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虚衔遭革除 明相赠兵书

    第十七章 虚衔遭革除 明相赠兵书 (第2/3页)

    刘蓉忽然小声道:“涤生,您从哪儿掏出的这个宝贝?我看这塔齐布,倒和其他的满员不一样呢!”

    罗泽南接口道:“孟容啊,这塔齐布可是个人物啊。不仅看操认真,而且也吃得苦!涤生能把他请进团营当教习,是我们团营的福啊!”

    刘蓉道:“涤生,既然如此,您就该想想办法,把他留在团营,岂不是更好?”

    曾国藩拿起一颗棋子,眼睛望着棋盘道:“智亭,原来位在提标中军,是我费了许多周折才借来的。现在虽然调到了抚标,想把他留下来也是不可能的。潘铎放不放姑且不论,与我大清的体例也有些不合。他现在可是我大清国堂堂的三品参将啊!——我只能寻找机会慢慢保举他。等塔智亭成了副将以上的武职大员,再有人难为我们,他就能替我们说话了!塔智亭的前程不可限量啊!”说着,不动声色地落下一颗棋子。

    刘蓉忽然惊道:“涤生,您这步棋走得倒是高。我倒无法可解了!几日不见,您棋艺大进了!”

    曾国藩笑道:“这围棋和做人是一个道理,进的时侯要想好退步,退的时候要寻找进的路线。我团营面临的不仅仅是一路长毛,还有潘铎、徐有壬、鲍起豹,还要防着钦差大臣琦善——季高随张采臣去收复武昌,我们在巡抚衙门一个人都没有。我团营想在长沙站稳脚跟,难哪!”

    罗泽南这时道:“涤生,我们欠巡抚衙门的十五万两银子还归还吗?”

    曾国藩道:“当然要归还!等明日孟容的款到后,我亲自给潘木君送去——我就不信,短了他这十五万两银子,我们就练不出劲勇了?让鲍起豹给他守长沙吧。”

    罗泽南道:“涤生,要依我说,我们就不给他,让他管张采臣要去!答应给银子的是巡抚衙门,往回要银子的又是他巡抚衙门。这事就算闹到皇上那儿,他也不占理。对了涤生,新招的两营营官可曾确定?这一千人,不能无人统带呀。一旦事急,如何得了?”

    曾国藩道:“我想让李辅朝带一营。辅朝出身一榜,胸有韬略,又能容人,是块好料子。另外一个嘛,我早已计议好,只是尚未见到这个人,也不知他是不是早就离开了长沙。我还挺想他的。”

    刘蓉道:“这个人可是我与罗山相与的?这个人不到,依我看,就让萧孚泗做营官也行得通!”

    曾国藩摇摇头道:“孚泗是块从军的好料子,只是还短历练,火候还欠缺些。等火候到了,我不会埋没他。我适才要说的这个人,你们二位都不认识。那还是我来湖南查案时,见过他一面。那时他还在抚标中军当差。这个人若带勇,定能带出一支劲旅!可惜——”

    罗泽南道:“您说了半天,这个人究竟是准?不会比塔智亭还强吧?”

    曾国藩笑道:“塔智亭,智勇双全,非常人可比。我说的这个人,则是一介武夫。力大无穷,生性豪爽;不爱钱,不惜命,为人仗义;对人对国,忠诚无二,只是少些谋略——他姓鲍名超字春霆,是四川奉节人。我来到长沙便开始寻他,却只是不见。”

    刘蓉道:“好了好了,我们今儿都歇吧。只要有缘,总有会着的那一天。”

    第二天,早早地用过饭,曾国藩便乘着轿子,带上萧孚泗的亲兵营,来到城外的大操场。

    各团营此时正在集合站队。

    罗泽南带了一营,王錱带了一营,塔齐布一个人带了两个新营。二千余人分四个方向站满大操场。

    曾国藩登上丈八高的点将台,萧孚泗带着十名亲兵环卫在左右。

    曾国藩坐下去,满心欢喜地看着亲手创建的这支队伍演操。

    罗泽南统带的团营的前面,打着一面红底绣飞鹰的旗帜,上面绣了个金黄色斗大的罗字;王錱的营前则竖了面红底绣斑豹的旗帜,正中绣了个斗大的錱字。塔齐布统带的两个营前面的旗帜上没有绣番号。

    这些旗帜及番号都是罗泽南一手做成,为的是调遣起来方便。

    不大一会儿,刘蓉也坐了轿子赶过来和曾国藩坐在一处。

    刘蓉边看操边道:“涤生,湖南团练才建了几日,就有了这番景象,您和罗山是真立大功了!”

