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两宫情 第22章 陇州义酒

    玄武门之两宫情 第22章 陇州义酒 (第3/3页)

分别是陇州徽县酒、陇州陇南酒、陇州平凉酒、陇州武威酒、陇州庄浪酒、陇州张掖酒、陇州酒泉酒、陇州红川酒、陇州临夏酒、陇州凉都酒这十大酒吧。”

    店小二赶紧给皿悦抱来陇州十大酒。而长孙无忌喝了几口羊汤,只喝了几口美酒,便匆匆出来,付了通宝会账,却见皿悦摆阵,又见这姑娘好会喝酒,不由皱眉,冷笑着看了看刚想走。却听皿悦滔滔不绝地掰手指说道:“小二,给我二十二种酒,分别是竹叶、玫瑰、五花、桂花、糊漠、沉刚、女儿、还寿、宝丰、寄墨、青稞、红露、大缸、黄灵芝、双鹿、西汉、银乳鼠、白虎骨、西人参、龙凤胎、三鞭、高粱。”

    小二准备了义酒缸,而皿悦将陇州十大酒与二十二种粮食中药酒做配伍,突然间,酒店中浓香扑鼻,店内店外,许多人闻香而来,流连忘返,都很想尝一尝义酒的滋味。

    长孙无忌对皿悦说道:“这个能吃嘛?”

    皿悦用橡木勺,取出一勺,舀入酒缸前的酒碗中,说道:“相爷请尝尝!”

    长孙无忌取来一碗,只是咂了一口,突然觉得芬芳沁脾,酒香荡胸,从未尝过如此美酒,差点将小酒碗失手打碎在地。

    长孙无忌见前前后后开动了不老楼如此多的酒坛子,而眼前才华出众的裴姑娘身无分文,于是对玉雾说道:“她在这里住多久,那就把所有的开销都算我帐上,月底到我府上去支钱!”

    玉雾点了点头,会意而笑。

    此时,店外的人群别人分开,一位胡须花白的老者闯了进来,东张西望了一会,说道:“好酒啊好酒啊!这是什么酒?”

    皿悦上下打量了一下衣着不俗的老者,伸手拦住说道:“这叫陇州义酒,搭配陇州羊肉,那叫滋味一流。要尝的话,得付我钱,或者值钱的东西,都可以!”

    老者说道:“你那么缺钱的嘛?你也不像是缺钱的嘛!不然你怎么会随手调配出陇州十大酒呢?”

    皿悦笑道:“小女子来到贵京城,什么银两呀,什么铜钱呢,都没带,所以呢,这里的义酒必须卖钱的!老爷子,没钱别占着地,有的是人想喝呢!”

    老者回过身对长孙无忌说道:“长孙无忌,我见你刚才已经喝过一碗了,怎么样?怎么样?”

    长孙无忌见裴皿悦笑靥苒苒,明眸灿烂,便说道:“欧阳老爷子,您想喝,下官帮您会账!”

    老者早已嘴馋于美酒了,转身从他第四个小儿子欧阳通手里夺过一副书法,说道:“姑娘,我也没带钱,这副书法,您看看,能不能换您的一碗美酒啊!”

    裴皿悦接过书法,展开几个字,不由大吃一惊,原来眼前的老者正是东宫率更欧阳询。

    裴皿悦笑嘻嘻地请欧阳询、长孙无忌、小欧阳通就座。玉雾又上了多道佳肴,请诸人食用。

    裴皿悦展开欧阳询的字幅说道:“美酒不过寻常的紧,欧阳爷爷的字却是宝贵异常啊!”

    欧阳通说道:“我妈妈花了十个金饼子才换回来爹爹的字幅!”

    欧阳询咂了口美酒说道:“什么字,什么字,皿悦姑娘,这幅字里面有个错漏的地方,小老儿指给您看!”

    于是皿悦相信了,便把书法还给欧阳询,诸人却见欧阳询取来书法,突然擦了擦嘴巴,又搓了搓手,欧阳通尖叫道:“爹!这幅书法值十个金饼子呢!”

    欧阳询将书法揉作一团,塞在儿子欧阳通手里说道:“给!十个金饼子!”

