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纵之才,恰遇乱世 第一章 震惊全青丘州的大案

    第一卷 天纵之才,恰遇乱世 第一章 震惊全青丘州的大案 (第3/3页)

铭便启程回永安州。

    永安州自巡抚以下的文武百官,见巡抚大人对孙守成如此看重,皆将孙守成看做升迁之机。原来那巡抚平素对人十分倨傲,少有言笑,一切事物,皆公事公办。唯一所想,便是尽忠圣上。但却对这个落地秀才毕恭毕敬,若是落地秀才在巡抚面前美言几句,何愁不加官进爵。

    自此,永安州内来青丘州公干之官员,皆来拜会。一来是巴结巡抚,二来是想会会神童,寻些笔墨。每次来,皆随厚礼,或银两,或玉镯,或明珠,不过一年光景,孙守成便收礼万两之巨,奇珍异宝,也不在少数。孙守成心想,自己身无要职,未以权谋私,既然别人硬送,也不想拂了脸面,一一笑纳。换了大宅,招了下人,夫妻之间,彼此恩爱,没有动纳妾之念。

    这便是孙招远家世。

    女主人道:“这身世也算奇缘奇遇了,不知是哪路神仙下凡。此子以后必不同凡响。”

    孙招盈道:“这只为奇事之一,这种故事,还有许多。”

    女主人道:“还有什么故事比这还奇。”

    孙招盈顿了顿道:“此事事关重大,切不可外传。”

    那孙招远声名大燥,许多儒生前去请教,孙招远虽是儿童,却立意新颖,不落俗套。镇上出一奇景,一孩童坐于庭上,下面几十人垂手恭听,不乏知名学生。

    这日,孙招远出门游玩,他虽是极端聪慧,过目不往,却毕竟是个孩子,见有人在放丈余宽的风筝,便定住观看。放风筝之人说道:“小子,是想玩么?”

    孙招远道:“想是想,有何条件?”那人笑笑:“我知你是那个神童,我家老爷最近有些事务理不出头绪,想邀至府中,切磋切磋。”

    孙招远想了想,道:“远是不远?”那人道:“二里地。”孙招远道:“那长辈带路。”两人一前一后,不多远,走到一座宅子前。孙招远道:“等一等。”便回头到附近相识药铺,对掌柜道:“吴叔叔给我笔墨,我有点要事要告知我父亲。”

    掌柜拿出笔墨,孙招远走到角落,写下父亲大人,我在某某处某某院落玩耍,天黑前回家。写完叠好,滴蜡封上给掌柜,道:“请吴叔叔叫店里伙计送至我父亲。”掌柜答应。这才放心跟着那人进了宅子。

    院子里皆是鹅卵石,只留小路衍至屋内。屋里极是整洁,却无甚家具。屋主人出来见客,是个三十岁左右极为端正之人,长相英俊,衣裳华丽。

    屋主人道:“请坐。”说完自己坐于椅上。屋内有一矮椅,孙招远知是为自己准备,径直坐下。想着此人倒有何事不解,屋主人却只是问些诗词歌赋,民俗道德之类的小事。孙招远细细聆听,用心作答。

    双方你来我往,高谈半个时辰,突然下人过来,在屋主人耳边说了几句,屋主人笑道:“小先生,我还有事,风筝奉上,你且先玩,我府上正好有些小子,可以一起玩耍。”

    说完,便离开屋内。下人带孙招远至后院,果然几个孩童在后院玩耍。孙招远虽是神童,却还是童心未泯,且在家中,无孩童一起玩耍,此时有伴,不多时,便和那些孩子耍在一起。天将黑时,方才告辞回家。

    过了数日,孙招远出门游玩,正好又遇见之前下人。下人道:“我家主人有请小先生过去指教,府上几个小主子也等着小先生一起玩耍。”孙招远欣然前往。

    和上次相仿,屋主人和孙招远高谈历史名人,珍奇轶事,半个时辰后,屋主人便离开屋内,孙招远又和几个孩童耍在一起。如此情况持续月余。

    这一日,两人又在屋内对坐谈论。屋主人道:“叨扰小先生多日,心内感激,今日之后,我将南去安边国暂住数年。“

    孙招远道:“早知叔叔不是青丘州人士。叔叔来此间,若不住上一年半载,岂不辜负美景。”孙招远难以放下刚结交的伙伴。

    屋主人道:“你也不好奇我是哪里人士?”

    孙招远道:“我略知一二。”

    屋主人好奇道:“愿闻其详。”

    孙招远道:“叔叔外在虽黑,可是某天我恰好看见叔叔手膀,却分外之白,此乃说明叔叔不是青丘州本地人士,来南方后皮肤晒黑,内里却还是白的。”

    屋主人道:“不错,不错。”

    孙招远继续道:“叔叔举手投足,讲究礼仪,下人奉茶,需奉两碗,第一碗做漱口之用。一般乡绅人家,绝不会如此在意细小。叔叔出身讲究,乃大富大贵之后。”

    屋主人道:“甚是。”

    孙招远道:“叔叔家有巨财,却无甚家具,决意是不肯久住,而下人说,此宅已买数十年之久,此乃说明叔叔担心有重大变故,随时离开,必定是有甚要紧干系。”

    屋主人默默无言。

    孙招远道:“后院有一地道,众皆不知,我玩耍时无意撞见。现今世道,无胆敢公开抢劫繁华城镇者,此地道只可是避开官兵。若猜的不错,叔叔是达官贵人之后,却为现今朝廷所通缉。不知对否?”

    屋主人沉思一刻,道:“知我是朝廷犯人,何不报官寻赏。”

    孙招远道:“我看叔叔不是坏人,定是受了什么冤枉。我不报官。”

    屋主人道:“既如此,我便如实告知,还请小先生解我之惑。”

    屋主人道:“你可知我姓什么?”

