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回 老学士闲征诡画词 痴公子杜撰芙蓉诔

    第78回 老学士闲征诡画词 痴公子杜撰芙蓉诔 (第2/3页)

们花钱,自己决定了就行,爱怎么花怎么花。托宝钗找她家铺子里的人,照看生病的晴雯,给予好的住宿和生活养病空间,总不至于连口像样的茶都喝不到,丢在多浑虫家受罪。宝钗虽然跟晴雯未见有什么交往,但这样人命相关的事,以她的为人,绝不会不救。

    第四,宝玉可以跟王夫人去央求,说暂且推迟叫晴雯出园。甚至不许晴雯出园。当然这么做,是违逆了母亲的意思,但宝玉顾及晴雯之情,非得撕破脸跟妈妈去争,或者还有更好的办法,去求老太太贾母,贾母一贯骄纵宝玉,宝玉寻死觅活地求,她绝对不会不允——而且贾母对晴雯的看法,本来是积极和赞赏的。至少贾母可以让晴雯推迟出园,养好病再说。即便去找贾母,就惹了王夫人了,但为此一事,大闹起来又何妨。记得当初宝玉听说林妹妹要走,就疯了傻了地闹了一场,贾母如何珍惜,连别人姓林都不允许了。这次虽是为了丫鬟,但所求也不过是延救其活命而已,对贾母又有何难。王夫人虽然是最痛恨不守礼法,妖逗带坏自己儿子的人,但旨也未必在取了晴雯性命,不过赶快驱逐出去罢了。而且王夫人其实是个素来行善的,但说她不恤人命,却也过分,若有人求,当不致于此。

    而实际情况是,宝玉没有对晴雯之撵出园在当场和事后出一言去相救,而出园后对晴雯的帮助,也不过就是平白去乘暮色看望了一下,袭人送去了些日用衣被之物而已。以前,宝玉因五儿被诬偷了玫瑰露一事要驱打了出去,尚且自污说是我偷的,相与援救,而那五儿本是与她素无关系之人,这里对晴雯却未见举动。

    这里,我们也不能怪宝玉。其实,原故事叙述者既然要写晴雯被逐病死,就无法写宝玉相救相助。因为宝玉若救了助了,写的少了,敷衍了事,等于没写,写的多了,则必能救助成,至少有所补益,则晴雯又死不了了。所以,出于晴雯之死的过程的悲剧需要,就这么写了。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一种瑕疵,有其不合理的地方,因此就不利于对宝玉的刻画,而且实也不合宝玉素来之为人。

    其实,在早期稿本中,写的是晴雯出园后就跳井自杀了。后来,把这一情节,改了给一个新造的人物金钏。其实写晴雯出园后跳井自杀,反倒更合理一些。因为,以晴雯那样的劳力者的体格,又是年轻,本不至于就这样病死,就算加了精神打击,也未必就病死,若是这样,中国的女子都这样身体脆弱,奇怪现在还会有这么多的人。反倒是,以晴雯的性格,非常猛烈,其出园之后,宝玉再四央求王夫人把她招回来,但王夫人从自己儿子的健康发展角度来讲,绝不能允(贾母就此也不能强王夫人允许)——这样是合理的,那晴雯见自己无法回园了,而她素来刚烈,心灰意懒,于是投井而死,以为对王夫人的报复和抗议,以及对宝玉之情愫之殉,这是非常合理的。而金钏,在贾府中并不什么牵肠扯肚之人,被驱逐了,不过就是丢了一份工作,为此就跳井死了,反倒却是牵强——就像宝钗说的,这样的糊涂人,死了也是糊涂。

    不知为什么,原故事叙述者非要把晴雯的跳井死法,改掉(又舍不得扔,就造了个金钏扔给她),而让晴雯病死。大约也许这样悲剧效果更强?蠢物我不甚能体会。但是这样,则王夫人就变得可恶了,连个病人都不能放过和稍给喘息,宝玉也变得懦弱和似乎有些寡情和糊涂了。

