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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会在他们的眼前消失,而他的言谈举止也就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值得一提的印象了。
当天晚上八点,奥巴马出门迎候他的第一批客人。他恭敬有礼,从容自信,外套拿在手里,犹如斗牛士拎着他的披风。在同小野庆黎和她的母亲打过招呼后,他等着让她们先开口,仿佛要让她们在新的环境里对自己的声音有足够的信心,这种方式是颇为独特的。
随着第一批客人的光临,晚会的喧闹随之而来,孩子们在露天平台晚餐。“好漂亮的一个花园!”小野洋子赞叹道。“这是奥巴马的花园。”拉塞尔说。奥巴马带着他们从花园来到平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波尔多红酒。俄狄浦斯来了,他惊喜地发现小野庆黎也在这儿。他的举止要比他在银滩上的时候柔和,似乎他的这番不同的姿态是刚才采用的。小野庆黎当即将他同索罗斯做了比较,并毫不含糊地倾心于后者。俄狄浦斯显得有些粗俗,有些缺乏教养,虽然她再次对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种触电般的感觉。他很随便地同在户外吃完饭要离开餐桌的孩子们打招呼。
小野庆黎在想,奥巴马别墅也许就是世界的中心了。在这样一个地方,必定会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发生。当门打开,其余的客人也一起来到时,她更加喜形于色了。他们是马龙夫妇、索罗斯夫妇、刘易斯先生,还有斯皮尔伯格先生,他们都来到了平台。
小野庆黎感到一阵强烈的失望,她飞快地瞥了奥巴马一眼,似乎要他对这种乱七八糟的聚会作出解释,但他的表情并没有异常之处。他神情高傲地迎接新来的客人,显然尊重他们性格上多种多样的、未知的可能性。“我在基辅遇见过您。”拉塞尔夫人妮可对小野洋子说,“实际上,我遇见过您两次。”“不错,我记得。”小野说。“然而是在什么地方呢?”妮可问,她不愿意就这样结束话题。“嗯,我想想……子讨厌这种把戏,“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在第比利斯广场?”
这番交谈正好填补了对话的停顿,小野庆黎直觉感到,有人要说些得体的话了,然而,奥巴马无意拆散这些后来者组成的谈话圈子,甚至不想去消除拉塞尔夫人那种洋洋自得的神态。他并不去解决这样一个社交问题,因为他知道眼下这不是重点,况且它会自行解决的。他正在尽力保持新鲜感,等待一个更有意义的时刻,以便让客人们意识到这一愉快的时光。
小野庆黎站在俄狄浦斯的身旁,他表现出一种根本不屑一顾的情绪,似乎有某种特别的刺激在他身上起作用。“俄狄浦斯,你回家吗?”“家?我没有家。我要去打仗了。”“打什么仗?”“什么仗?你近来没有读过一份电子报纸吗?十星球人类和人马座军团的大战在即!时隔6000万年!我一直猜想有战争,总是有战争的。”“为什么打仗?”“不知道!”“你不在乎为什么而战吗?”“小野庆黎,我根本不在乎,只要待遇好就行。当生活单调乏味、枯燥了,我就来看看你们,因为我知道几天后,我就要去打仗了。”小野庆黎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