    孙昭远道:“这可不知。”

    屋主人道:“我乃姓公孙。”

    孙昭远玩味片刻,道:“难道…”

    屋主人道:“正是,我乃前朝天子仁帝之后,公孙武。”

    孙招远呆住片刻,随即起身,跪倒在前:“现虽是聂耳族治下,孙家却受前朝重恩,请受孙招远一拜。”孙招远三跪九叩行了大礼。

    公孙武道:“小先生免礼。现已改朝换代,不必如此,且为人看去,不暴露了我真实身份?”孙招远领悟,又回到椅子上正坐。

    公孙武道:“我知你孙家家族有义气,我小时你太爷爷还教过我书法文章。这次冒险找你,也是素闻你之名声,想有孙尚书之智。与你谈论古今地理,人文风情,见解独到,不落俗套,举一反三,无师自通,天赋之高,甚至超过你太爷爷。我却担心暴露身份,今日我知你是个衷心之后,特向小先生请教。”

    孙招远道:“莫不是为了光复前朝之事。”

    公孙武道:“正是。”

    孙招远又是一呆,寻思:“为前朝出谋造反那可是灭族的重罪,我虽是前朝之后,可也是我宗族之子弟,这等事情,还是需要谨慎,切不可将自家宗族安危带入,又不可得罪前朝皇子,否则一不高兴,我也是难逃一死。最怕他想召集旧部,将孙家卷入,那就无力回天,一定要断了他这个念想,让其另辟蹊径,不要让自家宗族卷入才好。”

    计策已定,孙招远道:“聂耳族势大,已过了明面对抗之时机。想前朝祖帝当年建国之事,将京城定都京州,抵御外族。他老人家高瞻远瞩,以京师全力镇守国土。却不想,前朝后期越发孱弱,前朝京城离敌太近,天险乌山州丢掉后,不过十几天光景,前朝京城便被攻克。大好江山,落于聂耳族之手。事已至此,无法以正取胜,但以乱取胜。”

    公孙武道:“乱?何乱之有?”

    孙招远道:“现今虽天下安定,聂耳族势大,却不是高枕无忧之时。当今天子不过是个十几岁孩童,机要大臣个个实力雄厚。聂耳族先帝命四个机要大臣辅佐,原意为互相牵制,彼此掣肘,若是权势失衡,难免有人会生反心。陈厚忠、伍经道、佘必贵三王叛变前朝换取荣华,镇守边关,位尊势大,内里却惶惶不安,聂耳族政权稳固,一定会借机打压,若是思虑不周,全家皆危。前朝旧臣李永强虽死,其子李永定经营海中大岛悬岛,牵制聂耳族,也是手握重兵,若是挑拨四个机要大臣互相讨伐,聂耳族则根基不稳。此时教唆陈厚忠、伍经道、佘必贵三王称帝,则鹿死谁手,不得而知。两败俱伤之时,皇叔亲驾悬岛,以悬岛前朝旧部,直取随州,图富庶之地,仿前朝祖帝建朝之智,以取天下。”

    公孙武道:“好!好!好!我不能想明之事,小先生几言便切中要害,真是当世之奇才。有此良策,我复国有望!”

    孙招远道:“在天下未四分五裂之时,皇叔切不可轻举妄动,逆天而行,反受其害。”

    公孙武道:“正是!明天启程回安边国,仔细谋划,将聂耳族四分五裂。”

    孙招盈将这件事源源本本说了出来,道:“此事事关重大,关乎前朝皇子安全。切不可对外人提及一字。”

    女主人道:“相公放心,今日之事,绝不吐露半字,若有其他人知道,不得好死。”

    今日所谈,乃当世绝密之事,其时三人在内屋,孙招盈又说得小声,全不担心为人所听去。怕只有地上蚂蚁可知其一二。

    不料二人这一句话刚说完,忽听得屋顶里一阵冷笑。三人吃惊,齐抬头道:“什么人在房顶?”

    等待半响却无半点声息。三人面面相觑,道:“难不成是鸟叫?”

    孙招盈想,不能就此不管,他一凝神间,掏出腰间一把小刀,含在嘴里,爬上房顶。突然房顶窜出一个人影,一脚将孙招盈踢打在地。孙招盈一惊,见那人虎背熊腰,腰间挂把大刀,满脸横肉。孙招盈道:“来者是谁?要财拿去就是。”

    那人冷笑道:“不枉费我跟踪招盈兄多时,这一天大秘密,足以让我飞黄腾达,加官进爵。跟我到京城走一趟吧。”

    孙招盈深自悔恨:“我行事鲁莽,做事不密,该有此祸,死不足惜,这一下可坏了大事,如何是好。”

    孙招盈道:“阁下胃口多大,我家财万贯,足以让阁下衣食无忧。若是强行告发,我死不认账,到时再找官员从中斡旋,你死我亡,未可知也。”

    那人冷笑一声,说道:“我乃朝廷密探,专门监视各州有名人等,以防叛乱。今日诸位所说,皆是我之职责。刚才那位女子说但凡有其他人知道,不得好死,可真是一语中的。”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只鸽子,将地点写于纸上,绑在鸽腿放飞,想是寻找帮手。

    那人笑道:“孙先生,是我绑你,还是你自便?”

    忽然有人躲在暗处一笑,说道:“你怎么知道就你一人偷听了去。”

    一个身影窜出,一把飞刀飞出,还未做出动作,那密探便喉咙中刀,栽倒在地。

    孙招盈看来者替自己解了围,不住道谢,问起姓名。

    那人笑道:“也是渊源。在下正是刚才提到的公孙武皇子部将,吕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