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骂礼部侍郎的祖宗!年轻举人整顿官场风气!
第一百六十三章 骂礼部侍郎的祖宗!年轻举人整顿官场风气! (第2/3页)
越高的官儿,就越喜欢摆摆架子。
这鹿鸣宴的到场顺序也是架子的一部分。
最晚到的,永远都是官位最高的人。
镶着铜花兽首门环的大门被打开,两名身着绯袍,气势不凡的大员出现在了院落门口。
“下官拜见宋部堂,王令尹。”
一众官员们呼呼啦啦地俯身见礼,举人们也纷纷反应过来见礼。
“何须这么客气。”
负手走在前方,面上带着笑意的正是礼部右侍郎宋乔年。
而在他侧后方,表情澹然的则是京兆尹,王缙。
宋乔年负手缓步走到前方,笑着道:“方才本官和王令尹正巧走到附近,也听到了诸位的话。”
“国朝向来优待读书人,周大人说什么意图结党,这话可是有点重了。”
周苍额头上挂着几滴细小的汗珠,急忙拱手道:“宋部堂,此乃下官的过失。”
宋乔年笑着摇了摇头,在一众举人又敬又怕的目光中走到了田朗回身前,顿了半步,又继续向前走去,坐到堂前的主位上。
其他官员见状,也纷纷跟在他后方落座。
举人们还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况,方才周苍周大人还在这里一言九鼎,几句话就把同为举人的田朗回吓的几乎站不住。
可如今在官高一品的宋侍郎面前,却被训的像个孙子一般,只能人家说什么,他听什么。
还未踏入官场,举人们就先被这等级森严的官场上了一课,此时自然还处在震撼之中,一个个或若有所思,或失魂落魄地坐到了桌桉后。
这里的桌桉都是有数的,考中了多少举人,就设多少个。
好在吕布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早就给园子里面的仆从使了钱财,让他帮忙多弄了两张。
此时李乾和吕也浑水摸鱼,寻了个偏远的桌桉坐下。
至于老太监……只能在一旁站着,装成随从模样了。
堂前,宋乔年坐在主位,端起桌上白玉般的瓷盏,轻轻抿了一口,笑望着在场的众多举子、官员。
“今日鹿鸣,首先自然要恭喜各位!”
“诸位都是我大乾的栋梁之材,如今我们这些人都老了,日后国朝还是得靠诸位这样的年轻俊彦来奋起。”
众多举人被他夸了两句,纷纷有几分受宠若惊。
宋乔年又笑着道:“方才,周大人说了诸位几句,措辞有些严厉,诸位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国朝优容士人,大街上的百姓说不定都在茶余饭后聊几句,诸位作为举人,早晚要出来做官,已是有了半个官身,讨论朝廷之事,自然不用太过拘束。”
“否则,人家都说,越是考了科举,反倒越成了扎嘴葫芦,不敢说话了。”
宋乔年的话引来了一众句子的哄笑声,方才紧绷的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
虽是深秋,但却如有一阵春风吹过,让举子们一下子松了口气。
但反观坐在他身边的周苍却脸色微红,尴尬的不行,京兆尹王缙则坐在一边,如一尊佛像一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吕布盯着前方笑的如春风般的宋乔年,掩着嘴对李乾道:“老爷,我看在城里散播消息的,就算不是他,也绝对和他脱不开干系!”
李乾如一个正常举子一般,抬着头,彷佛也被宋乔年的话逗笑了。
现在所有人都在抬起头来笑,若只有他一个低下头,反倒是做贼心虚,更显眼了。
“我心里有数。”
李乾面上带着不失礼貌的笑容,轻轻点头。
宋乔年是蔡京的姻亲,那么蔡京大概也跑不了了?
此事是不是蔡京和秦桧两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官场上并未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一切当以利益为先。
就算之前秦桧和蔡京斗的你死我活,可现在有了共同想法,说不定也会联合起来……
宋乔年待下方的举子笑完,又接着道:“不过玩笑归玩笑,诸位都是这一科的同年,日后做了官,自然都是最亲近的人。”
这年头的士子之间自然没有一起扛过枪,一起漂……后者可能还是有的,只不过也代表不了啥,只能是酒肉朋友而已。
对于读书人来说,最亲近的不外乎三种关系,也就是所谓的官场三亲:同乡、同窗、同年。
宋乔年面上的笑意渐渐消退,环视着众多举人,叹了口气道:“但今日诸位的所作所为,却让我很失望啊。”
“就看今日之举,日后你们又如何能相互扶持,共同进步呢?”
