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临江仙 第六十二章 孽徒

    第四卷 临江仙 第六十二章 孽徒 (第3/3页)



    俨然是一幅“双猫追一鼠”的精彩画面。

    双猫。

    其中一人穿有宝蓝色罗袍,一头鬓发扎起似墨云,面如冠玉,生就一对桃花眼,给人一种“风流潇洒”的美好感觉;另一人身穿一条黄金丝线直裰,体态挺直如劲松,长发随风飘扬,眼眸清澈,雅人深致。

    一鼠。

    那个臂缠两条铁链之人转眼间奔至了此处,披头散发的他咆哮着冲众人吼道:“都给我让开!”

    话音甫毕,穿有宝蓝罗袍的风流公子猛地挥出了一掌。

    这一掌裹挟汹涌劲风,蓦然砸在了逃亡者的后背。

    拖着沉重铁链的男子身中掌罡,当即停止了逃跑的脚步,如同一具木头人似的站定在了原地,随即狂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血渍很快将其前胸处浸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大汉如一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般软倒在了地上。

    追赶的两人来到了铁链汉子的身后。

    那名挥出了恐怖掌罡的桃花眼男子冲其冷笑一声,“萧索,你倒是继续逃啊,你纵然逃至天涯海角,我们照样能追的上你!”

    那个名唤萧索的魁梧汉子跪在地上,额头重重锤击着地面,嗓音里带有浓烈哭腔的哀求道:“陆师兄,你是大师兄,求你代师父开恩,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小弟此生此世都领你的情!”

    陆姓男子啐了一口浓痰,尖声骂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师兄?你偷走我爹花了好多年才炼制出的‘南斗水圣丹’的时候,打伤了一众同门师弟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大师兄了?!”

    萧索面容哀愁如丧考批,一个劲儿地磕头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姓陆的男子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转头对身边的那位长发男子道:“黄师弟,你说我饶还是不……”

    话未说完,那个跪在地上的披发汉子骤然发难,挥动起了手中的两条金属铁链。

    长链便似两条凶猛至极的深灰色狰狞巨蟒。

    两个链头同时掷在了姓陆的桃花眼男子胸口——

    “嘭”的一声,风流男子当即倒飞了出去,同样也大呕了一摊血出来,单膝跪倒在地!

    再看萧索这边,明显此招也彻底耗尽了他的气力,无法再度挥起铁链,整个人如泥鳅一般软塌塌的趴在了地上。

    “快,黄师弟,把‘北极散’给我!”单膝跪地的陆姓男子嘴角渗血,冲唯一站着的那人喊道。

    那名姓黄的男子俯视着伤者看了一会儿,猝然间飞起一腿,不偏不倚地踢向了陆姓男子的胸口要害!

    所幸后者用双臂格挡住了这腿,没有受什么过于致命的大伤。

    “黄簪!你……你这是做什么啊?!”陆姓男子受下了这唐突的一腿,连连后退,极度严肃地暴喝道,嘴角的鲜血却是越流越多了。

    那个名叫“黄簪”的男子呵呵一笑,狞声道:“陆师兄……不,陆正!今日我就要了你的性命!”

    姓陆名正的俊气公子满脸惊恐,斥问道:“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啊?!”

    黄簪仰头哈哈大笑,神情快意,随后伸出一指,戳着单膝跪在地上的陆正道:“你说我疯了?呵,我疯了……是,我就是疯了!这么多年来,你小子享尽了偏心和关爱,仗着师父是你的亲爹,得了多少本不该属于你的好处?老子在师父门下矜矜业业干了这么些年,多少次出生入死,多少次为师父肝脑涂地,勉强才挣来个‘四品镇抚’的官职,你小子呢?平时里没少玩女人,没少过滋润日子吧,要论为‘金鸾卫’做出的功绩,你比得上我黄簪的一半儿吗?!你爹个杀千刀的偏心眼儿,以公谋私,居然让你这个废物当上了‘从三品佥事’……不公平,太不公平了!老子不服气,绝不服气!”

    魏颉站在舞台之上,听到此人的这一番暴躁无伦的言语,心下惊讶道:“奇了,金鸾卫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金鸾卫,原名铜雀司。

    太子嬴勾顺位登基称帝后,铜雀司得到了天子的重用提拔,职权可谓是水涨船高、平步青云,鉴于其本名略显不雅,如今已改名为“金鸾卫”。

    此机构主要统领管辖宫廷仪仗队与皇家大内侍卫,从事并负责侦查、缉盗、逮捕、审讯等地下活动,也参与刺探军情、策反敌将等隐秘晦涩的工作。

    其首领为“金鸾卫指挥使”,官职正二品,大禹朝廷内地位仅次于一品宰相祁密,直接受皇帝指派任命,有资格抓捕任何人,甚至包括那些身份彪炳煊赫的皇亲国戚。

    黄簪的情绪甚是激动,愈喊愈大声:“老子本来打算回去的路上再想办法要你小子的命,谁能料到啊,你这短命鬼竟会大意到被那个没用的萧索给打伤了!当下取你的性命,已是易如反掌,嘿,真乃天助我也!”

    “黄……黄师弟,这事儿当真没得商量了么?”陆正试图劝其回心转意,“我们毕竟同门一场,你能否……”

    黄簪浑然不为其所动,笑得愈加放肆癫狂,“不行,不行!今日你是一定要死在这里的了,我呢,先一掌毙了你这个废物,再去割下萧索的狗头,等回到本部交差邀功的时候,我就说你中了萧索设下的陷阱,不幸遇难身死,哈哈,妙哉!”

    陆正怒极,瞪着眼睛狂喝道:“黄簪,你如此凶恶歹毒,全然罔顾同门情义,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就不怕我爹他知晓此事么?”

    “你说我师父他老人家?哼,我在这里做掉了你,师父他远在国都天启城,怎么可能会知道……”

    黄簪正自得意地说着,突然间身子一抖,后背寒毛根根炸起,恰如被闪电击中了一般。

    只因他听到了一个再耳熟不过的雄浑嗓音从东面遥遥传了过来:

    “黄簪,你这孽徒,谁说我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