    曾国藩笑道:“孟容啊,要说论功,你和筠仙当是第一呀。”

    刘蓉边看边赞叹,曾国藩也是兴致高昂。

    今日因为是湘勇统帅亲自观操,勇丁们演练的也都格外卖力。

    刘蓉忽然道:“涤生,有件事我想和您商量——我也想带个营,如何?”

    曾国藩摇摇头道:“有你带营的时候,但现在还不行。你得给湘勇大营筹款啊!没有银子,不要说这勇带不成,连我这团练大臣也要当不成啊!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当务之急,是多筹银子,把这团营真正训练好。到时候,我不仅让你带勇,还能保你个督抚呢!”

    刘蓉哈哈笑道:“涤生啊,您什么时候啊,也会讲这样不着边际的笑话了!您能保举我做督抚,您恐怕最差也得是个侯爷了!”

    曾国藩也笑道:“还侯爷呢,我现在都快成猴子了!对了,操罢,我们两人就在这左右转一转,看看这一带还有没有能会操的地方。我看这操场,有些不够用啊。”

    刘蓉一愣道:“这里不是很好吗?蛮大呀,如何还要换场地?”

    曾国藩道:“以后,抚标营和提标营要在这里共同演操。潘中丞说,绿营在城里演操不合体统。这里,我们得让出去呀。”

    刘蓉气愤地问:“这个潘木君,这不是明着挤兑我们吗?”

    曾国藩苦笑一声道:“什么挤兑不挤兑的,团练原本就是庶出。潘中丞现在一门心思,要靠绿营来保湖南啊。我湘勇四营,他恨不能一夜解散。我们现在斗不过他,只能躲。”

    操罢,曾国藩和刘蓉乘上轿子,带上萧孚泗的亲兵营,在长沙城外慢慢地转悠起来。

    关帝庙原为湖北提督府所占据,琦善走后,这里仍有湖北提督府的人看守。明着是粮草转运,其实是给自己留的后路。

    曾国藩知道,距关帝庙十里左右还有一座明相寺,想来那里也应该有大面积的空场地。

    曾国藩和刘蓉决定到明相寺去看一看。

    明相寺远离城关五十里开外,是明中叶的建筑。大清乾隆末期,这里的香火还比较旺盛。曾国藩在岳簏书院读书时,常来这里临帖,有几次还搭了宿。

    曾国藩印象中,明相寺的寺外好像有几公倾的空场地,传说李自成曾来这里演练过阵法。

    明相寺隐在一大片的枣树之中。围墙年久失修,大多已斑斑驳驳,残缺不全。

    曾国藩和刘蓉在寺门前便下了轿。

    两个人一前一后推开大木门,徒步往里面走去。

    通往寺院的长长石道上,落满了枣树叶子,脚踩在上面,咯咯吱吱地响。显然,已是许久无人来进香了。

    曾国藩边走边对刘蓉说道:“孟容啊,长毛几次对长沙拉锯,想来这该是一座空寺院了。”

    刘蓉道:“听说,关帝庙的神像都被长毛给推倒了。是琦善到后,又重塑的关爷金身。这里的神像怕也难保住。长毛除了洪上帝,什么都不信啊!”

    两个人说着话,已然来到寺院的内门。

    萧孚泗带人抢先一步推开门走进来,怕里面藏有匪徒;曾国藩和刘蓉等萧孚泗出来,才双双走进去。

    一进到大殿,曾国藩猛地一下怔住:迎面的刘伯温塑像已被人推成倾斜状,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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