众多官员暗暗腹诽,心说往年不都是这个样儿?人家不照样拉帮结伙?
只是宋部堂的话自然没人敢出来反对,大家一个个地闷头不吭声,只顾着低头喝茶。
宋乔年痛心疾首地望着在座的众多举人:“同年自然是亲如兄弟,有时候甚至比诸位的兄弟还要亲近。”
“本官当年就与众多同年亲厚,相互扶持,直至现在还与乡试同年多有交往,书信往来。”
“希望诸位能谨记此次教训,日后多与同年往来,千万莫要再如此针锋相对,发生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了。”
一众举人不管是信还是不信,纷纷低头应是。
“部堂大人教训的是!”
“学生受教了!”
“今日教训,学生铭记在心……”
宋乔年点点头,目光又转向了坐在最前方的颜真卿:“解元郎!”
“学生在。”颜真卿恭敬地站起身。
宋乔年盯着他,听不出语气中带着什么情绪:“你是今科解元,亦是理所应当的同年之首,也要肩负此责!”
“如今你的同年们在鹿鸣宴上大闹,你应当及时阻止,居中调节,以大局为重,尽快缓和同年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任由一群同年面前吵闹。”
“后续之事,你与田朗回沟通,令他给你道歉也好,其他也罢,你们再商量这私事如何了解!”
“心胸宽广,海纳百川,方可成大器,你乃一科解元,本官很是看好你,可莫要让本官失望!”
众多礼部官员望着宋乔年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愕然。
怎么自家的部堂屁股都往外拐呢?
方才那田朗回可是暗指咱们礼部收了钱,帮人家考试作弊呢!
虽然咱们也真这么干了,但也不能让人家说啊!
只是宋乔年不说,他们也不好提醒,人家宋部堂来得晚,可能没听到这话……
除了他们之外,众多官员纷纷笑着出声附和起来:“是啊,颜解元,部堂大人多看重你?”
“海纳百川!好啊!咱们一科解元就应当是这样大气的人!”
“有宋部堂看好,解元郎定然仕途一帆风顺!”
“哈哈,今日宋部堂与解元郎之事传扬出去,必将是一段佳话!”
“还不快谢过部堂大人?”
……
官员们纷纷笑着附和,这种行为在官场中再正常不过。
只是一众举子们,尤其是之前帮着颜真卿说话的举人各个都有点不舒服。
颜真卿面皮微微抖了抖,对宋乔年躬身应道:“谢部堂大人。”随后便坐了回去。
李乾一直冷眼看着,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好手段。
一部堂官拿捏这些嫩的出水儿的举人、拿捏一个解元,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先把今科举人之首的帽子扣上去,紧接着就是一通大义凛然、大局为重的话,把颜真卿的与田朗回的冲突澹化为私事,而众多同年的感情定为公事。
颜真卿若是再纠缠着不放,那就是用一个人的私事妨碍整科举人的公事,阻碍举人们的团结。
如此一来,就算颜真卿再不同意,也占不着道理了。
只是这真的是私事吗?
田朗回当众说颜杲卿搜刮百姓,还有大船抵京之事,得到了那么多举人的附和。
这么多举人参与,这哪里又算得上私事!
宋乔年说完颜真卿,又扫视了众多举人一眼:“方才动手是谁?”
“是我。”
那名荥阳举子直挺挺地站起身来。
宋乔年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你叫何名?”
“学生郑冠!”那荥阳考生丝毫不惧地同宋乔年对视。
宋乔年嘴角突然浮现一抹笑容,端起桌上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一阵秋风掠过院中,带来微微凉意。
众多官员却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纷纷缩头鹌鹑似的坐在位置上,连喘气都是悄悄的。
“部堂大人。”
周苍被憋得难受,忍不住望着他道:“郑冠虽然做事冲动了些,但也不只是年轻人热血之举。”
“依下官看,不若也将这私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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