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埋种

    第一百一十九章 埋种 (第2/3页)

剑收回,剑嵴一格环首,那短刀倒转而回,刀背径直砸在杨致赟小腿之上。

    杨致赟闷哼一声,不由得跪伏于地,待再睁眼,那泛着红光的长剑已停在其脖颈之上。

    若按着几年前殷素卿的性情,刻下哪里会停手?也是三年多修行,如今心性不同于前,这才不曾斩了杨致赟。

    殷素卿略略喘息,笑道:“杨法师,如何?”

    杨致赟心中憋闷,嘴上认输倒是痛快:“道长剑术高妙,在下远远不及。我认输,从此绝口不提今日之事。”

    殷素卿点点头,心道此人虽蛮不讲理,好歹还算磊落。当即收剑入鞘。那杨致赟双手撑地起了身,捡起令旗挥舞两下,场中猖兵顿时化作冲天黑烟,倒转飞回黑坛之中。

    殷素卿回转身形,方才走了两步,就听杨致赟道:“道长,那蛊女不论如今性情如何,来日必被蛊虫催逼成妖女。道长今日纵容此女,焉知来日会造下何等杀孽?”

    殷素卿身形略略停滞,继而复又前行,头也不回道:“她是我救的,若她为非作歹,自然由我亲手斩之。”

    杨致赟暗叹一口气,大声道:“望道长不要忘了今日之语。”

    殷素卿却不曾再说什么,快步回得麻蝴蝶身边,揉了揉其脑袋,随即掐诀念咒,将那白眉童子送走,这才牵着麻蝴蝶回返彭水。

    ………………………………

    临水宫。

    殷素卿于彭水城外赢了斗法,薛振锷却在临水宫中麻烦缠身。

    这今日听其讲法之人愈来愈多,这一日薛振锷于山门处讲法,方要开讲便瞥得人丛中有僧有道。

    薛振锷心中叹息,暗道:到底还是来了。

    道门传承,有学得本事者,大抵会另择一地,开坛讲法,或靠着修为、底蕴鸠占鹊巢,或干脆另起宫观。若如此看来,薛振锷于临水宫传法并无特异之处。

    可这其中有个问题,人家真修高道传法,所传者或者一心向道,或本就在道门。而薛振锷所传之人,大多却是被道门打上巫骨道皮烙印的闾山一脉。

    此等行径,必招来其余道门不满,认定薛振锷是坏了规矩。

    薛振锷目光一扫,见那几名道人只一人有修行在身,余者年岁大抵在五旬开外,心底当即明了对方手段。

    他薛振锷好歹出身真武,其余道门便是看在向求真的脸面上,也不敢以大欺小,以修为欺他。除去此等武斗手段,那便只剩下文斗。

    何谓文斗?自然是辩经。

    道门道藏繁多,三洞四辅十二部,何其繁杂?加之前人诸般注解,浩瀚堪比儒门经典。

    莫说是薛振锷这等年岁的毛头小子,便是各派老高功也不敢说通读。

    道门辩经,自然要引经据典,薛振锷后山修行三年有余,虽每日研读道藏不缀,可抡起引经据典,又哪里是这些道门高功的敌手?

    果不其然,薛振锷方才讲过,便有一道人起身道:“无上天尊,小友方才言,道生万物,贫道敢问,此道是有知还是无知啊?”

    薛振锷稽首道:“敢问高功道号?”

    “贫道玄教李冲和。”

    “见过冲和道长。”薛振锷回道:“以贫道看来,道为法,法怎可有知?”

    话音落下,那李冲和便怒斥道:“荒谬!道生万物,且五千言有云‘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道为万物之母,怎会无知?”

    薛振锷道:“老高功莫急,以贫道看来,道为天地法则,万物依法则而生。清静经有言‘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

    敢问老高功,道若有知,何以无情?”

    李冲和身旁一道人道:“牙尖嘴利,岂不闻道祖想尔注之言?”

    老子想尔注中,注者将天道拟人化,化为先天神灵。

    薛振锷心下了然,果然这玄教脱胎自正一啊,与正一说辞一般无二。

    薛振锷懒得过问那道人名讳,只道:“鄙派勘验,这想尔注只怕是张鲁之流托道祖之名伪作之经,当不得真。”

    几名道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更有甚者径直怒目而视。一干听法百姓、闾山弟子尚且不觉,唯那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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