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 鼠须笔

    第二九九章 鼠须笔 (第3/3页)

项背上的硬毛。

    兔毛也分地域的,淮河以北的野兔毛被称作‘北毫’。也是王羲之比较认可的制笔原料。淮河以南的兔毛偏软,要低不少级别。

    王羲之写《兰亭序》用的是鼠须笔,那么王羲之日常也用鼠须笔?

    不可能的。鼠须笔一直是‘笔中至尊’,稀罕至极。无论哪一朝哪一代,它都不符合书写者大量的用笔需求。

    王羲之在他的《笔经》中这样评价过:“...世传张芝钟繇用鼠须笔,笔锋劲强有锋芒,余未之信,鼠须用未必能佳,甚难得。...”

    意思就是说:传说张芝,钟繇字写得好是因为用鼠须笔,我不太信,鼠须我用过,也就那么回事,就是难得点而已。

    这说明书圣也只是‘用过’,浅尝辄止,鼠须笔甚至还有些不入他的法眼。

    北毫中夹杂少许青羊毛的‘紫兼毫’,这才是书圣的日常用笔,也是系统今天给杜守义的奖励。

    说到这儿又要扯两句题外话了。苏东坡曾得到过一管鼠须笔,他在《题所书宝月塔铭》中写道:“予撰宝月塔铭,使澄心堂纸,鼠须笔,李廷珪墨,皆一代之选也...”显摆之气跃然纸上。

    后世有个说法,他把这管笔送给好友王定民了,证据就是《答王定民》中有一句:“欲寄鼠须并蚕纸,请君章草赋黄楼”。

    这个说法不是太对头,这里原谅我再扯远一点。

    黄楼不是黄鹤楼,它是元丰元年,既一零七八年由苏轼筹建。其后苏轼广邀天下好友为黄楼题诗作赋。‘请君章草赋黄楼’,指的就是这件事。

    宝月和尚是佑圣二年,既一零九五年圆寂的。其后他的两个弟子千里迢迢从四川成都赶到广东惠州,请苏东坡为其祖师的‘宝月塔’作铭。这两件事相隔小二十年。

    说白了,这只是在捧对方,是交际手段,不是真寄了一管笔给王定民。这差不多说明白了吧?

    文科生好浮夸,医科生就很实在。李时珍在《本草》中记载,“世所谓鼠须,栗尾者也。”

    ‘栗’就是栗鼠、松鼠。所谓鼠须不是老鼠胡须,是栗鼠尾巴毛罢了。

    鼠须笔用得是鼠须还是鼠尾不知道,但以人须制笔倒是自古有之,王羲之还十分推崇。

    到了现代,有人花重金从粤东购买了鼠须,制成了一管笔。据他用后讲,和兔毫差不多。

    总之,鼠须笔一直是个被‘神话’的东西,就像布加迪。你瞧谁拿它当代步工具,天天开的?那就是种象征。收藏品而已,已经不是‘工具’了。

    说到笔,其实还有很多有趣的门道,涉及到‘晋韵’为何难以继承的问题。今天已经扯得太远,以后有机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