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暗香盈袖 第四十七章 深蓝影

    第四卷·暗香盈袖 第四十七章 深蓝影 (第2/3页)

出的郁结,只想:“韩夜!你这个混球!再不来你就真后悔一世了!”过了一会儿,又平复心境想道:“算了,我被人瞧见这般模样,只要手能动,必引颈自尽,也算对得起你了,阿夜。”

    马上就要拜堂了,而拜堂前,身为堂主的司徒胜还该说些话,纪文龙再嚣张也懂这个道理,于是故作恭敬地把司徒胜请了过来,道:“岳丈,小婿与令爱马上就要喜结连理了,有什么想说的您就说吧。”

    司徒胜虽也不大喜欢纪文龙,但事已至此,也说不得什么,便站到云梦和纪文龙身前,威严肃立,对台下众人道:“感谢诸位武林豪杰光临敝派参加小女和文龙贤侄的婚宴,鄙人不胜感激。”说着,又忽然想起八年前与两位结义兄弟商讨比武娶亲之事,不禁眼含沧桑,缅怀道:“唉,可惜二弟去得早,侄女也在蜀山修道,唯一有幸一见的侄儿韩夜也不愿回来,虽然我知道武林中很多人都恨他入骨,可现在,我只希望他能来参加这次喜宴。”

    司徒云梦听了这话,胸口一阵酸楚,心道:“明知道他那么可怜,偏偏我自己傻,浪费了足足八年!司徒云梦啊,这是你咎由自取的!”

    纪文龙觉得司徒胜真有些多话,但碍于场合以及身份,只是狠狠冷笑一声,心道:“哼,你个老东西,等韩夜那个废物一死,再要了云梦,杀你夺了鸣剑堂,以后就天天凌虐你女儿,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自然不知纪文龙想什么,只见司徒胜用双目扫过在场众人,嗟叹一声,似乎很是惋惜。

    大厅内沉默了一阵时间,众人各有想法,司徒胜叹口气正欲转身,却听人群里有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司徒堂主,小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了此话,众人皆是一愣,但见神武寺那里站起一个,双手合十道:“司徒堂主,小僧乃西域功德寺的寺僧无名,人如其名,是个无名之辈,但见今日情状,分明是这新娘子老大不愿,您也诸多烦恼,小僧虽不是中土人士,然在我故乡却也见过不少婚礼,成亲本图个高兴,新娘子不高兴、岳丈不高兴,光新郎官一人高兴,这婚有什么好成的?”台下众人虽然是来捧鸣剑堂的场,但心里多少对纪文龙这德性不大服气,又见那新娘子貌若天仙,故而几个边远小派先起哄,紧接着很多大门派弟子都叫嚷起来,道:“不成了,不成了,有什么好成的!”

    司徒云梦闻言一喜,心道:“这声音听起来怪异,但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啊,句句说中人家的心坎了。”

    薛燕更是一惊,上下打量那个僧人,道:“我在神武寺住了好几天,怎么没听过有这么个僧人啊?”

    梨花道:“他说是西域功德寺的,想来应该是和神武寺随行而来的吧?”

    纪文龙听台下众人起哄,不免气恼,抓住司徒云梦的若兰素手,对众人道:“我家娘子哪里不高兴?我岳丈哪里烦恼?你们是来吃喜酒还是来捣蛋的?”为了让自己的话不至惹人怀疑,纪文龙对司徒云梦大声道:“夫人,你高兴就点个头。”

    司徒云梦心里骂道:“立刻从我身边滚开,叫我点头,除非把我头割下来,丑东西!”但却没法抗拒黑符的控制,点了点头,台下的喧哗声终于小了些。

    黑袍苦行僧见状微微一怔,继而竖掌道:“无量功德,她虽是点头,却没露出半点笑容让大伙儿瞧见,那怎做得准?”说着便回看众人,双手一扬,道:“大家想不想一睹新娘子的绝世容颜?”

    这话真真说中了在场武林人士的心思,不少人起哄,更有不少人大声叫好。

    司徒云梦心里骂道:“还以为你是帮我呢,说的话这么没正经,我和纪文龙站一起,大家都瞧见了我,我日后还哪有脸见人呀?”

    薛燕见那僧人存心找茬,先是一喜,继而想了想,恍然大悟,喃喃道:“是了是了。”

    韩玉忙扯着薛燕袖子,问道:“姐姐?是什么了?”

    薛燕笑着对韩玉和诸位碧水宫门人道:“姐妹们,那无名大师说得在情在理,我们大老远来一趟,怎么着也得瞧瞧云梦的容颜才值得嘛!”

    碧水宫的女子心知肚明,这女人出嫁本来是不该让大家看到面容的,但薛燕这么一说又必然有她的道理,便也跟着男人们起哄,道:“是啊是啊!都来这里坐了这么久,也让我们瞧瞧新娘子吧!”

    纪文龙当然不敢揭开盖头,这盖头一揭,台下眼睛尖的都会看出司徒云梦眼神空洞,又再问更多奇怪问题,那就糟糕透顶,他气急败坏喝问了尘道:“了尘!我鸣剑堂与你神武寺交情匪浅,你底下的人这么放肆,也不管管?”

    了尘兀自闭目,念了一会经,这才放下念珠,道:“阿弥陀佛,这位无名师弟乃是西域人士,非我神武寺门人,贫僧自然是管不着。”

    黑袍僧人声音沙哑地道:“是的,了尘师兄那是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你反倒质问人家?人人都说司徒家大小姐貌若天仙,乃武林一绝,平素人家深居简出,大伙儿都想一饱眼福,你广发请帖邀来众人,又在台上说你夫人如何如何美艳动人,吊足大家胃口,却不敢让她以真面目示人,谁知道红盖头下是不是司徒家大小姐?看她话都不说一句,只会点头,怕是个媚眼如丝的小男人吧!”

    薛燕更是笑着接话道:“诶!这话不能乱说,我们纪公子怎么会有龙阳癖呢?他顶多是名字里头带个‘龙’字罢了。”

    众人皆尽哄笑,有些人本来就不信纪文龙能娶个天仙当老婆,又有些人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更要借机挖苦。

    有人道:“我说为什么这么香喷喷,没准儿是纪文龙那小子刻意给他涂香抹粉。”

    又有人道:“‘新娘子’当然不能发话,一发话这不露馅儿了么?看来少堂主果然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啊。”

    更有人戏谑道:“文龙公子好风情,一枝红杏照后/庭啊,哈哈哈!”

    司徒云梦听了这话,先前的不快竟而冲散了许多,心道:“这位无名大师说话好生有趣,倒叫我有些喜欢了。”细细一想,似乎又明白了什么,胸口忽而升起一股温暖。

    “这……这!”纪文龙遭众人耻笑,面红耳赤,盛怒不已,指着黑袍僧人道:“你你!你是存心来这里捣乱的吧?今天是我和夫人大喜之日,岂容你在此放肆!来人!”虽然纪文龙如此生气,司徒胜却浑然不当回事,自顾自坐回座位,瞪了纪云一眼,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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