    当然,原故事叙述者也有苦心,前面造一个金钏,由这件事,使得王夫人从此发生警惕,时时过敏,生怕再有勾引宝玉之人,于是后面出来个晴雯,便不依不饶了,似乎有所顺理成章,否则不足以让她在未查到任何证据和发生任何丑事的情况下,就痛下驱逐的决定。但这个补益,所起积极作用,也不甚大。试图通过写出金钏之事,来对王夫人痛逐晴雯给予王夫人一些辩解,所起的积极作用,终不如王夫人逼死一个病人的造成的恶毒效果和印象,强。

    原故事叙述者有知,我们当问他这件事。不过无论如何,这样写起了晴雯之死的过程,如何不让人揪心愤恚,大约效果自是好的。

    王夫人把晴雯驱逐出去,确实是不分青红皂白,只是面试了一下,觉得是个不守本分妖荡勾引宝玉学坏的,败坏宝玉私生活和成长健康的人,但并没有去查证取证,看她到底是否个不严肃的浪**人,其实,也不需要查证,即便她不是个浪**人,但光凭长得很好,这一项,就可以驱逐她了。因为从长久计,留着长的很好的女人在宝玉身边,未免总是出事,除非她能证明她有袭人、黛玉、宝钗那样的虽漂亮但绝对端正可靠。所以,长的好这一条,再加上从前看见她在那里横行恣意训斥别人(别的丫头),就足够了。不需要调查她人品了。王夫人因为金钏之事和裸体女绣画荷包之事,已经高度敏感,绝对不能留任何可能勾引败坏宝玉的因素在其身边了。这王夫人大约也是可以理解的。王夫人还说过“妻贤妾美”,那就是妻子要贤惠,妾光美就行了,但她是反对这个说法的,因为这个人家的习惯,是娶妻之前先娶妾,由妾或这样的侍女先照顾孩子宝玉,所以对于妾,就必须也加上贤这一条要去。刚好宝玉又是个不学好不能自持的混世魔王,就更得要贤一点的妾照顾他了。

    所以,王夫人筛检宝玉身边的人,就是以贤这一条。晴雯漂亮,又看上去有放荡的嫌疑,再加上以前曾看见晴雯骂人,那就可以归结为不贤,再加上王宝善家的调拨,说了晴雯的坏话。所以,王夫人不由得不对晴雯形成这样的印象。但她所缺的,就是好好调查查证一下,到底晴雯的为人如何。但是,我已经说了,单是美女长得好这一条,其实从严格守旧的王夫人看来,就已经够让她走的了——换了现代的家长母亲,怕也是难免这样,不许儿子跟过于漂亮的女孩亲密来往。失于调查,固然是不对,但也似乎不必要。试想,如果调查了,说是晴雯这人很本分,王夫人会照旧让她留在宝玉身边吗?——恐怕答案肯定还是不会,除非晴雯能做出来一两件向王夫人“告密”、“表忠心”那样的事,换的王夫人对她的彻底放心。否则,王夫人永远不会彻底放心的。

    所恨就是王夫人对晴雯说的太过,说她是狐媚子,太伤情面,使得晴雯委屈愤恨,所以终于出去就跳井了,或者就加重病情而死了。如果有人好好劝慰一下晴雯,讲讲这些个道理,或许就能想得开。而王夫人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则多半又出于王宝善家的调拨,以及当主子自在惯了的恣意。换了现在的普通人家,虽然她漂亮,看上去也有点妖,但并无实据,怕是不敢也不会这么说人家的。而王夫人却说了,这就是王夫人可恶之处。试想,若是宝钗根据自己的需要,也要驱逐类似晴雯这样的丫鬟,宝钗会当面对着晴雯说她是狐媚子吗?不知王夫人怎么搞的,从历来的行事举动上讲,本也不会这样,这里却这样说了,原故事叙述者也解释了,说王夫人是个“天真烂漫之人,喜怒出于心臆,不比那些饰词掩意是人”,所以说话不注意吧。

