紧开车往来时的路上追!”

    厉落和颜昭分别开车在路上找寻,没开出一会儿,远远地就在一条宽阔无人的路上,看到了梅香的身影。

    颜昭下了车,跟在梅香后面,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着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走去。

    高大挺拔的枫香树下,走着梅香荒凉的背影,颜昭甚至忘了去追,忘了去拦,好像她的身影慢慢地和那树影融为一体。

    钟声悠远绵长,警醒沉静。

    梅香走到那天门云梯下,伏身跪了下去。

    颜昭的双眼灼痛,她不忍再看,紧闭双眼,泪水砸了下来。

    厉落走上前,抱住了她,颜昭伏在厉落的身上,哭得像个孩子。

    “她忘记我了!她把我忘记了!”

    颜昭呜呜陶陶地哭起来,在梅香冷漠的背影中,逐渐崩溃。

    厉落拍着她的后背安慰:“我听说,童年的朋友就像是小时候的衣服,长大了,就再也穿不上了。有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只因为人生轨迹不同,就可能,再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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