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砍头你切腹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砍头你切腹 (第3/3页)

才只是有蠢笨之臣下争功心切,天子方才让其一试展我大明才华。可他蠢人一个并不中用,所以还得用到天子之法!”

    他瞥了一眼一旁跪着吃瘪的窦钦,趁这个时候公报私仇,好好地奉旨骂骂他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快哉快哉!

    朱棣大手一拍龙椅大笑道:“不错,奉直郎此言不假。正是寡人让其新造一方水池,专欲破此难题。”

    他话虽这般说,不过默契的双簧唱到此处已然没有回头路。包元乾既然说了池子是由他奉旨建造,那他这个天子就要给他兜住底。

    这方水池虽然是新建的,不过却是会同馆取水景拟湖,与假山同成山水之势。其目的只是为了在番邦面前炫耀中原山水布局,并不是为了破题而来。

    早川雄转身看去,看着这会同馆中新修的白玉池壁,他端详半晌确然是新修砌的倒也无话可说。

    “如何破?”早川雄心道一方水池又能如何?

    包元乾道:“早川雄,若我破了此题你便磕头向大明天子认错,为你方才的放肆与傲慢赔罪。”

    他让早川雄给朱棣下跪认错,则是知道朱棣好面的性格,若是早川雄认错,那朱棣心头之乐可比自己单单破一难题大多了。

    “若是你破不得又如何说?”早川雄见包元乾来势汹汹便悍勇接下。

    包元乾笑道:“我若破不得自有大明天子惩处,想必结局定要比你凄惨许多。”

    “好,若你能破题,我便磕头认错!”

    包元乾见他入套,一甩官袖道:“来人,奉圣上之法将此巨木抛入池中!”

    几个大汉将军嘿咻嘿咻地扛着神木,一下便将巨木掷入大池中,顿时溅起一片水花!

    巨大的木头在池中荡漾,漂泊不定。天子百官与早川雄几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包元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须臾,水池中趋于平静,那巨木的一头沉在水中,另一头则是上翘着。

    包元乾见之大喜道:“回禀圣上,沉入水中一头乃树根,上翘那头则是树梢。”

    百官虽不懂其意,但是也似乎感觉包元乾这法子可行。如今一头下沉,另一头上翘其中必有乾坤!

    朱棣嘴角稍稍上扬,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只是早川雄见木头翘起,却气急诡辩道:“这是合理?为何说树根那头便下沉,我若说是上翘那头为树根你又如何反驳我?”

    包元乾没想到这小矮子如此好胜诡辩,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竟与后世一般无二!

    百官虽然大致明白了,却也不懂为何树根是下沉那头。包元乾很想以密度来解释,可是密度除了自己在场谁能懂得?

    “不知你可否听过清气上升,浊气下沉?”

    “什么清气浊气?我可不懂,若是今日说不清一二,那便是你破不得难题!”早川雄索性耍赖了,冷声道。

    包元乾见他是一赖到底了,便皱眉直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赌上一赌,可赌注就下大一些!”

    喜欢赌是倭国人的天性,菊与刀这本书他看过。整个倭国人的天性刻在骨子里的便是赌,具体到国民个人便是不惜生命去赌命,而大到整个国家便是赌国运。所以才会动不动便剖腹,才会屡次发动战争,其本质便是赌!

    像一个赌徒般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押上去博弈,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便万劫不复。他们起初尝到了甜头便在这条路上一去不返,而生性好赌斗狠正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

    “好,如何赌!?”早川雄哼道。

    他果然上套,天性还是主宰了理智。

    包元乾笑道:“这会同馆有许多树木,我们将之一一刨成粗细相等之物,做好树根端的记号,然后再掷于池中。”

    早川雄听罢脸色一变,似乎猜到包元乾的后话。

    包元乾见他窘迫继续道:“若是如你所言那便依大明律欺君之罪砍我项上人头,可若如我所言有记号的树根端沉入水中,那你便当众向天子认错再...”

    “拔刀切腹!以谢天下!!”

    包元乾八字既出,响彻会同馆上下!

    “你!!”早川雄气急指着包元乾,他没想到竟然是以命相赌。

    包元乾负手满脸笑容道:“贵国不是以切腹为荣么?今日当着天子百官,各国使节面前做个见证,也让大家看看眼界岂不是切腹的无上光荣!?”

    这切腹就代表自己认错,一旦自己赌输...后果不堪设想,这样一来岂不是比磕头认错还要耻辱!!

    “你就这般自信!?”早川雄眼带凶光,杀意凛然。 @

    包元乾旋即作揖对着朱棣恭敬道:“我非自信,而是做臣子的绝对相信圣上的方法绝不会错。若是错了,我也愿意替圣上认错赴死。我大明男儿自敢如此,不知你们倭国敢否!?”

    他哪儿是相信圣上,他是信科学!而这般说权当拍朱棣马屁,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慷慨赴死的忠臣!

    果不其然,朱棣粗糙的黑脸有些动容,心中直道这包元乾名不见经传却如此公忠体国,敢与这倭国人以命相赌?

    “有何不敢!?”早川雄冷哼一声,玩味道:“只是你一小小奉直郎,哪有资格与我对赌??谁能为你的话做担保?!”

    “我为奉直郎担保!”

    就在早川雄话音刚落之际,一声颇为阴柔的男声传来。

    早川雄看去只见一身白袍斗牛服,头戴乌纱三山冠,脚踏织金秀云履的男子长身自高台后缓缓走出。

    他年约三十余岁,身材高大,衣袂飘飘,面色白若女子。剑眉星目,耳垂颇大,阔口高鼻似将军。

    左手拘谨地端着兰花指,而右手则洒脱地负于身后,行走间虽有三分阴柔气但更多的则是难掩的沙场男儿气。

    “你是何人?敢与他作保?”早川雄皱眉看着这男生女相的怪人。

    那男子笑若金泉般道:“内官监掌印,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