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长桥鏖战两败北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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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赤鬼’之名,向哗然的越后军发动反击。

    没费多少力气,就将惊慌失措的越后兵全部逐出营垒,若不是一直在外围游弋的骑马武士,赶忙上前掩护撤退,说不定今川军这群杂兵,仅凭这股血勇,就能够一鼓作气,击破敌阵,杀过木桥去,直插越后军本阵。

    饶是这样,仍旧有一名大胆的幡持众重冲到敌军骑马武士附近,将手中的长矛连同旗帜,效仿青木大膳那般一起投掷而出,拿名骑马武士急忙俯身躲过,接着就跟随败北的逃兵们一起,冲乱后方的步卒队列,仓皇脱离战场。

    全军压上的越后军,受限於营垒入口的宽度,实际真正接战的,仍旧是最开始冲前面那几组足轻,伤亡不大,但可溃败犹如山洪,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一连败退了好远,才停下脚步。

    恼羞成怒的越后军兵曹,下令所有待逃败的士卒重新集结编队后,准备由残存的武士带领,再度跨过川流,向对岸那座简陋的营垒发动进攻,

    别看两边连打带叫,看着凶狠,实际上今川军这边,除了两名被讨死的武士外,只死伤了不到二十名杂兵,大部分都是因为畏敌,抛下武器,私自撤退,才被对手抓住机会,杀死当场,其余鼓足勇气奋战的,反而大多安然无恙。

    从比例上来说,已经接近十分之一的伤亡了,但反观数量来说,可能还没有高师盛一路上整肃军纪杀的多,倒是溃败中将后背露给敌军的飞驒山民被杀的七零八落,几乎是全军覆没。

    今川军杂兵在高师盛军令的指挥下,连忙回营继续固守,将满地战死的尸首,不论敌我全部扒下兵甲后收敛一旁,由于天气寒冷,干脆也就不用水冲洗上面的血腥,直接交给队列最后排那些,缺少兵甲,只拿竹枪充数的杂兵。

    经此一战,整个队伍的气势顿时脱胎换骨,对军令的执行也不再敢於偷奸耍滑,毕竟合战里面,不尊军令是真的会死人的。

    “整军再战!”

    当天下午时分,双方饱餐战饭后,越后军重振旗鼓,再度前来搦战,这回高师盛再也不敢纸上谈兵,用什么弱兵击强,足轻击弱,旗本决胜这种不切实际的策略,直接派出旗本队上前压阵,杂兵跟在后方摇旗呐喊。

    接过鏖战了两个时辰,越后军惊恐的发觉,他们根本无法攻破面前的这支几乎没有多少像样甲兵的杂兵部队,由高师盛运用强迫手段征集来的这群三河难民,正是因为穷困潦倒,才会选择弃家逃亡,当然没有钱来负担得起军役所需的衣甲长枪。

    而高师盛即便掏空钱囊,目前也是没办法将他们全部武装起来,但是只要让他们列成密集的队形,学会将镰枪架设在长楯和木栅上,躲在旗本足轻的身后。在弓手铁炮的掩护射击下,居然也能让越后军的步骑寸步难行。

    这时候,统帅队伍的越后军的敌将才回想起来,他征召的这三百来号人,除去几十名正经从军役众里选出,有些许战斗经验外,其他大部分也都是杂兵,是靠北信浓各家豪族,用尽各种手段从村落里面‘征募’而来,上了战场,本就不多的士气,更是因为之前的败北和晌午没吃饱的午饭,将斗志消磨的几近于无。

    也只能做到,跟今川军杂兵组成的枪衾,隔着木栅和长楯,互相对刺着非致命的长枪,然后等待着太阳早点落山,和战时才能吃到的晚饭。

    这种光景,莫要说越后军的大将了,就连手握佩刀在阵旗下大声督战的高师盛也恍如隔世,自己仿佛是屋岛寺太三郎狸,正在带着自己的秃狸郎党跟佐渡的团三郎狸的手下,在雪之庭院表演‘源平合战’的能乐戏,除了自己不会用幻术变化成源义经。表演飞弓射八船。

    今川军杂兵都举着镰枪,互相紧密靠在一起,对方也是同样,你来我往,跳荡先登,刀兵四起,喊杀声不绝於耳,让人看的煞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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