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针尖对麦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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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七章 针尖对麦芒 (第1/3页)

    包元乾自会同馆那日,便两点一线地勤勉工作。倒不是他热爱工作,而是自会同馆刺驾后,朱棣当日在藩国面前虽然风轻云淡,后来却展现了其嗜血残杀的一面。

    那几个浪人本应全数押解送往东瀛,但是朱棣心头恨煞了这将自己置于险境的立花尚。他不顾臣工劝阻,将立花尚凌迟,千刀万剐于正阳门前,将染血的骨架吊在正阳门正中风干!

    每每有官员自正阳门入京,便看到这骇人的骷髅迎风飘荡,直看地人惊心动魄!

    而有察言观色的臣子则开始借此大做文章,应天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皆是人心惶惶,满城风雨,各级官僚生怕牵扯上身,纷纷闭门谢客以自保。

    其中便以锦衣卫同知纪纲,督察院正二品左都御史陈瑛最是弄潮儿。这两人借此浪人刺驾为题,开始罗织罪名,此二人皆是朱棣的嫡系心腹宠臣,几乎不受文武集团辖制,他们一文一武搭配干活,一内一外地充作鹰犬急先锋为祸一方。

    陈瑛首劾驸马都尉梅殷,言其多置庄产,蓄佃仆,意叵测。并将浪人瞒天过海一事牵扯到梅殷蓄养的佃仆身上,梅殷为此当殿与之争执。

    但毕竟有宁国公主坐镇,朱棣并没有因为陈瑛一面之词处置梅殷,但是却将与梅殷相干的几个官员,也就是梅殷的心腹抄家处死,发配天涯海角。梅殷为此闷闷不乐,一连数日告病不朝。

    朱棣岂不知陈瑛是恶意栽赃,只是他便是要陈瑛做这个恶人,其目的便是削弱往日洪武建文朝的旧勋贵势力。陈瑛机警自然对于弹劾勋贵积极响应,只要他一弹劾总能得到朱棣的默认,屡试不爽。

    朝中不少官员受其牵连甚广,见到陈瑛不敢与之久处,每每相遇只是恭声作揖便匆匆而过,生怕招惹此人惹来官司。文武百官私下都给陈瑛起了个「陈扒皮」的称号,畏之若虎。

    包元乾知道陈瑛此人的挑拨是非的本事,虽然自己在会同馆大出风采却也不敢恃功而骄,这些被处置的百官勋贵哪个不比自己功劳大?在斗争面前不一样是螳臂当车,须臾便成齑粉。

    而纪纲的这段时日却少有追查公卿大臣,他的重心似乎是放在的对外追查白莲教身上,有时外出数日不回应天。

    白莲教多是以佛寺道观的信徒居多,其中有许多称为「火居道士」。这些火居道士是可以如俗人一般食荤腥,谈婚论嫁的。

    纪纲便借着追查白莲教的机会,大肆在道观佛寺中搜罗姿色上佳者充作侍妾,这尼姑也就罢了,可是这女道士可是一头秀发垂腰,纪纲岂能放过这等机会。

    他趁着「秉公办案」之际,大肆网罗姿容姣好的道姑,并且想富商敲诈银钱以求平安,一时间民怨沸腾。

    陈瑛在朝堂迫害大臣,他纪纲便在外迫害富商黎庶,将道观寺庙掀地一塌糊涂,每每回应天都能坐拥十几个美艳的道姑,满载而归。

    包元乾本就与之有仇,见纪陈二人关系颇好,如今又这般得宠自然也不会蠢到正缨其锋芒。他便两点一线老实上下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听别人读圣贤书,如此一来你纪纲就算有心害我,我又看你如何寻机会?

