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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吹拂,能使她精力充沛。他慷慨地给予了她充沛的精力。现在,跟他一起进屋,或是在门口迎接他,都使她兴奋。他离开之后,她再回到书本,钻研起来便更加精力旺盛、朝气蓬勃。

    她,可从没真正懂得跟灵魂游戏,能使人尴尬。随着她对刘易斯兴趣的增长,重新塑造他的生命便成了她的一种激情。使她吃惊的正是他独特的见解。它们对她不但新颖,跟她的信念抵触,而且总让她发现含有真理的种子,有可能推翻或改变她自己的信仰。她已经二十岁,由于天性和教养,她的性格保守,早已在她所出生和成长的角落里定了形。不错,他的奇谈怪论刚出现时曾叫她迷惑,但她认为那是由于他的奇特类型和奇特生活所致,很快就会忘掉了。尽管如此,他发出这些论调时所表现的力量,眼里所闪出的光、面都表情的认真,仍然叫她心动,吸引着她,尽管她并不赞成,她不可能猜到这个来自她的视野以外的人,此刻正在怀着更广阔深沉的思想飞速前进。

    山口百惠的局限性是她的视野的局限性,而受到局限的心灵不通过别人是意识不到的。因此她感到自己的视野已经很广阔,他跟她看法矛盾之处,只标志着他的局限性。她梦想着帮助刘易斯,使他像她一样看问题,扩大他的眼界,直到跟她的看法一致。她认为还需要继续对他重新塑造。她的心灵是常见的那种偏狭心灵。这种心灵使人相信自己的肤色、信条、言行、“三观”、生活是最好的、最正确的,而分居世界各地的其他的人,则不如他们幸运。正是同样的偏狭心理,使有些男人因为自己未曾生为女人而感谢上帝,使她想要把这个从生活另一角落来的人物,按她自己那特定的生活角落里的人的样子加以塑造!

    刘易斯具有学者的心灵,在学习能力背后还有他那不屈不挠的天性和他对山口百惠的爱。他带上了语法书,翻来覆去地读,直读到他那不知疲倦的头脑把它弄了个滚瓜烂熟。他注意到伙伴们蹩脚的语法,便刻意改正他们话语中的粗陋之处,以求进步。他发现自己的耳朵敏感了,不由得满心欢喜。

    这几个月过得很有意义,他除了学会了纯正的语言和高雅的思想,对自己,他也懂了许多。他一方面因为缺少学问而自卑,另一方面也相信起自己的力量来。他感到自己和伙伴们之间有了明显的级别层次差异。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那差异在潜在能力而不在实际之中。他所能做的,别人也都能做。北海道那绚丽多姿的景色使他难忘,他恨不得山口百惠在场跟他共同欣赏。他决心向她描述种种美景,这想法点燃了他胸中的创作精神,要求他为更多的人重现再造出那种美。于是,那伟大的思想就灿烂地出现了------他要写作。他要成为世人的眼睛,让他们看到;成为世人的耳朵,让他们听到;成为世人心里的精灵,让他们感觉到。

    他要写,什么都写,写诗、写散文、写小说,要描述、要写戏,写深入人心的戏。这便是事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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