    所以,晴雯之事,又有这么多的不可解不可思的地方,但是我们本来也不应该想这个,只是让原故事叙述者牵着鼻子走就好,并且只管深深投入和沉浸到晴雯的悲惨过程中去吧。

    总之,如果忽略上边这些,晴雯以“莫须有”的罪名而死,其怨已经超过窦娥而直追岳飞了。可以比拟忠贞刚烈而不容于市俗和礼法的人。

    不过,说到礼法和青春自由之战,说到王夫人在邢夫人的信号弹照耀下发起这场礼法对青春自由之战,也多少要理解王夫人。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管,任凭宝玉他们都弄成了搞脱衣派对,所谓“朋淫于家”不成?只是王夫人处理的方法实在不当,约束青春自由,也不能到草菅人命的地步!

    至于抄检大观园这种打击青春自由的方法,固然是见效快,但实在是造成后遗症大,严重对立和破坏了慈母家长和小女儿们的关系。竟不会持家和教育子女如此!至于宝钗随后就急着搬出了大观园,也实在是青春阵营的逃兵,无乃不可乎?不过,也不能多怪宝钗,宝玉不也是当场缴械投降吗,一句话也没有。

    至于黛玉,我们发现,黛玉后来着墨越来越少,而且黛玉发生了很大改变,再不见她使小性了,就连哭,黛玉最近两年哭的也好了,反倒对宝玉对薛姨妈等长辈,越发知礼,还要去下边丫鬟跟宝玉保持距离,总之,越来越是大家小姐的样子了。也就是说,黛玉已经颇大程度的宝钗化。这也就是后人所说的“钗黛合一”,其实,所谓合一,是黛玉像宝钗靠拢。

    当然,这作为一种成熟和成长,也是应该的,难道要一直耍小性下去。如果照旧像小时候那么小性儿,待人接物都有很多让人难办处,那么,贾母或者王夫人要想答应把宝玉婚配给她,别说她们,就是我们看来,都有觉得真有些难办。但是随着最近以来黛玉表现的改变,包括对薛姨妈都很会侍奉,我们可以断言,贾母或者王夫人把宝玉给她,实在也是找不出什么不可以的借口和理由了。因为这里的黛玉,实在和宝钗相比,没有突出的缺点了——除了吃饭还要自带筷子这一点还没有改。

    所以,那黛玉的婚事和未来,倒应是可望好的。

    不过,这里我们看到的,倒不是长辈对黛玉的问题,而是宝玉的问题了。这也就是我们要说的芳官了。

    如果说读这本书,发现了一个人,那就是发现了“芳官”。芳官从她挨干娘打,到给五儿玫瑰露引出那一些事,这是对她的集中描写,此后,她就越发能抢镜头了。我认为,当然我估计很多人的感受会跟我一样,芳官到后来,如果再写下去,其风光色彩就讲将压过了晴雯、湘云,乃至黛玉、宝钗。实际上,已经感到她已经压过晴雯、湘云了。譬如当写到宝玉看晴雯、芳官等人因芳官抓子儿输了互相胳肢那一小段,我(们)的眼睛都是盯着看芳官在那厮闹中是如何,而不是盯着晴雯了。而自此芳官出场以来,黛玉、宝钗就几乎没什么事,黯淡重复些老作息而已,芳官陪着宝玉等人喝酒,虽然都是着墨不多,但其青春靓丽,已经无法自掩。我们后来看到的,都是宝玉在自己房子里和晴雯、芳官这一干人混,去黛玉那里坐坐没有几次(只有两次),去了也就是些老话,说的都是些无聊的话,宝玉可以说是乐不思蜀了。

