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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儿的一切就很喜欢。我要说的是,我喜欢这个,需要这个,现在就需要。我想呼吸跟你这屋里同样的空气,充满书籍、油画、美丽的事物的空气。你走过房间给我泡茶的时候,我认为那是我所见过的最美好的东西。我见过各式各样的生活,却没想到现在见到的会比我周围的人见到的高出不知多少倍。我喜欢看,还想看得更多,看到不同寻常的东西。”

    山口百惠微笑着往杯里续茶,“不过我还没说到主题,本题是,我也要过你这样的生活。生活里除了吃喝拉撒,还有许多内容。那么,我要怎么才能做到呢?我该从什么入手呢?你知道,我是乐意靠双手打天下的。要说刻苦我能刻苦得大多数人吃不消。只要开了头,我就可以没日没夜地干。我向你提这个问题你也许会觉得滑稽。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该问的人就是你。可我又不认识别的可以问的人。”

    他住了嘴,他这是在出自己的洋相。她并没有立即开口,她一心只想把他这结巴笨拙的话语所表达的质朴单纯的意思,跟她在他脸上看到的东西统一起来。她从来没见过一双眼睛表现过这样巨大的力量。她从中读到的信息是------这人什么事都办得到。这信息跟他口齿的迟钝很不相称。而在这个问题上她的思维却迅速而复杂,对他的纯朴没给予应有的评价。不过她在探索对方心理时也感到了一种强力,仿佛见到一个人在锁链下扭来扭去地挣扎。她终于说话时脸上满是同情,“你自己也明白,你需要的是教育,你应该回头去读完大学课程。”

    “看来我只好自修了,我想要知道的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应该说首先要学会语法,你的语法不是特别好!”他脸红了,冒汗了。“问题不在你用什么词,而在你怎么说。我实话实说,你不会生气吧?我没有叫你难堪的意思。”“不会的。”他叫道,心里暗暗感谢她的好意,“你就直说吧,我想要知道,我觉得听你说比听别人说好。”

    她拿了语法书回来后,搬了把椅子到他身边坐下了,他拿不定主意是否该去帮她搬。她翻着语法书,两人的头靠到了一起。她在提纲契领告诉他,该做什么功课时,他几乎没听进去。她在他身边时带来的芳香、陶醉令他惊讶。他一生只昏倒过一次,就是在银滩,和拉塞尔决斗那回,此刻,他似乎又要昏倒,连呼吸都困难了。心脏把血直往喉咙四泵,弄得他几乎窒息。她跟他似乎前所未有的亲近,两人之间的巨大鸿沟,一时似乎架起了桥梁。但是他对她的崇高感情并未因此而变化。在那一刻,刘易斯对她的崇拜还应算作宗教的敬畏和狂热,他似乎已闯进了最神圣的领域。他小心地缓缓地侧开了头,中断了和她的接触,那接触像电流一样令他震颤,而她却浑然不觉。

    几礼拜过去,刘易斯学了语法、复习了社交礼仪,苦读了感兴趣的书。他在图书馆开始学习诗歌的韵律、结构和形式,在他所爱的美之下探索着美的底蕴。过去他读小说从不曾像现在读这类书这么兴致勃勃,津津有味。他那17年没曾动过的脑筋受到成熟的欲望的驱使,更对书本紧抓不放,孜孜不倦,十分罕见。

    他的心一向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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