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棋盘落子,君王对坐(6.4k)

    第一百章 棋盘落子,君王对坐(6.4k) (第2/3页)

 「玄德,宫中来人了。」简雍急奔而来,大口喘着粗气。

    「宪和不必急,来的是宫中哪个?」他笑问道。

    简雍面色古怪,「是蹇硕。」

    以他和刘备的关系,当日斩杀蹇球之事刘备自然不会和简雍隐瞒。

    事到如今,即便蹇硕不曾知道当日的全部真相,可多少也应当知道与刘备有关了。

    之前之所以不动手,不过是忌惮刘备是卢植之徒,贸然出手,怕得罪了卢植罢了。

    只是等他从东南返回之时,声名在外,蹇硕便更不敢出手了。

    「既然是蹇硕,那便更无须着急了。让他等等便是了。反正已经得罪了此人,再多得罪一些也无妨。」刘备不紧不慢的收拾着手边的鱼篓与鱼竿。

    简雍气笑一声,却也知道刘备讲的有道理。如今他们和蹇硕的关系已然如此,若有机会,能置对方于死地,自然都不会留手。

    …………

    山上的小院里,蹇硕正在院中来回踱步,此时院中只有关羽。他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静坐读春秋,偶尔抬头打量一眼如今也算是声名在外的大宦官。

    蹇硕偶尔对上此人的目光,即便是他已然见过大风浪,可依旧还是会让他心中一寒。

    此时刘备终于带着简雍赶了回来,人还未至院中,笑声已至。

    「备来迟了,倒是让蹇黄门久侯,都是备的过错。」

    蹇硕打量着这个自外而入的年轻人,两人之间虽然仇怨甚深,可却是初次相见。

    「刘君倒真是让某好等。不过某家等候倒也算不得什么。如今陛下要见刘君,刘君若是让陛下等的久了,只怕这颗项上人头未必便能保住了。」

    「某在宫中多年,见过不少如刘君这般天资横溢的年轻人,可这些人,未必有几人有好结局。刘君,莫要自误。」蹇硕皮笑肉不笑。

    刘备将手中鱼篓放下,笑道:「备愚钝,不知蹇黄门之意。」

    蹇硕一笑,「好,不知也好,那咱们就走着瞧。」

    刘备既已归来,蹇硕自然不敢耽搁,连忙带着他朝宫中赶去。

    若是真的让刘宏久等,固然是这个刘备的罪责,可他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

    自南宫的南阙门而入,两人直入小苑。

    南宫为帝王处理政事所在,恢宏气魄,惊人眼目。

    自宫门朝内望去,宫道长长,不见尽头。最远处,台阶高起,如入云端。

    此时蹇硕带着刘备在中央的大道上行走,沿途甲士无数,持戈横戟,站于道路两侧。

    虽是真人,可沉默不言,宛如木凋一般。

    能在宫中值守之人,首先便要身家清白,其次是要武艺精熟练,非熊虎之士不可担之,自然皆是上上之人。

    「刘君想来还不曾进过宫,看这宫中气魄,颇宏伟乎?」蹇硕斜视刘备一眼。

    于他看来,这个幽州而来的边塞子,不过是因同乡之故才能拜卢植为师。

    至于在东南立下的功劳,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再说此人到底有没有立下功劳又有谁知?卢植到底是此人的先生。都说卢植公允刚直,可难道公允刚直之人就不会作假不成。

    这般乡下之人,甚至无须他动手,只需将此人吓上一吓,多半便要丧了胆子。

    多少自称豪杰之人,入了宫中,还不是要低头俯首,连他们这些宦官都不如。

    刘备却是一笑,「宫中气魄自然宏伟,只是与蹇黄门有何干系?皇城禁地,天子所在,若不威武,何以雄远邦。」

    蹇硕打量了他一眼,闷头前行,不再言语。

    刘备跟在他身后,倒也是乐得个逍遥自在。

    不想此时却有一人迎着两人走了过来。

    此人颇为肥胖,身上的袍带甚至有些紧绷。

    见到此人,蹇硕却是主动避让到一旁,低首垂眉,等候此人先行。

    刘备自然是有样学样。

    那人走到两人身前,却是停下脚步,开口笑道:「蹇黄门,此是何人?」

    「禀刘公,此人为卢公之徒,涿郡刘备。因此人做出了象棋一物,故而陛下要见他,特命奴婢将他寻来。」蹇硕在此人面前倒是恭敬的很。

    刘备偷偷抬眼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眼,能被蹇硕如此相待,又口称刘公。想来眼前之人就是如今的光禄勋,刘宽刘文饶。

    刘宽眉目柔和,将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笑道:「原来你就是刘备刘玄德,伯圭倒是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是个难得的人物。你在东南做下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做的不差。听说你还是汉室宗亲,咱们刘家倒是又出了你这个刘家雏虎。」

    「刘公过誉了。」刘备赶忙低头谢道,「备不过是误打误撞才有了些功劳,当不得刘公的赞誉。」

    刘宽海内名士,既为汉室宗亲,又在朝中担任要职,加上向来仁善,故而人缘极好。他此言一出,自然也算是给了刘备一张护身符。

    刘备虽不知他为何如此,可到底还是要把这份人情记在心里。

    自家对旁人施加的恩惠可以忘却,可旁人对自家的恩惠却要始终记在心里。

    自来恩仇不可忘。

    蹇硕在一旁皱着眉头,虽说此行本就是刘宏要见此人,对他多半会有封赏,可如今刘宽又上来插上一脚,日后再要对付此人只怕就更为艰难了。

    「既然是陛下相召,我也就不多耽误你们了。」刘宽迈步而行,走到刘备身侧时,他伸手拍了拍刘备的肩膀,笑道:「昔年老子有言,世上至柔莫过于水。」

    刘宽笑着离去。

    刘备心中感慨一声,这些在朝中厮混多年之人,果然没一个是简单人物。

    两人再次前行,刚好有人自高阶之上缓缓而下。

    来人老态龙钟,一眼看去,便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蹇硕见了此人,同样是立刻站到一旁,躬身行礼,「曹长秋。」

    那人笑着点了点头,「蹇黄门一心为国,倒是值得赞誉。」

    他又转头看向刘备,目光之中倒是不曾有敌视之意,「你便是刘备了?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倒真是让人意外。看来我汉家男儿果然后继有人。」

    「曹长秋过誉了。」刘备笑道。

    如今最令天下士人切齿痛恨的,不是张让,也非蹇硕,而是眼前这个一眼看去就将行将就木之人。

    「陛下英明,刘君此去定然能得个好前程,老朽就在此处祝刘君前程似锦了。」曹节笑道。

    「多谢曹长秋。」刘备也是不卑不亢。

    曹节感慨一声,「见到刘君,我似是又见到了一位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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