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柳花明(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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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柳花明(六千) (第1/3页)

    假山溪流潺潺,翠鸟偶尔飞掠。

    孟宿躺在担架上,白发耷拉,双手攥着探霄剑眉头不展,心绪不宁。

    “大师兄,说句泄气的话,我如今这般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不仅无法再帮助师门,反倒成了累赘!”

    “此事不可能就此罢了,”

    “我预感要不了多久还会有人上门比剑,而且会更加强大,比如那俞旗风,我们该如何应对啊!”

    孟宿还是很清醒的,他可不认为从此他们浩然门就高枕无忧,恰恰相反,危机才刚刚开始!

    陈非群伸手摘了片柳叶,手一张任叶子飘落进溪流。

    “一切还得靠你。”

    ?

    孟宿就那么瞪着他,忍不住开口:“咳咳,大师兄,我都这样了你觉得还靠得住吗?难不成我躺床上使剑?”

    他苦笑。

    陈非群负起手,淡淡道:“我不懂剑道,不懂修炼,但对人生和世间却有一些感悟。”

    “人生很多困难只是阻碍你前进的绊脚石罢了,所谓穷则思变,不破不立就是这个道理。”

    “世间之事大都是雾里看花,谁又能说得准何时峰回路转,枯木逢春呢?”

    他看了一眼担架上的孟宿。

    孟宿若有所悟,轻嘶一声:“大师兄的意思是这担架是我给自己设的限,不该故步自封?”

    陈非群点点头。

    “可我现在的情况别说练剑,就是站起来都做不到!不是我故步自封,而是上天啊!”

    孟宿苦恼至极。

    对此。

    陈非群不急不躁道:“听过一句话吗?心之所向,无往不利。恕我直言,不管刀还是剑,一直在你的手中,却从未扎根你的心中,不是吗?”

    孟宿眼眸微张,嘴里喃喃:“让剑扎根心中?心之所向,无往不利……若心中有剑呢?”

    他在思索,在感悟,陈非群没打扰他,静静离开。

    “若心中有剑呢……”

    孟宿闭上双眼,风声水声变得清晰,而后万籁俱寂,他双手放开怀中的探霄剑,转而在心中寻觅。

    也不知过了多久。

    孟宿身上已飘了许多落叶和落红,有小鸟在上面蹦蹦跳跳,不时用尖喙啄他的皮肤。

    忽然。

    孟宿眼皮微动,却始终没睁开,就这样过了一天一夜,日月交替,一个黑影从他背后像水波一样荡漾而出。

    那黑影轮廓和孟宿有几分相似,类似一张模糊简略的素描,仅有轮廓,其他不存。

    黑影手一探,剑鞘里的探霄剑微微抖动,而后咻一声飞出落入它手里,辉煌的剑光照不穿它的身体,反倒被它漆黑的身体吞没。

    黑影走到空地,抡剑演练起后十二式来,相较于孟宿,它的动作流畅得简直不是一个级别。

    仿佛它本身就是为剑而生,为这剑法而生。

    它。

    剑。

    剑法。

    三方浑然一体,剑锋所指之处空气嘶鸣,剑势所到之处势不可挡,直至收剑,刚才的残影才渐渐消散。

    练毕。

    黑影随手一甩,探霄剑准确无误入鞘,而它则被一股微风吹散,似乎从未存在过。

    没一会儿,孟宿渐渐醒来,睁开眼似有所感。

    他依旧躺在担架上,但心中却充满了力量,这力量如此锋利强势,仿佛能让他所向披靡!

    他找到了心中的剑!

    “妖孽啊,妖孽!”

    孟宿握着拳头感慨,“没想到我果真是一个剑术妖孽!这等天赋让别的剑客怎么活?”

    “我懂了,”

    “我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鬼模样,一定是天妒英才,这才让我躺着,收敛着!”

    孟宿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不仅对剑道,更对天道。

    他格局不一样了!

    “吁,看来我还是不适合一直床戏。”

    他望着天空呢喃。

    ……

    项府。

    项闯和项长尤爷孙俩齐齐在家把伤养,相较于孟宿,项闯的伤势要好许多,毕竟底子在那。

    两人在厅中对弈。

    项长尤下了一棋问:“爷爷,敢问我免国的国运几何?”

    项闯紧跟,回道:“内忧外患,风雨飘摇,国主虽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也只能勉强维持。不过现在护国天将再现,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说不定能逆转一二或未可知!”

    对面。

    项长尤拿着手中的棋子,抬起头:“护国天将也才只能逆转一二吗?”

    “是啊!”

    项闯重重地叹口气,调整坐姿,“盘国狼子野心愈盛,对周边国家或威逼,或利诱,或干脆吞灭。我免国这块肥肉对方垂涎已久,且布局已久,让人不禁绝望!”

    “盘国……”

    项长尤紧攥手中的棋子,几乎要将之捏碎,最后无力落下,胸中一口闷气鼓动。

    这时有下人前来禀报:“启禀老爷、小少爷,外面有一群剑客狼狈地叩门求见!”

    项长尤不悦道:“不是都说了,最近谁来也不见吗?”

    下人声音小了一分,弓着腰道:“可那些人说事情紧急,干系重大,其中还有沈望尘沈老爷!”

    “他?”

    项长尤看了一眼自家爷爷。

    沈望尘此人可不简单,在免国剑术一道的地位仅次于项闯——当然,没算俞旗风。

    项闯放下棋子,大手一挥:“请进来吧!”

    厅口。

    没一会儿一群剑客急匆匆赶来,好些人都受了伤,轻则皮骨被挑,重则手脚残废!

    “老剑师救命啊!”

    “老剑师为我们做主啊!”

    “老剑师您就算不为我们,也该为我免国剑道证名,扬我国威,人家都骑到脸上来了!”

    一众剑客伏地激动,哭哭啼啼,歇斯底里。

    项闯看向唯一一个没跪的老者,问:“老沈,到底怎么回事?”

    “唉,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个瀛国天才剑客么,他一路击溃我免国三十六个顶级剑客,现在从地方杀到了朝京!连我都输给了他!”

    沈望尘不住摇头,脸上疲惫颓然,右手微微颤抖,显然也受了伤。

    “是他。”

    项闯早就有所耳闻。

    那人名叫柳花明,出生瀛国剑术世家柳家,而柳家就类似于免国的项家,可以说出身名门。

    柳花明是柳家乃至整个瀛国都不世出的剑术天才,年仅三十三岁剑术已冠于瀛国!

    据说此人不娶妻,不生子,心中容纳不下除了剑道之外的任何东西!

    妥妥一剑痴!

    他从几年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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