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8 太子大婚

    538 太子大婚 (第2/3页)

    对政治斗争本不敏感,对危险却十分敏感的太子简直要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还是马行舟与魏叔易在旁接过了那荣王府官员的话,替太子维持着局面与体面。

    紧接着,太子又听闻了范阳王据洛阳后,向各方传檄的消息,甚至还有了向河南道动兵的迹象……

    太子眼前发黑,脑中嗡鸣。

    山南西道,黔中道,荣王府……

    范阳王,洛阳,河南道……

    前者在京师西南方向,后者在京师东北方向……随便哪个举兵攻来,京师恐怕都要完了!

    太子心中感到无限恐惧,偏偏每日又要面对群臣议事,还要按照圣册帝的示意去拉拢那些入京的节度使和宗室王族……

    这样的紧绷忙乱,一直持续到大婚前一日,群臣们才肯放太子去准备大婚事宜。

    而这一放,太子终于从那紧绷中短暂地解脱出来之后,身心却突然一同崩溃了。

    他自午后便起了高热,烧得迷迷糊糊间,会突然惊叫:“别杀我!”

    宫人们噤若寒蝉,颤颤不敢应答,更不敢有丝毫隐瞒,赶紧将此事禀至甘露殿。

    近来,圣册帝也病了。

    不同于先前放出去的天子病重的消息,这次天子是真的病了。

    知晓内情的人并不多,而魏叔易算是一个,他很清楚,天子是因何而病——是那封送往江都的密旨遭到篡改,是传旨的内侍被常岁宁一剑杀之。

    消息传回京师后,天子便病倒了。

    经太医诊断,乃是心病郁结而致。

    对此,魏叔易唯有劝慰一句:“……常节使对外依旧只称奉旨平乱,可见心中仍是有大局在的。”

    圣册帝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声音是少见的虚弱:“她心中的大局,非是朕的大局。她留有的余地,也非是给朕留的。”

    阿尚明明知道,此时正是她最需要阿尚站在身边的时候。

    她以太子大婚设局,欲收拢各方权势,查验各方人心,然而阿尚却只是拔剑拒之,径直往河南道而去,竟有一种不欲回头看她这个母亲一眼的决然。

    阿尚果真就这样恨她吗?

    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圣册帝闭了闭眼睛,未有让自己太过沉浸其中。

    “也罢,便随她去吧。”女帝终是道:“如今至少河南道与洛阳有阿尚护卫,朕可专心应付荣王一党……”

    至此,局面已经十分明朗了。

    “即便那剑南道节度使此行入京不过是李隐的障眼法,朕亦尚有五道节度使可用。”天子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与无惧:“待朕先将这些怀有异心者一一铲除……”

    十多年前,她可以将觊觎皇位者除尽,今时自然也能!

    到那时,即便阿尚仍不愿与她站在一处,但那也皆是她们母女之间的事了……里与外,总归是不同的。

    魏叔易敛眸站在那里,心情却是异样沉重。

    女帝是有决断的,也从来不乏魄力,可是如今这时局……

    魏叔易私心里认为,时至今日,最能决定大局走向的,或许根本不是权势争斗,而是天下人心所向……那恰恰是帝王向来最不曾看重的东西。

    魏叔易曾试着与马行舟谈过这个问题,试图让最得帝王重用的马相进言一二,但马相也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马行舟不是不曾劝过。

    而今已经走到这一步,早已不存在所谓“幡然醒悟”的余地……女帝没有退路,他们身为天子心腹也别无选择。

    此时,抛开对大局的胜算不提,令魏叔易心头感到沉重的,还有一个问题——

    帝王方才话中之意,是且随常岁宁去,她需先平定大局……

    若果真有那么一日,只余下母女二人对峙,而到时若常岁宁仍无“乖顺”之意,帝王又会如何?

    这非是魏叔易能够贸然开口去问的,但他仅仅只是在心中想一想,竟也觉得只有无尽寒意。

    或许,在天子眼中,这也是身为帝王的一种本分吗?

    半个时辰后,魏叔易正欲退去时,东宫的宫人寻了过来,那宫人颤颤跪下,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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