    我们说,一般人都觉得湘云好,那是因为没有发现和留意芳官。湘云固然大说大笑,直截爽快,很有男孩子的作风,叫人可爱,但是,她毕竟仍然是能诗会赋的大小姐,跟我们有距离,而其像男孩子,这固然好,但是真的像男子,恐怕现在的男孩子也并不喜欢。所以,所谓对湘云的爱,也多少是有限的,甚至带点言不由衷的。而芳官这个人,却是最像现代的女生,根本不会诗,但是会做戏,又“本来面目极好”,宝玉后面天天是围着她(虽然是没有正写,但是可以看见),因为出身低所以对于男子如宝玉又是极柔和,男孩毕竟喜欢自己可以控制的女孩多一些(真叫史湘云来了,他恐怕受不了),而且会唱,能玩儿,会打扮,漂亮,最是个可人。古代大家闺秀有的她全没有,现代小女生有的,她全有。所以,在这大观园的众女子里边,她其实是比史湘云还接近我们现代口味的人。晴雯也已经压不住她了,宝玉对她的缠绵已经多过对晴雯。其实,也是,晴雯的缺点就是脾气不好,而女戏子芳官因为职业原因,脾气是绝对的好(对大于她的男孩)。但是,对于老妈子婆子什么的,她又是极任性,譬如那里那个掰着糕打雀儿玩儿和吃的样子,自不待蠢物我多表,相信细心的读者多有已爱慕起芳官来的了。

    相比之下,林黛玉和薛宝钗这俩,固然都是好,但其漂亮,未必超过芳官这个大有前途的小美女,而且这两个大小姐,黛玉又越来越接近宝钗,越发的成了是端庄秀正的大小姐的样子了,在我们今人男孩子眼中看来,也只能自惭形秽,敬而远之了。连宝玉,自有芳官之后,似乎都把去见黛玉的事少了,见了也“面目可憎言语无味”地说不出什么。综看起来,晴雯脾气又暴,袭人过于老成,长得也只是二流,史湘云又缺女孩子气(而且似乎需要减肥),探春比较让人害怕,惜春也是个小又刁钻的,所以纵数起来,只能向大家推荐芳官(耶律匈奴)这个小可人了。

    希望大家踊跃报名。确实是最合适的。

    至于芳官的结局,也不算不好,如果是干娘把她们卖了或者配人,固然不免于流落风尘或者挨到一个坏丈夫。倒是到庙里去当尼姑,虽然是被智通师太作活使唤,但就像王夫人想的“将来熬不住清净,反至获罪”,那也就是说,她们还有自由恋爱的空间和自由,保不齐又还俗了或者发生丑事了(王夫人所谓“获罪”),总之,她们倒是还有自己的希望和未来。所以我说,这结局还不错。至于非要留在宝玉那里,则并不能怎样好。宝玉还是要奉原故事叙述者之命,去跟林黛玉好的,芳官待在这里,不过拣些剩余。一时跟宝玉太好了,又落得个狐媚欺大。若是宝玉跟宝钗结婚了,终究还是留不住芳官这些人的。晴雯恋着宝玉,因为不能得这恋情,就自绝死了,是可叹的。但芳官并不如此,这样想不开,非要吊死在宝玉身上。

    所以芳官,倒也罢了,我们不必替她太担心。以她们那几个小姐妹之团结和乐于斗争,恐怕智通师太也不得欺负太甚。只是三个小姐妹不应该分散去了水月庵和地臧庵,这样三个小姐妹分开了,没法合起来组织斗争了。若个三个姐妹合在智通那里,智通欺负她们,怕是她们仨联手,把智通这个老妖精,能给斗争死了。

    女人在中国历史上乃是世界人类的历史上,是吃了不少的苦,晴雯被宝玉之情所累,没有活下去之意了,而芳官这样的小动物去斗争,却只是说来说去唯一的出路。否则,就是探春、迎春这样的大小姐姑娘,也其实幸福悬系的并不可靠,仰食于人,去了食管,就零残薄命了。

    且说宝玉念罢给晴雯的祭文“芙蓉女儿诔”,焚帛祭茗,就恋恋不舍,跟着小丫头,慢慢地走在月色下走回怡红院来。

    到了怡红院里,报告刚才有人来,王夫人打发了丫头,来说明日一早要宝玉去大老爷(贾赦,原文直接说贾赦,可见这一回,已经开始是续书人瞎写了,当然其中或残有原故事叙述者的稿子)那里参加迎春的订婚仪式。宝玉忙茫茫地答应了。