    长孙无忌和裴皿悦相视而怔,后又哈哈而笑。欧阳询已有七旬寿龄,却还是玩笑游戏,十分有趣。

    欧阳询突然取来笔墨,来到不老楼的粉壁前,举手挥笔,写下箜篌引:

    置酒高殿上,亲交从我游。

    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

    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

    阳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讴。

    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

    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酬。

    久要不可忘,薄终义所尤。

    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盛时不再来,百年忽我遒。

    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

    先民谁不死,知命复何忧。

    写完已毕,东宫率更欧阳询又取来一碗美酒,一饮而尽,扔下斗笔,扬长而去。

    裴皿悦对玉雾说道:“欧阳询的笔墨一字千金,区区几碗美酒,换来一篇欧阳询的箜篌引啊!”

    玉雾笑道:“这才是真正真正的蓬荜生辉啊!”

    而十岁的欧阳通刚想赶出去追父亲欧阳询,却哪里去找自己这个贪玩的父亲,灰溜溜低头走进了不老楼。

    裴皿悦捧来一碗美酒刚要塞给欧阳通,而长孙无忌推了开去,说道:“小孩子不能喝酒!”

    欧阳通失声大哭起来:“我要爹!我要爹!我爹又走了,又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回来!”

    裴皿悦赶紧把欧阳通抱在怀里,说道:“怎么?你爹不是东宫的人吗?”

    欧阳通一面哭一面抽泣着说道:“爹!爹!——”一面望向了长孙无忌,又撇过了小脸。

    长孙无忌刚想询问,但是细想想,可能这也是东宫旧人们与秦王府的龃龉,不能苛责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此时,不老楼店内店外已经是群情汹涌,有人说不老楼今天新添美酒,有人说欧阳询为不老楼美酒做赋,传得人群将不老楼团团围住,长孙无忌只能摇头,刚想往里屋退去。

    却听到裴皿悦说道:“今天大家尽情喝酒,有太子府左庶子为大家会账!喝完,我会为大家调制义酒,大家尽情畅饮一杯!”

    长孙无忌简直一口老血吐出,这丫头难道跟自己上一辈子有仇,才进了京城半天不到,就要花光自己半个月的俸禄了?

    长孙无忌只好黑着脸,刚想走出,闻讯而来的青舟在长孙无忌身后低声说道:“相爷,今天您请客,既然卖得那么好,要不要给您打个折?”

    长孙无忌回身一笑,说道:“怎么打折?打成骨碎折?”

    青舟呵呵而笑,抚鬓说道:“裴家妹妹与太子府叵有渊源,不然不会来京城的!”

    长孙无忌接话说道:“渊源?太子府什么都缺,但不缺这么又会吃饭又会喝酒的!”

    刚想出门,却听身后咕咚一声,诸人回头来看,原来裴皿悦又喝多了义酒,也就是混酒,竟然又醉倒在地。长孙无忌见里里外外都是街上的男人,又听说裴皿悦是河东裴氏家族名门之秀,又与太子府叵有渊源,便一把分开人群,上前托起裴皿悦幼小的身躯,转身奔入后堂。

    不老楼的二十多位男性属下一字拦开人群,令青舟玉雾二位掌堂入内。

    长孙无忌见四下无人之后,摇了摇裴皿悦说道:“裴姑娘!裴姑娘!”

    裴皿悦迷蒙着睁开眼睛说道:“姐夫?”

    长孙无忌倒吸一口冷气,什么?醉到叫自己姐夫了?自己哪里来一个姓裴的夫人啊!

    青舟进前来,在长孙无忌耳朵底下咬了耳朵说道:“你以为她在叫你姐夫吗?你以为她的姐夫是谁呢?”

    长孙无忌吃了一惊,难道裴皿悦的姐夫真是太子府的某人?

    青舟笑道:“裴皿悦的姐夫呢,正是太子府太子詹事主簿魏征魏夫子啦!”

    长孙无忌对着青舟微微一笑,说道:“记好今天的账本,我要到魏征家里去算账!”

    青舟笑了起来,点头说道:“魏征魏夫子穷得只剩满屋子的字画了,不然,就把这位裴家千金抵给左庶子您吧!”

    长孙无忌呸了一声说道:“我很缺女人,也不会找她,我什么名门闺秀没见过?”

    青舟呵呵而笑,青舟刚想命使女抬走裴皿悦。但是长孙无忌拒绝了她,思索了半日说道:“你们不老楼毕竟是做生意的地方,人流嘈杂,很不安全,我把裴姑娘送老魏家去!”

    青舟非常生气地说道:“不老楼又不是青楼楚馆,暂时收留一下,怎么就败坏裴姑娘的名节了?”

    长孙无忌说道:“名门千金小姐能随意的么?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结交你们的!”

    青舟阿弥陀佛了一声,说道:“真不知道怎么答复相爷,好走,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