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悖逆之人(八)(6k)
第二百七十七章 悖逆之人(八)(6k) (第2/3页)
莫说是在荆襄九郡,即便是放眼天下,也未必能有几人如此人这般。
他曾几次向黄祖推荐此人,奈何黄祖名门出身,看不惯海贼出身的甘宁,加上甘宁行事不够圆滑,多有触怒黄祖,所以一直被弃置不用。
他叹了口气,「你我是好友,既然你在此不得志,那便离去就是了。至于是北去还是南往,又或者是西归,都由得你了。」
甘宁重重拍了拍苏飞的肩膀,笑道:「果然讲义气,不曾错交了你这个朋友。等我日后富贵了,定然忘不了你的好处。」
两人谈笑着前行。
城西忽的飘起几处火光,眨眼之间便迎风而起,迅速朝着天际蔓延开去,顺着西风,浓烟更是朝着他们这边飘来。
苏飞二人眉头一皱,那个方向,正是城中驻军所在。
两人连忙朝着火起的方位赶去。
只是还不等他们去到近前,已然被一伙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之人缓缓摘下头上斗笠,正是之前带人混入城中的吕蒙。
吕蒙笑道:
「我乃江东孙将军麾下,吕蒙吕子明。刘琮无道,弑父夺位,孙将军替天行道,特命我前来接管江夏,听闻两人皆是忠义之士,何不早早弃暗投明?」
苏飞皱着眉头,显然想不出这些人是如何混入的城中。
混入城中并不难,可在城中停留,如何能不被人检举揭发?
吕蒙似是看出他的困惑,如今军营那边,马忠等人定然早已得手。
大势已定,他也不介意和苏飞等人讲讲他的谋划。
「我先是以商贾身份混入城中,你们也清楚,此事不算是什么难事。」吕蒙笑了笑,「真正的妙手,是这城中的商家,其实大半早已都是我的人。所以商人自然是真商人,可谍子却也是真谍子。」
苏飞吐了口气,原来如此。
对方能做到这个地步,自然不会是临时起意,多半早已筹备多时。
如今对方一副成竹在胸的摸样,想必军营那边多半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
既然城中的军马来不及支援,那如今他们所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正当苏飞准备放手一搏之际,一旁的甘宁却是笑了一声,上前几步,将苏飞护到身后。
一身锦衣的汉子抽刀而出,含笑打量着对面的吕蒙,他随意道:「只要杀了你,此局不是就解了?你不该如此托大,随意站在我面前的。」
吕蒙一笑,同样是抽出腰间佩刀,上前数步,横刀身前,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两人也不多言,眨眼之间便战在一处。
你来我往,数十合之间难分胜负。
只是吕蒙武艺虽然不差,可与甘宁这般勐将相比,到底还是要差上不少。
十余合后,吕蒙不敌,虚晃一招后退而去。
败给甘宁,他脸上不见半点沮丧之色,甚至有些难以掩饰的喜色。
吕蒙轻声笑道:「不愧是名闻江东的锦帆贼,果然不同寻常。在武艺之上,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只是如今大势在我,甘兴霸,即便你再是英勇又能如何?再斗下去,你与苏飞必然是要死在此处的,我不愿枉杀豪杰,何不早降?」
甘宁冷哼一声,声色俱厉,「你以为甘兴霸是贪生怕死之人?」
吕蒙却是半点也不惊慌,轻声笑道:「你甘宁不怕死,可你一身本事,还不曾名动天下,今日就要死在此地,甘宁,你甘心吗!」
甘宁沉默不语,身后的苏飞上前几步,躬身抱拳,「我等降了便是。」
吕蒙大笑道:「明智之举。」
…………
吕蒙统帅大军而来,自然不会只是为这夏口一地。
在夏口夜变的同时,江夏郡中不少城池也是在暗夜之中悄然易主,甚至都不曾惊起大的波澜。
吕蒙顺势一路北去,沿路汇集手下军士,最后依旧用渡江赚城的法子,赚开西陵城门,突然以神兵天降之姿出现在西陵城中。
黄祖应变不及,意欲逃去,为甘宁所斩。
而驻守在西陵的刘表长子刘琦为吕蒙所得,遣送回了江东。
吕蒙这个寂寂无名之辈,由此一战,名动天下。
而江东孙家这一背盟之举,也让天下大势再生变化。
………………
江东,沙羡。
曹操正与二子讨论文艺,忽的便得了吕蒙袭取江夏的消息。
他览表叹息一声,站起身来,在院中来回踱步。
在院中相陪的是两个年轻人,两人身形都颇为消瘦,只是一人眉眼凌厉,另外一人则是要柔和不少。
曹操站定身形,将手中文书交给二人,「当初我曾言生子当如孙仲谋
,不过是一时戏言。只是如今看来,若是论及为人主,此子确实有非常之才。」
眉眼柔和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头,「孙仲谋违约起兵,如此作为,如何可为君主?」
一旁眉眼凌厉的年轻人则是洒然一笑,「如今江东孙家虽是孙权在当家做主,可周瑜也好,程普张昭等人也好,都是他父兄留下的基业。孙权此举何尝不是借此立威?」
曹操笑了笑,先是指向那个眉目凌厉的年轻人,「子桓,你心思深沉,可惜智略有余,宽厚不足。我听说前几日你向你曹洪叔父借取财物,你叔父不许,你私下还有些抱怨?」
此人正是曹操次子曹丕。
曹丕闻言身上一寒,不敢言语。
「性子太过狭隘,能不能成大事且不说,单是寿命一事,只怕也难长久。日后你还需放开心胸才是。」曹操笑道。
曹丕点头称是。
曹操又转头看向另外一人,「子建,你性子宽厚,飞扬洒脱,只是看人看事,难免要浅了些,在此事上不如你兄长。」
此人则是曹操三子曹植。
曹操叹了口气,如今在此的二子虽也是人中龙凤,却终究都不如长子曹昂。
可惜曹操当初为求得南来,将曹昂留在了荆州为质,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
他又看向身旁二子,若是有朝一日他出了事,身旁二人,谁又会是更适合的继任之人?
只是不论是谁,想必一场腥风血雨,总归是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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