    这日包元乾正欲外出前往国子监,清儿却着一身整洁布衣,鬼头鬼脑地探出头来揉了揉眼睛道:「包大哥,卢大哥与应大哥昨日来宅邸与我说了您交待的事儿。」

    包元乾点点头,卢刚锋无官居于应天,在私下暗里在帮他打探不少消息。其中便有白莲教一事,自从镇江府归来,他对白莲教的认知便改变了,这绝非是个单纯的民间结社组织,倒是像依托官僚的代言人组织。

    他不相信像纪纲这样的权宦会不知道白莲教的秘密,甚至这纪纲已也有可能涉及其中,其中瓜葛还得由卢刚锋私下打探。

    而应

    浩则是听了包元乾的建议,让其在锦衣卫中迅速向指挥使赵曦靠拢。这赵曦与纪纲乃是不对付的政敌,应浩一个百户官自然无法抗衡纪纲,他如今在锦衣卫只有去寻赵曦以求旧勋贵的庇护方才是牵制之道。

    姜为这些时日则将名刺递到了杨荣府中,这也算是向文官集团靠拢。姜为虽为副指挥,但是五城兵马司乃是由四个副指挥统属四方,指挥使坐镇中城兵马司。所以他乃是独掌一司兵马的带兵之人,对于杨荣这样的文官自是一大助力。

    可这也是包元乾与姜为几人商议好的,应浩靠向武官,姜为依向文官,而包元乾则不动声色每日前往国子监,一副毫不干预的表现。

    可是文武这帮子人谁人不知这三人乃是一体入朝,亲如兄弟?而这三人中又以包元乾为主,可如今包元乾却迟迟不拍案。

    如此一来,双方都揣测这包元乾八成是欲待价而沽,分派人向两边靠拢其用意便是探析文武集团哪边出的价高。

    而包元乾在谨身殿与会同馆大出风头,屡屡被圣上称赞,以他们敏锐的政治嗅觉自然知道此子在圣上心中分量逐步上升,日后怕是不可限量。

    包元乾自己倒水波不兴,却将姜为应浩派出分别投靠文武,给他们玩了一招烟雾弹,文武纷纷向二人示好,希冀包元乾能够舍掉对方转入自己这一派,以壮大在朝中的话语权。

    于是乎这段时日虽然应天满城风雨,甚至有几次陈瑛有意无意地欲攀扯上他,可文武出奇地一致为其好言,倒让陈瑛举足无措只得罢休。

    天蒙蒙亮,包元乾大步走入过国子监。

    广业堂中一帮兔崽子权宦子弟早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那日自己被宣入宫,这些人还在看笑话以为自己要从国子监滚蛋了。

    结果他安然无恙回来,那日又在会同馆名震番邦诸国,这些纨绔子弟不少就在当场。他那几日忙碌结束,转手便整治这些监生。

    其办法很笨却很管用,那便是后世的惩罚性抄写。他专程给几个笑话自己的监生穿小鞋,照着四书五经抄十遍,完不成便以国子监教规以藤条惩罚。

    这可不是用后世的硬笔抄写,而是生生用毛笔抄写,这些人被他折磨地苦不堪言,却敢怒不敢言。

    包元乾一入广业堂只见纨绔们早已恭候着五经博士了,只是少了一个人,正是每日都不会缺席的薛无垢。

    只见薛无垢那处空空如也,平日里她算是最早的一批监生了。只是近几日来便有懈怠之意,好几次都是博士开始授业了,她才一脸愁容赶来,眼神散乱状态似乎极差。

    包元乾倒没有过问什么,只是今日人索性直接旷业了。

    「李贤。」包元乾对着其中一个监生唤道。

    一个勾着背,用书册挡着脸的监生一听,不敢怠慢赶忙驱身出了广业道:「司业何事?」

    「薛无垢怎么回事?」包元乾过问道,毕竟这些纨绔之间关系颇近,也知道哪家是哪家的娃,比起自己倒是门儿清许多。

    李贤一身衣冠楚楚不过十六七岁,是靖难功臣丰城侯李彬的儿子。为人倒也算和善,就是过于贪玩身上奇技Yin巧颇多,总能让他搜出几个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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