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混血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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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她天生就是无可救药的邪恶。
不局限于混血恶魔,就连学习恶魔知识并模仿恶魔的术士也会被感染此类的疯狂,从而无意识地向往他人的、乃至于自身的破灭。而越是强大的恶魔术士便越是如此。
这点从我过去接触到的恶魔术士的身上也可以窥见一二。
例如旧骨,他与过去浑浑噩噩的我不同,对于隐秘世界的恐怖和安全局的庞大有着深刻的认知,却不知天高地厚地做出频繁袭击安全局成员家属的恶行。他又不是仅仅与安全局有仇,不如说,他是将向我复仇视为绝对的人生价值而成为的恶魔术士,却硬是要去袭击那些自己连脸和名字都不认识的安全局成员家属,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如果他是个主次不分的蠢人也就罢了,但蠢人是以无法那么弱小的实力在安全局的追捕下逍遥法外多年的。
再例如中间人,他在明知道自己被主力级执法术士盯上的情况下还要坚持留在柳城,看上去这能够用他对于乔安执念深重来解释,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大可以先离开柳城暂避风头,或者仅仅本体离开,只用与自己知觉完全同步的分身在柳城继续对乔安出手,或许再顺势索性绑架乔安带离柳城也不失为上策。以他的智力完全想得到这一步,却不知所谓地将自己的本体和分身同时置于柳城,最终死在了我的手里。
魅魔也是如此,她为了追求力量而与雾之恶魔融合,如果融合之后能够与列缺抗衡也就罢了,但她甚至连当时的我都打不过,却硬是接受了必须在作为列缺辖区的白日镇完成融合的条件;恶招为了活命而在执法术士们的追杀下狼狈地逃亡二十多年,在融合雾之恶魔之后却连自我的消亡都反常地浑不在意;尉迟更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而不择手段,就连把自己的人格一步步推向破灭都能够理所当然地视为代价;狂信徒就更加直接了,他为了追求真理,甚至毫不犹豫地以自杀为手段。
其中,尉迟和狂信徒即使不是恶魔术士大概也会走向自我破灭的道路吧。所以,或许不是越是强大的恶魔术士越是具有自我破灭性,而是越是具有自我破灭性的恶魔术士越是强大。
而咬血与绝大多数毫无自觉地追求破灭的恶魔术士截然不同,根据我在那些闪回片段里频繁捕捉到的心理底色,咬血对于自身的破灭性怀有相当明确的自觉,并且在“病情”上也与其他的恶魔术士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说魅魔的恶魔之血还很稀薄,那么咬血的恶魔之血浓度就高得很过度,以至于深入骨髓地混入了她的人性之中。
自她以混血恶魔的身份降生的一刻起,她就与正常的幸福彻底无缘了。她天生就是疯狂的,脑子里藏着的是病变的人性。当她在丧心病狂地凌辱并破坏他人的同时,也在渴望被凌辱和破坏。换而言之,她同时有着极端的施虐心理和被虐心理。
但是,这样就出现了一个怎么都无法忽视的问题。
她为什么会那么的怕死呢?
怕死的心理出现在正常的人格上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放在她这种有自觉的极端破灭人格上,无疑是自相矛盾的。
次日,我从梦里醒了过来。看挂钟上显示的时间,现在是早晨。我记得自己昨晚是在珠暗的膝枕上睡了过去,而现在则是睡在了她房间的床上。看样子是她在我睡去之后把我搬到床上放平的,还特地帮我脱掉了鞋袜。
另外,说来不好意思,她还把我的衣服给脱掉了,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她是把我的衣服藏到了哪里去,又为什么要那么做。
女性给男性宽衣解带听上去难免暧昧,但我不认为她会有任何的可能对我产生那方面的想法。只是,珠暗的思维令我费解也是事实。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是咬血杀死了青鸟,我事后会不杀死咬血,而是让她枕在我的大腿上,在她熟睡之后贴心地脱掉她的鞋袜,再轻手轻脚地脱掉她的衣服把她放到床上,给她好好地盖好被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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