    原来,贾赦已经把迎春许配给孙家,明日是孙家过来的订婚仪式。迎春是贾赦的妾生的孩子,邢夫人原不能生产。这孙家是大同府人氏(这个地方,不用说,接近胡地,没有太温顺的男人),祖上也是军队出身,是当初宁国公的门生,也算世交。如今孙家子息在北京的只有一人,名叫孙绍祖,袭官做指挥之职。年纪不满三十,相貌魁伟,弓马娴熟,贾赦见他人品家当都相称,就择为东床快婿了。这事也曾请示贾母,贾母虽然感觉不是很满意,但想着阻拦怕也不会被听,只觉得儿女之事自有天意(这话都不甚适合贾母的素性为人),况且是她父亲主张,何必出头多事(更不堪了,甚不合旧的贾母),只说“知道了”三字,余下就不再多说。——唉,没办法了,我只能拣着我觉得还可堪的句子,说说吧。续书者太差!

    宝玉却不曾见过孙绍祖,次日只得过去聊以塞责(这也不对!宝玉固然这两天是想着晴雯的死,但对二姐姐迎春的婚事如何会不关心,说是这样漫不情愿地出去见一下孙绍祖塞责。唉呀,没法写下去了。)

    没过几日,邢夫人就回了贾母,把迎春接出了大观园,放在家中待嫁,跟着的三四个丫鬟也去了。宝玉见了,更是觉得凄冷了一点(原文是扫去了兴头,恕我不能再按原文这么写下去了,太完蛋了!),每日痴痴呆呆的,不知如何消遣。

    这日宝玉在园中闲走,正遇上香菱,喜滋滋地,宝玉就问她哪里去,那香菱说:“去找二奶奶,听说是在稻香村呢,有正经事。”宝玉说:“什么正经事这么忙忙的?”香菱说:“为你哥哥娶嫂子的事情,所以要紧。”宝玉说:“正是。听说他这半年找媳妇,一会儿要张家的,一会儿说李家的好,后儿又议论王家的。这些人家儿的女儿也不知造了什么罪了,叫人家好端端议论。”(宝玉也这么道学起来了,难道他平时没议论女孩?)香菱说:“现在终于定了,可以不搬扯别人家了。”宝玉忙问:“定了谁家?”香菱说:“上次你哥哥出门贸易时,顺路到了一个亲戚家。这门也原是老亲,同是行商的,也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户。合京城之中,上至王侯,下至买卖人,都称他家是‘桂花夏家’。”

    宝玉笑问:“什么意思?”

    香菱说:“他家姓夏,非常富贵,光是桂花就种了几十顷地。这京城的桂花供应都是他家的,所以才有这个浑号。如今只有一个姑娘,也没有兄弟哥哥,倒是绝了后了。”(香菱会这么说自己老公的媳妇家?绝了后了,似乎也不太应该这么说。)

    宝玉说:“那这姑娘如何?”(他倒议论起来了。)

    香菱笑说:“倒是出落得跟花似的,在家也读书写字,所以你哥哥(薛蟠)当时就一心看准了。我们奶奶(薛姨妈)原也是见过这姑娘的,而且门当户对,你哥哥回来说了她也就依了。和姨太太(王夫人)、二奶奶(凤姐)商议了,打发人去一说就成了。只是娶亲的日子太急,所以我们忙乱的很。倒是早娶了来,我们又多一个作诗的人了。”

    宝玉冷笑说:“虽说如此,但我听了这话,不知怎地倒替你担心虑后呢。”

    香菱听了,知道他是说怕新来的来了欺负自己,不觉得红了脸,敷衍几句就急着转身走了。

    宝玉见她走了,便怅然如有所失,立了半天,思前想后,不觉滴下泪来。回到怡红院,夜里睡觉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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